姜蕊很高興施煙是這樣的心。

換作其他人，此時心里怕是會很不好。

施煙這樣豁達佛系的事方式，姜蕊很佩服，反正是做不到。

“小煙來到海城也有一段時間了，還習慣嗎？聽說這些天都是蕊兒在招待你，蕊兒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正式招待客人，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你多擔待。”

“還習慣，蕊兒招待得也很周到。”施煙微笑回答。

提起姜蕊，孔湘湘的語氣倒是正常了很多。這番姜蕊招待不周讓多擔待的話，可以聽出是發自心的。

不難看出孔湘湘很姜蕊這個兒。

“媽媽，瞧您這話說得，我是第一次正式招待客人不假，可我也做得很好的好吧？而且就我和小煙兩個人，只要我們玩得開心就好，又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我們相得很愉快。”

“相得愉快就好，還是你們年輕人有共同話題。”

說話間，服務員把咖啡端了上來。

加糖輕輕攪拌咖啡，孔湘湘沒喝，就這麼攪拌著咖啡看向施煙，看似漫不經心的問：“小煙，你在老宅住了也有一段時間，和蕊兒阿晟應該都比較悉了，你覺得他們怎麼樣？難相嗎？”

這話問得還算委婉。

可就算委婉，那也是問了。

換個說法，那也是試探了。

姜蕊不停給孔湘湘使眼，孔湘湘都視而不見，始終微笑看施煙，等著回答。

施煙只加了一點點糖在咖啡里，輕輕攪拌著，淺笑迎上孔湘湘的目：“他們都是很好的人，都很好相。”

眸毫不閃避，坦坦。

可是的回答太過籠統，孔湘湘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

又要再開口問得確切些，姜蕊就搶先了一步：“媽媽，剛才我和小煙去逛繡品店，遇到五叔了。”

的話讓孔湘湘攪拌咖啡的作猛地頓住。

“你說，遇到了誰？”

竟是都顧不得追問施煙了。

“五叔。”

“五……老五？他不是大都待在竹苑不出門嗎？怎麼出門了？去的還是繡品店……”

“他是去買東西？”

姜蕊搖搖頭：“不清楚。”

施煙不著痕跡地看姜蕊一眼。

不清楚？

姜澈是去尋長輩幫忙做糕點，就算他尋長輩做糕點的事不方便說，姜蕊也可以說他是去拜訪長輩，怎麼卻說不清楚？

“媽媽，我只是覺得遇到五叔這件事該和你提一提，至于五叔是去做什麼，我們不太適合打聽。”

孔湘湘一默，說：“對，你五叔的事我們不太適合打聽，這事你回去以后也別和其他人提，就當沒遇到過你五叔。”

說完孔湘湘看向施煙。

不等開口，姜蕊就指著施煙放在面前桌上的糕點盒說：“媽媽，這盒糕點是五叔送的。”

孔湘湘詫異地瞪大了眼。

如果沒記錯，這盒糕點一直是施煙拿著。

“你五叔送你……你們的？”

更傾向于這盒糕點是送姜蕊的，可孔湘湘心里也明白不太可能。

送姜蕊都不太可能，送施煙就更……

姜澈給施煙送糕點，這在孔湘湘看來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是送小煙的。”所以老媽您就放心吧，有五叔那樣絕的人在前，小煙就算要惦記也不會惦記其他人的！

姜蕊在心里吶喊。

真的很想大聲把這些話說出來，如果不是有所顧慮，絕對不會強忍著不說。

“送……”

孔湘湘驚疑看著施煙。

就對上施煙淺淡的笑。

坐在那里，輕輕攪拌著面前的咖啡，分明和其他人一樣是坐在這繁華鬧市中的咖啡館里攪拌咖啡，卻莫名給人一種好似坐在古韻庭院中爐煙縈繞間細細煮茶的覺。

周遭喧囂因沉寂。

這個施煙，當真是從鄉下來的孤兒？

這一氣質，怕是許多家族濃厚底蘊熏陶的名媛千金都沒有。

本來覺得姜澈送糕點給施煙是件絕對不可能的事，孔湘湘現在卻有些搖了。

這樣的施煙太過特別，會被姜澈留意到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姜澈再怎麼樣也只有二十五歲，會被出眾的異吸引也在理之中……吧？

不過幾秒工夫，孔湘湘眼眸深就轉變了無數種緒。

施煙卻好似都沒看出來，淺淺一笑說：“之前在院子里偶遇姜五爺，機緣巧合下幫過他，這是他的謝禮。”

暫先不說姜澈親自給出謝禮有多不可思議，僅說施煙幫過姜澈這件事，就夠讓孔湘湘震驚的了。

在孔湘湘看來，姜澈就算遇到麻煩也不會輕易接別人的幫助才對。而且施煙說的是在院子里，也就是說遇到姜澈是在老宅。

在老宅，姜澈更不可能接施煙的幫助，他如果真需要幫助，隨便個人就是。

老宅里多的是傭人。

對于這件事，孔湘湘無疑是好奇的，但事關姜澈，不能多問。

扯勉強一笑說：“原來是這樣。”

竟沒有追問，讓施煙微微意外。

看來姜五爺在海城姜家確實是個眾人都諱莫如深的人啊。

端起咖啡杯，孔湘湘有些掩飾緒的意味在里頭，對施煙說：“這家咖啡味道不錯，小煙可以喝喝看，涼了就不好喝了。”

孔湘湘這一番請施煙喝咖啡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走出咖啡館，孔湘湘說還有約就和們分開了。

坐在車上，姜蕊問施煙：“小煙，你不怪我剛才多話吧？”

施煙順著的視線看到自己手里拿著的糕點盒，笑著搖搖頭：“不怪啊，我還要謝你呢。”

還需要借住在姜家，如果可以，并不想和姜家人鬧不愉快，尤其對方還是姜蕊的媽媽，更不希與對方鬧不愉快。

這樣很好，兵不刃輕松就解決了。

“我媽媽……哎，總之小煙你別放在心上，就是對某些事過分看重了，其實沒有惡意，更不是針對你。”

“理解。”

大世家的當家夫人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勝任的，終究是有些牽涉到和姜晟的莫須有傳言在，孔湘湘為姜晟的母親，會盯著不足為奇。

但理解歸理解，被人這麼試探，很有人會樂意吧。

不是記仇的人，但也不是以德報怨什麼都不計較的圣母。

和孔湘湘的集，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