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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皇后》 六 殷勤

 和上次差不多的程序,沐浴,梳妝,更,但是羅尚宮態度中的微妙不同,謝寧能覺得到。

 洗澡的細節就不說了,梳妝的時候,羅尚宮那手勢那力道那技,跟上次比就讓人覺得更用心更妥,連用的時候,居然打開四個不同的盒子讓選!

 上次直接就給撲上了一臉好嗎?哪里得到選。

 這樣大的不同,謝寧又不傻,怎麼會覺不到呢?

 怪不得后宮的人個個力爭上游,因為好是這樣實在又令人無法抗拒。皇帝就一個,人又太多,這是多麼殘酷的比例。后宮佳麗三千人,個個都想貨賣青春貌給皇帝這個唯一的買家。

 青春貌是有保質期的,頂多三五年就一錢不值了。如何在保質期讓賣家產生購買?于是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琴棋書畫,歌舞彈唱這些錦上添花的妝點自不必說,還有人在皇上面前假摔、假暈、語出驚人。或是先打聽好了皇上的路線,在必經之路上吹個曲,唱個歌,跳個舞……這些事可都不算新鮮。

 所以說,雖然已經不是頭一次了,謝寧依舊很茫然。又沒有什麼過人的才藝,皇帝看中哪兒了呢?

 帶著這個疑問,謝寧坐上了小轎。

 和白公公也不是頭次見了,不過這次謝寧再進了殿之后,就敢悄悄的打量一二了。

 以前聽人笑話說,皇帝老爺那福啊!表現在哪幾點呢?皇帝都是睡在金屋子里,用金碗吃飯,每頓都能吃上

 紅燒,妃子娘娘們天天換著睡不重樣,想打誰的屁就喊一聲打,那人就要被子打板子……

 想起這個謝寧暗暗好笑。

 現在可以負責任的說,皇帝住的屋子不是金子打的,碗也不是。至于吃和睡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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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著,皇帝進來了。

 謝寧急忙起相迎。

 “你坐著吧。”皇帝看來心還不錯:“中午在你那兒用的湯面還不錯。”

 謝寧能說什麼,只能趕說:“妾惶恐。”

 皇帝也看出來了,在縈香閣的時候雖然也拘謹,但是好歹比現在還好一點。

 皇帝見多了別人怕他敬他,早習以為常了。不過現在又不是在外頭,他還是希能自在一點,活泛一點。

 “你都念過什麼書?”

 “就識幾個字,沒怎麼念過書。”

 皇帝坐到了旁邊,又瑟了一下。

 “看你書架上放著些書,是進宮帶來的?”

 謝寧微微搖頭:“那是妾進宮之后才有的。”

 “哦?”皇帝來了興致。

 謝寧只好解釋給皇帝聽:“妾進宮時曾經有位姚尚宮教導過妾一陣子,還給了妾兩本佛經。臣妾覺得上面的字好,常對著練練。到了縈香閣之后,陸陸續續又找了一些書來看。”

 “都是些什麼書?”

 什麼書都有,可雜了。

 謝寧哪有挑撿的余地,這時候的書可金貴了。當然了,最多的就是各種佛經之類,宮中子多信佛,佛經是最易找到的。當然謝寧對吃齋誦經沒多大興趣

 ,就是想借此識字練字。另外還找到了兩本詩集,都是前朝大家的名作。年前有一個老尚宮離宮之時,還把自己收藏的幾十本書都送給了,大大富了謝寧的藏書。這些書全都看過了,至于字,練的也有點樣子了,不能說寫的多好,起碼橫平豎直,勉強算工整。

 挑挑撿撿的跟皇帝說了一些,皇帝倒來了興致,拉著的手起:“過來。”

 謝寧跟著皇帝走了過去,外間宮室里也有一排書架,上面擺的滿滿當當的全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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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連自己跟皇帝拉著手的事都暫時忘了。

 好多書,真想看。

 要說以前是個多麼書的人,也不見得。但是困在后宮里頭,哪兒也不能去,什麼也不能干,又不到朋友,又沒有什麼娛樂和消遣,在這種況下,也只有書陪著

 皇帝看的眼睛象是被吸住了一樣,盯著書架目不轉睛,倒是在心里暗自嘉許。

 書總比只知道綾羅珠寶的庸脂俗要強多了。

 皇帝拿起只筆遞給:“來,寫幾個字朕看看。”

 謝寧傻了。

 不是來陪睡的嗎?怎麼一轉眼變要寫字考試了?

 那字能見人嗎?

 皇帝看出的顧忌,笑著說:“只管寫,寫的不好朕也不怪罪你。”

 謝寧當然得聽他的,只是突然間提起筆來,寫什麼呢?

 這麼一時間只能想起今天早上看魚時形,水面蓮葉圓圓,不知道哪里飄來的花瓣浮在水上,泛起淺淺的漣漪。只好提

 起筆來在紙上寫了這麼一行字。

 皇帝在旁邊看著,握筆的姿勢就有點問題,手腕還有點不穩。

 行家一看就知有沒有。以前多半沒有人認真教過寫字,不然這寫字之前總得先把握筆的正確姿勢教會。

 桃花流水,鱖魚

 皇帝一看就樂了。

 這字寫的真傷眼,尤其那個水字,中間的一豎簡直象蘆柴一樣,鱖魚的鱖字就更別提了,這字筆劃比旁的字多,為了寫的清楚,只能把字盡量寫的大一些。這麼一來,這個字比其他字大了整整一圈兒。但即使格超群,鱖的右半邊筆劃仍然都糊在一起了,看起來就是個黑團團。

 謝寧自己也非常懊惱。

 為什麼會想起這麼一句話呢?鱖字實在太難寫了,早知道應該寫幾個筆劃的省事的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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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不錯。”皇帝違心的夸獎了一句:“你寫字和誰學過沒有?”

 謝寧老老實實的搖搖頭。

 就猜著沒有人教過。

 一個小子,自己琢磨著能把字寫這樣,已經不容易了。

 皇帝這麼想著,倒不覺得好笑了,還為的用功和用心有些容。

 “怎麼會想起這麼一句詩來?想吃魚了?”

 謝寧小聲辯解:“是早上看見缸中落花和游魚,想起來的。”

 為什麼說惦記吃?就因為寫魚嗎?

 太小看人了。

 可謝寧又有些心虛的想到,早上站那兒看蓮花和金魚的時候,確實曾經有過和吃相關的念頭。

 那會兒想,這缸里養著金魚

 好看是好看了,不過不實用。要是養兩條鯉魚,那吃起來多新鮮可口啊。

 皇帝攬著出了門,一邊順口吩咐:“去一趟膳房,看有沒有鱖魚,做一道清蒸魚呈上來。”

 晚膳里頭果然多了一道清蒸鱖魚。

 皇帝眉眼在燭下看起來沒有白天那樣鋒銳,被燭染上一層溫存的角帶著微微的笑意招呼:“快吃吧。”

 他那笑是什麼意思?

 謝寧一邊嘗著極鮮的鱖魚,一邊在心里暗自琢磨。

 難道皇帝在心里笑話是個吃貨?

 看默默吃魚,皇帝也覺得這魚瞧著格外味了。

 侍膳太監很有眼的替皇帝挾了一塊的肚皮的好,蘸好料

 皇帝嘗了一口魚

 果然口即化。

 這種,讓皇帝想起剛才握手時的覺來了。

 的手小小的,也是這樣的膩。

 毫不意外的,用完膳謝寧又被皇帝睡了。

 而且這一次是兩回!兩回!

 一回完了還以為自己任務已經完了呢,正想起。結果被皇帝從背后按住又來了一回。

 第二回皇帝放緩了作,比頭一次要溫存。

 最后謝寧都要癱了,自己本爬不起來,是兩個宮架起來扶,再往后頭宮室安歇的。

 一沾枕馬上就睡過去了,更準確的說法是,昏過去。

 實在是太累了。累,神更累。

 和第一次不一樣,第一次真的除了疼和累沒有太多覺。

 但這一次有點不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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