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便走,大長老不必著急。”昭瑤不聲地離他遠了一些,怕沾上他的傻氣。
若風一收折扇,眼里的風流擋都擋不住,笑瞇瞇拿扇子點了下的額頭:“那我后日再來尋你。”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那方向也不是回醉月閣,不知道又要去哪里鬼混。
昭瑤無奈地收回視線,瓷白的臉上略帶疲憊之意,姿飄逸,加快了風的速度,趕在日落前回了連月閣。
四下里靜悄悄的,往日這種時候,那三個弟子都會聚在桃樹下說笑,流當日所得。
今夜楚煜與溫如意被趕去了藏書樓,而沈溫謹……
等等,把男主一起趕去了藏書樓,反派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待在房間里,甚至連今日發生的事都沒告訴過他。
或許他現在正待在房里苦苦思索,今日他醉倒之后那兩人發生了什麼,現下兩人又在藏書樓做什麼。
想著想著,是否會怨到這個壞事的師尊上?
昭瑤站在一明月下生生地清醒過來,想了想,還是提步朝沈溫謹住而去。
屋燈火未熄,在門口躑躅了許久,才抬起手來想要敲門,門卻突然打開。
屋里那人換了米白衫,好聞的冷梅香撲鼻而來,他的眉目陷在燭里,格外溫。
“師尊可是有事?”他依舊溫潤有禮,低頭詢問。
昭瑤下心中那一小尷尬,對上他的目:“溫謹沒去看師弟師妹?他們應當還在藏書樓中。”
沈溫謹默了默,垂眸頷首道:“是弟子疏忽了,弟子這便去。”
昭瑤一愣,特意告知主去向,但他卻好像會錯了意,以為是命他前去查看,話里并無半分期待。
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見他就要出門,連忙手攔住:“不必了,若是今夜沒空,明日一早再去也無妨。順便告知他們一下,后日我們要下山一趟,應當要很久,你們好好準備一下。”
算了吧!累了,不想再勞神去猜測他們的心思了,不如干脆破罐子破摔。
他去不去!
沈溫謹觀一臉疲憊,關懷道:“師尊今日可是太累了?不如弟子為你調一支安神香如何?”
方才他在秉燭夜讀,甫一靠近便有所察覺,見站在門口遲遲沒有作,便主過來開了門。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師尊今日很是奇怪。
昭瑤急忙搖了搖頭,對上他的目,又覺得有所不妥,便溫聲解釋道:“無事,你早些休息,為師先回去了。”
笑死,怎麼敢用他調的香?
話落,說走就走,再不留,頭也不回地走出他的視線。
沈溫謹靜靜看著走近夜,夏夜的微風吹得他回神,他才收回目,輕輕合上了門。
*
第三日,太虛宗的鐘聲敲響第三下的時候,幾人已經順利下了山。
昭瑤與若風風飛在前頭,兩人皆著白,仙姿飄逸,惹得后的溫如意看了好幾眼,其余兩人卻都神冷淡。
若風像是沒睡醒,見飛得穩,便跳到后蹭靈氣,一邊抱怨:“瑤瑤,我們為何走這麼早?連掌門都沒拜別呢!”
昭瑤一邊推著他一邊低聲罵道:“我已知會掌門,此番下山不會驚旁人,你若是再不好好趕路,我便打斷你的!”
聞言,若風立馬便直起了,順帶著往后退,與那三個弟子飛在一。
原因無他,他覺得,說不定真會這麼干。
昭瑤朝后瞥了一眼,神淡淡地繼續往前。
昨日楚煜與溫如意從藏書樓回來,撤回了先前的懲罰,向三人告知了此番下山的況。
一聽能夠下山,溫如意頓時雀躍起來,一掃先前被罰抄寫經文的郁悶,圍著嘰嘰喳喳便詢問起下山的注意事項。
而楚煜面上雖有笑意,卻并不如往日一般活躍,像是刻意收起了子,與畢恭畢敬起來。
或許,他還陷在對的誤會當中吧!
昭瑤沒有多做解釋,此行也聚會神在前方帶路,只想快些趕路。
長淵將此等大事與來做,得打起十二分神來理。
若風著一不茍的背影,嘖了一聲,朝邊的沈溫謹道:“你們這師尊真是一如既往的死板,一聽要去除魔,連句話也不愿再多說。”
后者噙著溫和的笑回答:“師尊只是事嚴謹罷了。”
若風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幽幽說道:“你還真是和你這師尊一個子。”
一路無言。
夜幕降臨時,昭瑤終于找到了一小鎮,領著幾人在蔽風下去,尋了客棧以作休整。
此臨近安峽城,名喚云浮鎮,因著地理位置的原因,也頗為繁華,即使是夜晚,街上仍有不攤販行人。
昭瑤找小二拿了壺酒,倚在窗欄上一邊喝著,一邊看著眼前的萬家燈火,眸深沉。
夜晚的風吹起臉頰兩側的碎發,因著天氣太熱,挽起了袖,出一截皓月般白皙的手臂,只是仔細一看卻不難發現,那手臂上赫然躺著一條可怖的疤痕。
的臉在燭中,淡漠的桃花眼里稍稍帶了些暖,整個人看起來慵懶又嫵。
不知為何,越靠近凡間的小城,心里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就越蠢蠢。
好像有什麼在前面呼喚,快一點,再快一點。
客棧下有攤販還擺著糕點攤,空氣中飄著粘膩的甜味,咽下最后一口酒,合上了窗。
今夜幾人趕路疲憊,各自進了房間再沒出來。
昭瑤躺到簡陋的床榻上,難得清凈,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十分清醒。
這幾日時時刻刻盯著男主與反派,還得時時準備著系統可能布置的任務,竟比閉關修煉時還要疲憊。
外面甜膩的味道過窗戶飄進來,靜靜躺了一會兒,終于起穿好外裳,打開窗跳了下去。
樓下的攤販不知在做什麼,見突然不知從哪里蹦出來,嚇了一跳:“姑娘可是要買糕點?”
昭瑤點點頭,玉手從袖中出,指尖還未到那晶瑩剔的糕點,后便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
“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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