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口日子過的平平淡淡，白天，齊淇有時往畫室跑，有時和陸兩人悶在家，坐在客廳各干各的事，安安靜靜，互不干擾，晚上，陸在睡了以后大多跑去攝影棚，幾天就過去了。

一天下午，齊淇翻出來的婚紗，因為用布袋套著掛在角落，被一大堆禮服遮住了，因此一直沒有發現它，那天整理東西時打開看了一眼，就被驚住了。

這婚紗做的偏簡約主義，但是細看卻復雜致，復古裁剪，手工蕾，近乎全背，從上到下著一灑自信與傲慢。

小心的取了下來，當場了服換上了，抱著尾小心的從他工作室門口路過，踮著腳尖下了樓，穿上婚鞋站在鏡子前。

要哭了。

正照著，外頭有腳步聲，陸下樓來了。

齊淇跳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蓋嚴實，用力過猛，頭撞到床框上，咚的一聲。

捂著腦袋沒出聲。

“你在干嘛？”

齊淇愣了一下。

陸端著杯子喝水，倚在墻上看著，心里喜，笑著走過去，側躺到旁邊，“你怎麼穿婚紗了？”

翹首，看到在外頭的尾。

“……”

“想和我再結一次婚麼？”

“誰想了，我就是看它好看，試試而已”

“那你藏什麼？”

“……”

他噙笑看，“是不是覺上我了？”

齊淇乜他一眼，“要不要臉。”

“不和你說了。”齊淇起要走，被他拽了回來，一個沒穩倒到他上。

陸一手劃過的背，一手了把的。

壞笑著，“沒穿。”

齊淇幾掌拍在他胳膊上，爬起來跑開了，噔噔噔的跑上樓，鎖了門換上服，坐到地上，心跳的厲害，了把自己的，好像手還不錯。

“我是不是瘋了。”

陸從床上爬起來，拿上杯子出去了，他看了眼被扇紅的手臂，皺著眉噙著笑。

“這麼暴力。”

…

傍晚，齊淇正翻著電子時尚雜志，樓下有敲門聲，還有孩子的聲音。

不久，陸喚一聲。

“齊淇。”

“欸”

“齊淇。”

“欸”站到樓梯上，看到小金站在客廳，笑著跟自己打招呼。

“Hi。”

齊淇走下樓來，“你好。”

“師母”小金笑的甜，上次見扎著小辮，看上去簡單利索，今天披散了頭發，還化了淡妝，這麼細看，長得還清秀的。

“你坐，我給你拿點喝的。”

小金搖手，“不用不用。”

“沒事，別客氣嘛。”

“那麻煩嘍。”

齊淇進了廚房，小金坐在沙發上，目隨著從臥室出來的陸，他穿好外套，對說：“那就麻煩你了，有什麼事的話給我打電話。”

“行，師父你就放心走吧。”

陸無奈的笑了笑，“都說了別我師父了。”

“那不行。”

他瞧了一眼，“好吧，隨你。”

齊淇端著水果盤和飲料過來了，陸趕接了過來，“我來。”

“謝謝。”

“不客氣，你別站著，坐吧。”

陸看了眼時間，拿上車鑰匙，“齊淇，我出去一趟，可能會晚點回來，小金在這陪你。”

“又去工作麼？”

“一個雜志社封面拍攝，總編我過去吃飯。”

“噢。”

“我給你們定了外賣，應該快到了。”

“嗯。”

“師父你放心去吧，好好吃。”

陸笑笑，彎腰去穿鞋，小金站在里頭看著他，目格外溫，從的這個方向看，過他的領口能看到的廓，摳著子，了牙尖。

陸穿好鞋，“那我走啦。”

齊淇站在屋里對他說，“小心開車。”

“好。”

他招招手，示意過來，齊淇剛走到他面前，他把拉進懷里抱抱。

齊淇推推，“有人在呢，松開啦。”

他沒放，輕聲說，“早點休息，哪里不舒服就小金，東西吃完就放那，等我回來收拾。”

“嗯。”

他松開，“我走了。”

“嗯。”

齊淇關上門，跟小金說：“我們進去吧。”

緩神，“欸。”

晚上，陸和雜志社一幫人吃飯，另外，上次試圖勾引他的那個人也在，聲稱自己是這家主編的好朋友。

關系有點微妙呢。

飯桌上，你一言我一語，嘈雜的很，整個包間悶的像個牢籠。

“來陸大攝影師，我敬你。”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一會要開車。”

“欸～，讓小王送你回去。”

“老婆管的嚴，喝多了得不高興了。”

“不喝多，就一杯，給個面子嘛。”

他實在推不了，一桌子男男跟著起哄，一場飯局下來，你央一杯，我送一杯，本來酒量不錯的男人，有些發暈。

晚上十一點，終于結束了，陸搖搖晃晃的走到車里，剛坐下，另一邊車門開了，人坐了進來，是。

陸看了一眼，頭腦發昏。

“不找代駕？”

他沒回答。

“有事麼？”

“你說呢。”了過來。

陸把推了過去，“我要回家了，你下去吧。”

“幾天不見，你還這麼榆木腦袋。”人繞著頭發瞇眼看他，角上揚著，“別那麼不近人嘛，生活就是用來的。”

又了過去，伏在他的上，陸把一甩，頭暈呼呼的抵在方向盤上，“走開。”

“小哥哥，可別憋壞了啊，哪有男人不腥呢。”

陸腦袋發熱。

人笑了笑，“我可聽說你家里養了個藥罐子，家底都要被你砸了，怎麼”歪著臉了，“我可以資助你啊。”

的手落在他的上，像靈蛇一樣，陸握住的手腕，目不善，“我不打人，但你也不能太過分。”

人抿著，皺了下眉，“你這人。”

“滾。”

人嗤笑一聲，甩開他的胳膊，了自己的手腕，白了他一眼，“老娘不跟你玩了。”

“給你不要臉。”理好服，忿忿的走了，臨走還不忘寒酸一句，“窮。”

…

陸很晚都沒回來，小金留了下來，就睡在從前陸睡的屋里。

椅子上掛著陸的一件襯衫，把襯衫捧在手里，臉埋了進去。

真好聞，

男人的味道。

抱著他的服躺在床上，來回的著。

暗多年了。

前自從那次攝影展第一次見到他，到和他一同共事，至五年了。

小金趴躺著，臉著床，輕蹭著枕頭，上頭似乎還留著他的味道。

失眠了。

齊淇也失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看時間，十點，十二點，一點…

想打電話，又怕打擾他。

…

陸靠著座背，閉上眼睛睡了。

再醒來已經是夜里近三點，他清醒了些，才開車回去。

他進了家門，剛放下鑰匙，齊淇探頭出來了，看到他低著頭，外套搭在肩上，一疲倦，“你回來啦。”

陸一驚，聲音嘶啞，“你怎麼還沒睡？不是讓你早點休息麼。”

齊淇狡辯道：“我出來喝水。”

一嗅鼻子，“你喝酒了。”走了過去，“還喝了不？”

“喝了一點。”

把他服拿了過來，“你快去睡吧。”

“嗯。”

齊淇給他調了杯蜂水，端進屋里，就看到男人服也沒，趴在床上，掰他一下，“起來喝點，醒醒酒。”

陸兩口就喝完了。

齊淇放下杯子，要去幫他子。

陸翻起來，“我自己來，你快睡吧。”

齊淇蹲著，抬臉看他，眉頭一皺，從他上拉出一長發。

笑了笑，“我頭發可沒那麼長。”

陸怔了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樣。”

齊淇站了起來，把頭發扔進垃圾桶，“被人勾搭了？”

他無言。

“你長那麼好，難免不安全。”

陸握住的手腕，“你不吃醋麼？”

齊淇俯視著他，“有我好看麼？”

他疲倦的看著，搖搖頭，“沒注意。”

齊淇笑笑，“外頭妖再多，唐僧清心寡，悟空也從不需要擔心的。”

他抿著，不言語。

彎下腰，靠近他的臉，的臉上掛著笑，看似戲謔，眼神卻格外認真，“你是唐僧麼？”

“嗯。”

注視著他的眼睛，角輕揚，“眼神不會騙人，我信你。”

他孩子氣的摟住的腰，“我只喜歡你。”

了他的頭發。

“你再說一次。”

“我只喜歡你。”

心里著樂，“再說一次。”

陸沒再說，他把抱到床上，翻了上去，吻住的。

齊淇推了推他，“等你醒酒。”

“我很清醒。”

哼了兩聲，“等你徹底醒了。”

他把臉埋在的頸窩，輕吻了兩下，不了。

“你睡著了麼？”

沒靜。

“睡著了？”

一片安靜。

齊淇小心的推開他，拉過被子把他蓋好，然后躺在他的邊。

耳邊似乎還縈繞著他似醉非醉的話。

我只喜歡你。

注視著他，臉上有一笑意。

我好像，也喜歡你呢。

陸比齊淇醒的早，小金比陸醒的早，小金說要回去，陸留在這吃早餐。

他在廚房忙活，小金坐在沙發上玩手機，不自覺，不斷的往他所在的那個方向瞥，滿心歡喜。

要是，能永遠這樣就好了。

要是，沒有就好了。

嘆息一聲，去幫陸。

…

到了九點小金才回去。

齊淇和陸兩人沒事干，坐在沙發里一個玩手機一個翻雜志。

間斷的上幾句話。

“昨晚吃飯吃的怎麼樣？”

“不怎麼樣？”

“什麼時候去拍？”

“不拍了。”

“為什麼？”

“不高興。”

“…”想了兩秒，似乎是懂了，說：“嗯。”

他看雜志看的很認真。

“你還記得昨晚的事麼？”

“什麼事？”

暗聲吐槽，“還說自己沒醉。”

半晌，

齊淇調出首歌來。

“細雨帶風黃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雙眼無故地仰

向孤單的晚燈是那傷的記憶”

換了個姿勢坐著，故意問，“什麼歌來著…”

“Beyond的《喜歡你》”

“哦對對對，你會唱這首歌嗎？”

“怎麼了？”

“會麼？”

“會。”

“一起嘛。”

跟著哼了幾句。

“再次泛起心里無數的思念

以往片刻歡笑仍掛在臉上

愿你此刻可會知是我衷心的說聲”

撞了他一下，“接。”

沒聲。

“接啊。”

他無奈，一邊翻雜志一邊漫不經心的哼了幾句。

“愿再可輕你

那可面容

挽手說夢話

…”

他停下了。

“怎麼不唱了？”

又踹他，“唱啊。”

陸又哼了兩聲，都沒張開，哼的不清不楚不著調。

齊淇白了他一眼，自己跟著唱。

“喜歡你那雙眼人

笑聲更迷人

…”

陸目不轉睛的看著雜志，笑著說，“你是想聽這三個字吧。”

齊淇立刻否認，“我才沒。”

他又笑了。

齊淇皺眉，死不承認，“唱個歌而已，那麼自，誰想聽你說那三個字。”

“哪三個字？”

“你—”看著他的笑臉，一來氣把他推倒了，陸捧著雜志躺著看，專心致志的。

齊淇白了他一眼，回過頭，突然眼前黑了一下。

了眼睛，漸漸有了亮，也沒太留心，繼續玩手機。

歌聲未止。

“喜歡你

那雙眼人

笑聲更迷人

愿再可

輕你

那可面容

挽手說夢話

像昨天

你共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