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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沉浮》第16章(3)

孫魯生想想也是,沒再爭辯下去,“趙省長,那你說怎麽辦吧?!就讓白原崴在黎繼續這麽胡說一氣,總得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吧?”

趙安邦想了想,指示說:“你盡快和白原崴聯係一下,親自聯係!搞清他住在黎什麽地方?去黎什麽目的?以我和省政府的名義告訴他兩點:一、偉業國際的產權問題請他免談,我和漢江省政府從沒認定它是戴紅帽子的私營企業,這是重大原則問題。二、在產權獎勵方案沒得到雙方認可之前,請他不要再公開發表不適宜的言論,否則,後果自負!另外,再找一下我駐法大使館,請商務參讚同誌出一下麵,代表我們做做白原崴的工作,請白原崴在國外事結束後早日回國!”

孫魯生猶豫了一下,“駐法使館能理睬我嗎?這個電話你是不是親自打?”

趙安邦不耐煩了,“讓你打你就打嘛,就說我讓打的,這幾年我省經貿代表團每年幾次去法國,大使館幾乎我們的辦事了,這點小事,會替咱們辦的!”說罷,他離開辦公桌,坐到了沙發上,“魯生,我不是和你說了嘛,可以考慮獎勵白原崴和他們的高管人員一些權,總額不超過20%,搞個方案,你們搞了沒有?”

孫魯生匯報說:“已經在搞了,我讓產權搞的!不過,現在看來行不通,白原崴不會隻滿足於偉業國際的經營管理權,他的胃口大得很,一出境就現出原形了。你看他在境外說的這些話,似乎還想一口吞掉偉業國際,方案做了也白做!”

趙安邦道:“怎麽是白做呢?談判總要有個基礎文件嘛!白原崴想一口吞掉偉業國際是一廂願,沒這個可能。不過,該讓點步也要讓點步,可以考慮在10%左右讓。白原崴和原管理層的經營權必須保證,我早就說了,我不願看到一個奇跡在我們手上消失,偉業國際不是泰坦尼克號,這艘巨決不能上演冰海沉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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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魯生歎了口氣,鬱鬱問:“如果白原崴達不到目的,最終非要沉船呢?”

趙安邦頗為自信地笑了起來,“這可能不大,平州港他都不願放棄嘛!”

孫魯生問:“白原崴這麽猖狂,我們還讓步,合適嗎?是不是也影響形象?”

趙安邦說:“影響什麽形象啊?現在就是平等談判,他猖狂進攻,你瘋狂反擊嘛,我看你孫主任也夠瘋狂的了,竟然想到要下通緝令嚇唬人家了!”

孫魯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麽,趙省長,就算我們讓10%,白原崴的權也隻占30%,加上他們管理層原有的持,最多占到43%,如果堅持不讓,他們就是33%,控權是我們的,又怎麽保證他們的經營權呢?我們不派董事長、總經理了?我們一獨大,將來在董事會搞表決,肯定是我們說了算嘛!”

趙安邦說:“這正是問題的癥結所在,白原崴的心病就在這裏!所以,我考慮了很久,有了個想法:我們不能一獨大,權要進行社會化理,分散賣給對偉業國際有興趣的企業法人和社會法人,甚至是自然人!也鼓勵白原崴的合作夥伴來買,我們最多隻保留30%,一個原則,就是讓白原崴繼續控!”他隨即站了起來,在沙發前踱著步,繼續說,“孫主任,你想啊,30%至40%左右的權賣出去,我們收回來的資金是多?上百億吧?能辦多事?文山問題不就好解決了?餘下的權讓白原崴繼續經營,每年還能分紅,國有資產保值增值的目的全實現了!”趙安邦不住慨起來,“當年京港開發投給白原崴一千萬,誰能想到今天會讓我們賺得這麽盆滿缽盈?說良心話,這可是我此生看到過的最嫌錢的一筆國有資產買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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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魯生不起來,“嘿,趙省長,你說的這些,我和同誌們還真沒想到過!我看是個好主意,隻要白原崴願意回來談,能接就行!”

趙安邦有信心,“我估計白原崴能接的,在寧川和他鋒時,我已有預了!他也舍不得自己一手打造的偉業國際啊,隻要我們真誠待他,我想,他會給我們一定程度的真誠回報!不管怎麽說,我們都不能把他變一隻剝了的豬,更不能讓他為海外流亡的持不同政見者,否則,我們就是糊塗蟲!這既是經濟問題,也是政治問題,政治經濟學嘛,經濟從來就離不開政治,這一點要記住!”

孫魯生心裏一震,適時地打開筆記本,認真記錄起了趙安邦的指示。

趙安邦繼續指示說:“還有,平州港擴建工程的事也給我提了個醒,資金和資產凍結並不明智,一個好項目與我們無關了。所以,偉業的國資金可以考慮在有效監控的前提下解凍,不要再拘泥於過去的接收程序,也盡量減對現有項目的影響。這些項目真砸在手上,將來我們的份還怎麽賣?又怎麽分紅啊?是不是!”

孫魯生停止了記錄,“趙省長,這我可要說明一下:偉業國際和平州市政府簽的平州港擴建合同還是有效的,如果看好這個項目,我們還可以拿回來嘛!”

趙安邦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就算能拿回來也不拿了!我們沒道理嘛,接收期間搞了個資產凍結,著人家改變了投資方,石亞南背後可沒埋怨我!”

孫魯生點了點頭,“好,你省政府領導有話,我們執行就是!”說罷,合上筆記本,站起來告辭,“趙省長,回去後,我就按你今天的指示神,先搞個偉業國際產權分拆及社會化一攬子方案,搞出來後再向你做一次匯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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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邦道:“不要找我,先讓你們國資委主任陳副省長看一下,聽聽他的意見再說!剛才這些設想,我也要和陳副省長通氣的,得在省政府辦公會上定啊!另外,你也給我學聰明點,別把底牌都告訴白原崴,產權分拆社會化理的事暫時別和他說,獎勵的權就定在20%,那10%也不要輕易讓,我們還得他!”

孫魯生心裏有數,連連應著,向門口走,“好,好,那我就回去了!”

趙安邦卻又想起了什麽,“哎,孫主任,別忙走,我好像還有什麽事……”

孫魯生站住了,“除了偉業國際,還能有什麽事?是不是文山國企的事?”

趙安邦回憶著,“不是,不是!”突然想了起來,“哦,對了,是一個上市公司的事!孫魯生,你給我坐下,這事你得給我說清楚:你怎麽化名魯之傑在《漢江商報》上發表了一篇文章?懷疑人家寧川的綠田園業績有問題?想吃司啊?”

孫魯生再也沒想到會是這種事!自己一篇小文章竟捅到了省長麵前,省長竟知道筆名魯之傑!便問:“趙省長,你怎麽知道我在商報上發表了這篇文章?”

趙安邦批評道:“還說呢,人家綠田園老總許克明告到我麵前來了!我讓書找到商報總編,才知道咱們省國資委有個秀才魯之傑!我說魯之傑同誌,你替人家綠田園心好不好?你真吃上司不停地上法庭,工作不影響啊?別說綠田園搞得不錯,就算有問題也用不著你來管嘛,有證券監管部門嘛!”

孫魯生賠著小心問:“趙省長,我……我這篇文章你看了沒有?”

趙安邦道:“我還沒來得及看,這種東西你不要再寫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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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魯生解釋說:“趙省長,其實,你應該看一看,我哪天找來送給你。綠田園真有問題,據我的分析,業績水分不小,估計是顆地雷!荒唐的是,這顆地雷偏有人搶,這陣子價瘋長,也不知是民瘋了,還是市場瘋了……”

這時,桌上的保紅機響了起來。趙安邦走過去接電話,邊走邊說,“孫魯生,你不要說了,別管是地雷還是衛星,都不在你省國資委的職責範圍,是地雷,漲上去也不會長久,還會跌下來,讓民和市場去說話嘛,好了,就這樣吧!”

也隻能這樣了,為省長的高級領導要接保電話,自己在麵前不合適。可孫魯生心裏真是不服:這位省長明過人,怎麽就沒想到一個簡單的問題呢?既然現在發現了地雷,就得想法把它排除,怎麽能讓它日後踩上去再炸呢?況且綠田園不是外省的上市公司,是漢江的上市公司,真鬧出個什麽大醜聞來,他省長臉上不也掛不住嗎?!就算出於私心,非要保護本省的上市公司也不能這麽保護嘛!

然而,見趙安邦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便也沒再多說,隻好心提醒了句,“趙省長,錢惠人市長的老婆崔小就在這家公司,你最好讓錢市長注意點影響!”

趙安邦一怔,拿起的話筒又放下了,“哎,孫主任,你什麽意思啊?”

孫魯生說:“沒啥意思,就是提個醒嘛,白小亮出事後,外麵議論不哩!”

趙安邦臉一拉,“白小亮出事和錢惠人有啥關係?瞎議論什麽?就事論事,說他老婆——他老婆又怎麽了?也參預炒了?是不是這家公司的大東啊?”

孫魯生這才後悔起來:趙安邦和錢惠人是什麽關係?據說趙安邦正琢磨著要把錢惠人往副省級上推呢,這不是自找麻煩嘛!於是,就事論事道:“我在綠田園董事名單上看到了崔小的名字,持數八千,是不是參預炒我不清楚!”

趙安邦說:“不清楚的事就不要四說,更不要瞎聯係!現在哪個上市公司高管人員不持啊?老錢現在已經夠難的了,魯生,你就別再給我添了!”

省長大人這種態度,還有啥可說的?於是隻得連連應著,退出了門……

十九

錢惠人一直把兒盼盼送到省城機場安檢,眼看著盼盼從豔紅的小坤包裏掏出飛機票、登機牌和份證,遞到一位安檢人員麵前。安檢人員對照份證看了看,職業的目在盼盼俊俏的小臉上停留了隻一兩秒鍾,便在登機牌上蓋了安檢章。盼盼把安檢遞出來的份證、飛機票、登機牌胡抓在手上,衝著安全隔離線外的錢惠人揮了揮手,強作歡地說了句,“老爸,你回吧,我走了!”

錢惠人卻不放心,大聲囑咐說:“把份證和飛機票收好,收到包裏去,隻留著登機牌就行了!還有,下飛機見到你媽後,馬上給我打個電話,別忘了啊!”

盼盼真是個乖乖,當即打開小坤包,把份證、飛機票放到包裏,隻拿著一張登機牌走進了安檢門。通過安檢門後,再次向錢惠人揮手,“爸,你回吧!”

錢惠人不願走,眼裏含著滴的淚,衝著盼盼無聲地揮了揮手,讓盼盼先走。

盼盼先走了,腳下的高跟鞋在花崗巖地麵上擊出一串脆響,影一閃,消失在候機大廳流的人群中。錢惠人眼瞳裏留下的最後影像是盼盼的白和那隻背在後的豔紅的小坤包。小坤包是他這次在省城給兒買的,真正的意大利名牌。

一切都過去了,該澄清的都澄清了,噩夢總算做到頭了。開車趕回寧川的路上,錢惠人倚在後座上佯裝打盹,心裏默默咀嚼著在省城這兩天一夜的痛苦經曆。

趙安邦的反應在意料之中,這位老領導不可能對他和盼盼的悲傷遭遇無於衷。於華北那裏本來沒想去,趙安邦非讓去,也隻好去了,沒敢帶盼盼——他真怕一場不可避免的難堪,再次刺激兒那顆已飽刺激的心。

沒想到的是,於華北的態度竟也很好,吃驚過後,便歎息起來,一再說孫部長當年不該做《西廂記》裏的崔母,把張生和鶯鶯給拆散了,鬧了這麽一出當代悲劇!於華北再三待,要他在各方麵多關心盼盼,還很地說,“盼盼沒啥錯,你這個做父親的要把欠都還給,讓下堂堂正正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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