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然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他茫茫然地看著窗外灑滿夕的江面,一時分不清是早上還是晚上,有一種恍如隔世的覺。
他翻了個,下一秒只覺得后被一個結實的膛堵住了,隨后頭頂傳來帶著笑意的聲音:“學長醒了啊。”
任青臨就躺在他邊,沒有蓋被子,手里拿著手機,好像只是隨便找個地方躺一躺。
簡然看著任青臨近在咫尺的側,夕在他臉上跳躍,好似電影里的畫面,一幀一幀的人。
……這任青臨睫怎麼這麼長。
簡然莫名地有些別扭。以前他和沈子驍沒同床共枕過,還是蓋同一個被窩的那種,但他完全沒有現在這種覺。難道是因為他和沈子驍太了,所以干什麼都行;和任青臨才認識兩個多月,做太親的事就會有些別扭。也有可能是兩人值差別巨大的原因,畢竟任青臨是真的好看,無論男,一覺醒來看到他那張臉,肯定都會不太自在。
——反正不是他本的原因。
意識到自己在胡思想,簡然“嘖”了一聲:我怎麼這麼娘們唧唧的。
他坐起,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問:“現在幾點了?”
“六點。”
簡然抱怨道:“你怎麼都不醒我。”
“因為我也睡著了。”
簡然一頓,“在哪睡的?”
任青臨笑了起來,“床上啊。”
“……”
“大家都是直男,學長不會介意吧。”
“都是直男”這句話,簡然前不久還說過,可從任青臨里說出來,他總覺得有些怪。
簡然表現得很淡定,“我介意的話,你早就被踹下床了。走,出門覓食去。”
任青臨不常來廣州,簡然想著帶他驗一下地道的粵式食。高級餐廳兩人都經常去,吃多了也就那樣,簡然問學弟:“如果你可以接用餐環境不怎麼樣,我帶你去附近的城中村吃豬肚。”
雖然花了一百多萬買婚戒,任青臨也不什麼生慣養的富二代,只要東西好吃,價格和環境他都無所謂。
這次簡然開了一輛低調的轎跑,車子開不進城中村,他便把車停在附近的天停車場,然后步行進去。
城中村和簡然家的小區不過幾站路的距離,卻完全是兩個世界。城中村道路狹窄,路面潤,兩邊全是小攤小販,人來人往,相當熱鬧。簡然買了兩杯茶,兩人一人一杯,走在富有生活氣息的街道上,惹得路人頻頻回眸。
簡然心心念念的豬肚生意很好,任青臨本以為又要等位,沒想到老板見到他們,直接從里面搬出一張桌子和兩張塑料椅,再把菜單往桌上一放就完事了。
簡然輕門路地點了幾道菜,菜很快就上了,豬肚湯味清甜,濃中帶清,藥材味和胡椒香氣混在一起,味道非常清奇。
簡然吃的正歡,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震。季源希在“無厭組”里曬了一張圖,看起來像是在某個高檔餐廳吃西餐。
老季:人均1K的店,難吃。【微笑】
沈子驍:和朋友一起吃飯,在乎味道你就輸了。
簡然也給豬肚拍了張照發到群里。
簡然:【圖片】
簡然:人均100,好吃到炸。【捶桌】
老季:??
沈子驍:???
沈子驍:@簡然你在哪呢,你對面的人是who?!
簡然這才發現他不小心把任青臨的胳膊拍進去了。
簡然:和朋友在外面吃飯。
沈子驍:喲,朋友~~
簡然:【媽的智……勇雙全說的就是你吧.jpg】
老季:驍狗你瞎了,那明顯是個男的。那麼問題來了,然然是在哪里又找了一個野男人,大晚上的跑出去和人家一起吃飯。
簡然一臉嫌棄地放下手機。
任青問:“怎麼了?”
“季源希罵你是野男人。”
任青臨很無辜,“可我明明是正宮,他才是野男人。”
“不,”簡然一本正經道,“我對你們一視同仁。”
任青臨:?
“都是父。”
吃完晚餐,簡然看時間還早,就把人帶去了小蠻腰,買了兩張觀票。
排隊的時候,任青臨問簡然:“學長以前上去過嗎?”
簡然想了想,“還真沒有。”在他家就能欣賞到不錯的江景,沒必要跑這麼老高。
由于是節假日,來觀的人不,兩人在觀層轉了一圈,把繁華的城市夜景一一收眼底。
簡然拍了幾張照發到群里,說:看,這就是爸爸為你們打下的江山。
兩個狗室友瘋狂地發問號。
老季:臥槽,然然你回家了?!不是說不回去的嗎??
簡然:出了點意外。
“意外”瀏覽著觀指南,說:“學長,這里還有一個天,要不要去坐?”
簡然對這種東西興趣不大,“算了吧,去坐天的不都是小嗎。”
任青臨揚了揚眉,“可以去,夫妻就不行了嗎?”
簡然眼皮一跳,“你別張口閉口的夫妻。”又不是什麼特彩的事。
任青臨語氣淡淡,“學長不想去,待會我自己去就好了。”
簡然剛想說“可以”,可某種潛在的求生制止了他這麼做。他在群里發消息:我有一個朋友,和他另一個朋友出來玩,產生了點分歧,那個朋友提出各玩各的,我朋友可以同意嗎?
沈子驍:你說的這個朋友,是不是你?
簡然:【白眼】
老季:這要取決于你那個朋友和你是什麼關系。普通朋友當然無所謂,如果是你朋友或者是你在追的妹子,你敢同意,呵呵【拉黑吧,有事漂流瓶聯系.jpg】
沈子驍:老季你很懂嘛,也是非常有經驗了。
老季:別說了,都是淚。
簡然琢磨起他和任青臨的關系來。如果沒有那張結婚證,那必須是普通朋友關系,可現在……
兩人又逛了一會兒,任青臨說:“學長在這等我吧,我去坐天。”
簡然遲疑道:“你是真的想一個人去嗎?”
任青臨:“……嗯。”
簡然舒了口氣,“那你去吧,待會見。”
“……”任青臨轉剛走了幾步,又返了回來,看簡然的眼神相當復雜。
簡然一頭霧水,“怎麼了?”
任青臨一字一句地說:“我要學長陪我去。”
簡然禿然的,“可是你剛剛不是還……”
任青臨懶得和直男廢話,抓著簡然的胳膊,把人帶到了天口。
正如簡然所說,來坐天的都是年輕的小,只有他們這一對是兩個大男生的組合。
上了天,整個世界都在腳下旋轉。狹小明的空間里,只有簡然和任青臨兩個人。
任青臨一句話都沒說,遲鈍如簡然也意識到了不對。
他了任青臨的胳膊,“你是不是生氣了?”
任青臨面無表地看著他。
簡然有些不知所措,撓了撓頭,“唉,你別生氣了。”
“我沒有。”
“哦,沒有就好。”
任青臨想笑又笑不出來,最后無奈地嘆了口氣,“學長,你是不是想玩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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