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留到你拿了玉璽再說。我可是平定了山海關的將，要娶我怎麽都得是真龍天子。”

付六淡定道。

謝宇豎起眉要發作，想起什麽好玩的事又笑了：“無妨，玉璽已經是我囊中之。”

“那可未必。”

付六見謝宇挑開了事實，也不避諱，提氣縱輕功，往後山奔去。

沒幾步，便聽見背後有人稟報謝宇：“啟稟陛下，墓是空的。”

付六愕然，駐足回首，正瞧見震怒的謝宇一腳踹飛了他派去探路的暗探。

那憤怒的眼神對上付六，付六搶著說道：“我也被騙了！”

故意要裝得生氣，但是心裏又開心又難過，最後臉上隻剩無聲的自嘲：魏長風不傻，他怎麽會對付六說真話？

見付六沉默，謝宇莫名道：“罷了，來都來了，還是陪付大將一起祭拜吧。”

一旁的小太監興旺回過神，趕附和：“是是是，聖上仁慈。”

一行人了付府，一名蓬頭垢麵的婦人突然出現，口中淒厲地呼喊著撲來。

侍衛趕上前護駕。

付六離謝宇最近，清晰地聽見一句不耐煩地抱怨：“付家怎麽還有人！”

不等付六細想其中含義，那老婦人已到了侍衛的防備範圍，付六也辨認出那張蒼老的麵容：“二娘！”

撥開侍衛，心疼地摟住楊二娘：“二娘，我是六兒，我回來了！”

“六兒？”楊二娘轉怒為喜，又心疼地皺眉：“哎呀呀，打仗真不好，臉上留疤可怎麽嫁出去？”複舒展眉眼：“不怕，我六兒識字，識字當大。”

楊柳是付世方從勾欄院贖來的二房，付府大房弱，王爺不問家事，整個付宅全落在瘦弱的肩膀上，終日勞碌。

大字不識，卻認定讀書有出息，力排眾議鼓勵付六讀書識字。

曾堅定地對付六說：“兒家怎麽了？皇帝老兒也是打娘胎裏出來的，誰瞧不起誰呀？”

付六仔細端詳懷裏的小婦人：曾經風姿綽約的小娘子怎麽如此幹枯瘦小？

“二娘，我立了大功，有了新的大宅子，我接你過去福。”

付家隻剩下兩人相依為命，付六必定要對的二娘掏心掏肺的好。

付六與楊二娘敘舊，把謝宇晾在一旁。謝宇幹咳一聲，笑瞇瞇地說：

“這位……二娘，您以後是一品誥命夫人，應當與皇後同住在儀宮。”

付六不滿他打擾們相逢，怒道：“誰是皇後？”

楊二娘的反應更大，驚恐地瞪圓了眼睛，指著謝宇喊：“是你！你——”

電火石間，付六明白了是謝宇對付家下了毒手，趕捂住二娘的，拉著急匆匆要走。

楊二娘若是今天在這裏把話挑明了，那一切就都沒回轉的餘地。

一旦說出謝宇殺了全家的事實，那付六不複仇就是不孝；複仇就是弒君。

謝宇將得到他夢寐以求的借口除掉付六。

謝宇欠著付六的海深仇，但是報仇之日未到，不得不等，不能不忍。

拚命忍著淚，裝出鐵石心腸的模樣，拉扯著二娘回到將軍府。

仍不安全，四都是謝宇的眼線。

手邊的楊二娘大約是回想起當日謝宇的暴行，走中不停踢打，企圖掙開付六。

付六死死捂住楊二娘的，不讓出聲。

這些話，還不到說出口的時機。

將楊二娘瘦弱的頭顱按在脖頸之間，承著二娘暴烈的撕咬。

哽咽著低語：“不要說，千萬不要說。說出來，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