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臥室和他道別，男孩子正埋著頭在地板，他的雪糕已經化了，在地板上洇開了白的一灘，還有龐倩的雪糕滴落下來的汙漬，以及那一點點紅的印記。

龐倩很尷尬，看著顧銘夕站在地板上，左腳踩地，右腳按著抹布不停地著，抹布以後，他想去絞洗，就隻能翹起右腳腳尖，將抹布團在腳背上，腳後跟點著地，慢慢地走去廁所。

龐倩很不好意思，想要幫他的忙，就彎腰去拿他腳背上的抹布，說：“我來幫你吧。”

顧銘夕一下子就想起了鍾小蓮的話，右腳往後一，很嚴肅地說：“不要了，你不能冷水的，趕回家吧。還有，這幾天你別再吃冰的東西了，棒冰、水果、飲料都不行，哦，還有辣的也不能吃。”

龐倩著角看他：“顧銘夕，你連這個都懂？”

顧銘夕臉又紅了，道：“我聽賈老師說的行不行啊！”

龐倩恍然大悟：“哦……原來你也聽‘溫馨港灣’啊！”

顧銘夕：“……”

龐倩捂著屁答答地離開後，顧銘夕來回主臥、廁所數趟，終於幹淨了地板。然後，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vcd機裏的那張盤。

他的大腳趾按在了機子那個退出盤的按鈕上，良久，他的結滾了一下，腳趾放了下來。

顧銘夕拉上了房裏的窗簾，重新上了電視機的電源線，坐在電視櫃前的地板上思考片刻後，他小心翼翼地又按下了vcd機的播放鍵。

很快，那人躁不安的畫麵又出現了。

顧銘夕將電視機的音量調到很小，但又舍不得靜音，安靜的房間裏，那對男的//聲抑著，卻又無比清晰。顧銘夕就坐在電視機前，離屏幕很近很近，仰著脖子看得神。

他注意力集中，豎著耳朵聽門外的靜，生怕父母會突然回家。他的右腳一直擱在電視機電源按鈕上，做好了隨時關電視的準備。

顧銘夕知道自己不該看這個，但又實在好奇。

源飛中學不是一所好學校，每個年級都隻有一、兩個快班，屬於老師們重點培養的中考、高考對象。其他的慢班都屬於放羊狀態，青春期的男力旺盛，叛逆懵懂，於是在每周一的升旗儀式上，時常會聽到學校對一些學生做出分通知。

初二幾班的誰誰誰，把//穢盤帶到班裏傳播，被老師發現，分；高一幾班的某某某和外校閑雜人員來往，夥同那些人一起猥、勒索學校裏的初中生，開除；高二幾班的誰誰誰和誰誰誰，晚自習時在學校場進行不正當男關係，男方開除，方分……

有時候，顧銘夕會覺得自己和那些被分的學生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班裏的同學都老實的，雖然也有人會起哄誰誰喜歡誰誰，但大家也就是這麽，一年下來，班裏並沒有發展出任何一對來。可是在班級外麵，居然會有這麽多的故事？

那些來自香港、或是日本的神奇“小電影”，顧銘夕知道它們的存在，但從沒有看過。和簡哲、劉翰林等同學閑聊時，大家說的最多的也是球賽、畫片、流行歌曲、考試等話題，如果非要繞上一點與“”有關的容，那大概就是，小男生們會地說，班裏、年級裏，哪些生比較漂亮。

初一（6）班最好看的孩趙璟，是大家公認的班花，大眼睛，雙眼皮，白皮，櫻桃小。劉翰林說自己喜歡，簡哲說趙璟雖然漂亮，但是他覺得邱麗娜更可。劉翰林就笑話他，說邱麗娜明顯喜歡謝益啊，大家都說他倆是一對兒呢，你沒戲。簡哲就有些鬱悶，轉移話題問顧銘夕，覺得班裏哪個生最好看。

顧銘夕答不出來，真的，他答不出來。

他覺得自己的媽媽很，溫嫻靜，五娟秀，李涵也曾經和他說過，年輕的時候，廠裏追求者如雲，最後很有眼，相中了當時還默默無聞的顧國祥。

顧銘夕獨自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角落裏，所有的同學都在他的眼前，無聊的時候，他會默默地觀察他們。上課時，他能很清楚地看到誰在打盹，誰在桌子底下看漫畫，誰在傳紙條聊天，誰在前桌的背上紙條惡作劇。下課時，他也能看到誰和誰在說話、打鬧，誰在喝牛，誰和誰手挽著手去上廁所，誰在分發作業本……

他看的最多的，當然是龐倩。

在教室對角線那端的龐倩。

龐倩在笑，龐倩在鬧，龐倩和孫明芳在換漫畫，龐倩在黑板，龐倩在地吃零食，龐倩趴在桌上睡大覺……有時候，龐倩會回過頭來和謝益說話，的眼睛很亮，笑得格外燦爛，似乎從來不會對謝益兇，關於這一點，顧銘夕有點小不滿。

龐倩長得好看嗎？

不知道。

顧銘夕從沒有問過別人，不知道龐倩在他人眼中的形象。他隻知道，在他的心裏，龐倩整個人是鮮活的，真實的，立的。他見證從出生至今的長，的每一個眼神，一顰一笑，他都能理解得很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能懂得的心意。

顧銘夕很想回答簡哲，在班裏，他覺得最順眼的生，就是龐倩了。

但是他沒說，因為覺得沒必要，於是他隨大流般地回答：“最好看的當然是趙璟啊。”

然後，那天放學回家時，龐倩就有些不高興地問他了：“顧銘夕，他們說你喜歡趙璟？有沒有搞錯啊！趙璟那麽做作，講話嗲得來，你真的喜歡？”

……

電視機前的年渾冒汗，思緒紛，他微微地著氣，心跳聲震撼著自己的耳，清晰又有力。

砰砰，砰砰，砰砰……

他強烈地到了自己下//的變化，極度興，心裏卻有一濃濃的恥，還有深切的悲傷。顧銘夕覺得自己變壞了，真的，他怎麽可以這麽壞！就像學校裏那些被分的學生一樣，他怎麽可以地看這樣的片子，他明明就應該控製住的！

但是他居然控製不住！他很害怕，卻又很好奇，他自責愧疚，卻不自。

到了後來，顧銘夕實在忍不住了，他關了電視機，衝到了自己的房間，撲在了床上。

他都沒來得及打開電扇，房間裏悶熱難當，他的床上是草席，糙的、硌人的草席，但是他已經迫不及待，完全不在意。

他缺失的肩膀用力地抵著床麵，腫脹的下//在席子上不停地攃，很疼，卻很刺激。那噬骨般的覺排山倒海而來，他忍不住地//出聲，汗水很快就浸了t恤。他閉上眼，腦中不可避免地會想起剛剛在電視裏看過的那一幕幕畫麵。

顧銘夕14歲，這是他第一次主做這樣的事，他沒有手，隻能用這樣不可見人的方式。一邊做，他一邊覺得無地自容，卻又舍不得停下，他隻能對自己說，就做這一次，隻做這一次！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了！

神思恍惚間，他的忍耐到了極致，小腹中的一團火噴湧著找到了出口，顧銘夕渾僵地趴在床上，著稚的裏那一陣言語難以形容的悸。

發的一霎那，他猛地睜開了眼睛，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孩俏皮的影。

他大聲地著氣，像是死了一次般地不能彈，子上是粘膩的，上也都是汗，他著最小最小的聲音，在嚨裏低喚出聲：

“龐龐……”

第19章上海漫展

龐倩和顧銘夕升上初二。

學業漸漸重了起來，因為多了理和化學。顧銘夕好像天生為了學習而生似的，學得遊刃有餘。每一次考試，他都是年級第一，而謝益的績卻是忽上忽下，很不穩定。

初二下的期中考試，謝益考得不好，曹老師甚至還找他去談了話。

謝益回到教室時像個沒事人一樣，依舊招呼著幾個同學去打球，龐倩有些擔心他，不知不覺就和孫明芳一起手挽手地跟了出去。

和謝益一起下樓時，龐倩故作輕鬆地問他：“謝益，曹老師和你說了什麽呀？”

“沒說什麽啊，就罵我考得爛嘍。”謝益的乒乓拍子不停地顛著球，笑著對龐倩說，“其實，考年級第九已經不錯啦，現在爭第一第二沒什麽意思，隻要保證明年考進一中就ok了。”

e市一中雖然不是市裏最優質的重高，但也排名前列。謝益之所以一直以它做目標，是因為一中有著全市所有重高裏最先進的育館，館裏配有最高檔、最專業的乒乓球臺，還會承接市中小學生的乒乓球比賽。

謝益親口對龐倩說過這個理由，龐倩目瞪口呆，心想，謝益就是這麽酷。

聽到謝益的回答，崇拜地看著他，問：“你能保證考進一中嗎？”

“差不多吧。”謝益齒而笑，語氣裏著自信。

這時候的謝益已經長高了許多，就像顧銘夕說的那樣，春天容易長個子。他的骨架漸漸長開，也結實起來。謝益四肢修長，連著手也變大了一些，不像剛初中時那般白淨，看起來越發像個男人的手。大概是因為拉小提琴的關係，他的手指特別漂亮，起來時靈活優，一點也不似其他男生那般糙、僵。

龐倩微微仰頭看著他，覺得他越來越帥了。

這是一堂自由活課，因為剛過了期中考試，大家都不願意待在教室裏，幾張乒乓臺子旁圍滿了人，謝益找人商量了一會兒，才要到了一張球臺，他擄起袖，很快就和人廝殺起來。

乒乓臺子旁有一排欄桿，龐倩和孫明芳倚在欄桿旁說悄悄話，們麵向著乒乓球臺，同時也麵向著教學樓。

龐倩說話時不經意地抬了下頭，下意識地向了自己班所在的教室，突然，就看到了教室最後麵那扇窗邊的人影，顧銘夕的臉閃了一下，然後就不見了。

“膽，小，鬼。”龐倩輕聲地自言自語著，孫明芳問：“你說什麽？”

“沒什麽。”龐倩立刻搖頭，注意力又移到了正在球臺邊拚殺的謝益上。

謝益真是一顆閃亮的星啊，他打球時特別投，眼神專注，姿態瀟灑，就像個專業運員一樣。邊上球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