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回答，“醫生讓臥床休息幾天，說沒有大問題，這些天我在照顧。”

“那就好。”龐倩想到那天晚上的事，還是心有餘悸。從未見過那樣的場麵，顧銘夕和李涵上都是，他家的洗手間地上也是跡斑斑，客廳地磚上還留著顧銘夕的腳印，一路延到門外，最後停留在龐倩家的大門上。

他是用子撞的門，還用腳踢，金華後來拿清洗劑洗了好久，才洗淨大門上的跡。

有一個問題，龐倩一直沒弄明白，在顧銘夕麵前也不藏著掖著，問：“顧銘夕，你爸爸那天為什麽那樣子說你啊，他是什麽意思啊？”

顧銘夕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媽媽的小寶寶沒了。”

“我知道啊。”龐倩還是不明白：“我媽媽說那是意外，不關你的事，你爸爸幹嗎要說你啊。”

“你知道的，我爸爸一直都想再生個小孩。”顧銘夕平靜地說著，“小寶寶沒了，他肯定很失。而且，我也是有點責任的，要是我沒提去超市，我媽媽就不會買米了，不買米，也許什麽事都沒有了。還有……我要是有手的話，我也能幫我媽媽提東西，這樣子也不會有事。”

龐倩沒聽懂：“這和買米有什麽關係啊？和……和你有沒有手也有關係？”

顧銘夕瞥一眼，“嘖”了一聲：“你還是小孩兒，你不懂。”

龐倩不樂意地喊：“你才是小孩兒呢！”

見張牙舞爪的樣子，顧銘夕忍不住又笑了一下，耐心地給解釋起來：“我說，人有了小寶寶，尤其是前三個月，不能拿很重的東西的。行要特別小心，要不然很容易流產，電視裏也有這麽演的。況且我媽媽都40歲了，懷孕本來就很危險，容不得一點疏忽，哪裏能提那麽重的米，還從超市一直走回家啊。”

龐倩愣愣地聽著，又撅起說：“可是，這也不是你的錯嘛，你爸爸怎麽能那樣子說你啊。”

顧銘夕隻是笑：“我爸爸也是擔心我媽媽，氣糊塗了。”

龐倩心中突然想起一個狀況，有點擔憂地看著顧銘夕，說：“你爸爸媽媽將來要是真的再生一個小孩，那不是比你小很多很多啊，到時候你都20多歲了，你的小弟弟或小妹妹才剛念書呢，那可怎麽辦。”

顧銘夕想象了一下，笑道：“什麽怎麽辦？那不是好的麽。”

“哪裏好啦？”

“那時候我已經工作了，賺錢了，我可以帶ta去吃好吃的，給ta買玩，買服。”顧銘夕笑瞇瞇地看著龐倩，“我爸爸一定很喜歡ta，ta也一定會是個很可的小孩，這樣難道不好麽？”

龐倩實在想不出這樣究竟有哪裏好。難以想象自己的爸爸媽媽在這時候給生個弟弟或妹妹，一定是接不了的。還有，顧銘夕沒有胳膊，難道就不怕他的爸爸媽媽有了小寶寶後，會不管他麽？

雖然不是自己家的事，但龐倩心，總是覺得顧銘夕的爸爸媽媽還是不要再生小孩的好。覺得自己得打消顧銘夕想有個弟弟或妹妹的念頭，對他說：“你別忘了，你家才三個房間，你爸爸媽媽一個房間，你一個房間，還有一個書房，你爸爸媽媽要是再生一個小孩，ta住哪裏去啊，難道和你一個房間嗎？到時候說不定你會被趕出來睡臺呢！”

顧銘夕被的異想天開逗得哈哈大笑起來，搖頭說：“不會的。”

“怎麽不會啊？”

他看著，輕聲說：“你忘了，我和你說過，公司在城西的新宿舍已經在造了。那是電梯房子，最小都有90方，最大的有120方，我爸爸說，他已經拿到換房指標了，大概再過兩三年，我們就要搬過去了。”

********

龐倩為這件事磨了龐水生很久很久。從顧銘夕這裏問來了一些重要信息，金屬材料公司的新老員工都可以申請新宿舍，以資曆、職稱、職位、對公司的貢獻作為審核標準。無房戶需要滿足的條件更為苛刻，有過福利分房待遇的老員工則可以申請換房，但需要回老房子，並繳納幾萬塊錢作為以小換大的房屋補償。

龐倩其實不是想住大房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心理，知道顧銘夕要搬走後，心中是各種不舒服、舍不得。纏著龐水生讓他遞換房申請，龐水生是真的覺得沒必要，金材大院的房子已經足夠大了，地段又是市中心，換到城西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還要多幾萬塊錢，這不是窮折騰麽。

最後，龐水生被龐倩纏得沒辦法，開始和講條件。

“爸爸遞申請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你要考上重高。”

龐倩：“！”

龐水生起一支煙：“兩年後你中考，要是考上了重高，房子造好咱們就搬家。要是沒考上，爸爸就去把申請拿回來，當沒這回事。你答應嗎？”

“……”龐倩咬著牙：“爸爸，你會不會騙我啊？”

龐水生敲一個栗：“爸爸幾時騙過你？怎麽，沒信心？”

龐倩很認真地思考了半小時，握拳答應：“誰沒信心了！！”

幾天後，龐水生一紙換房申請遞到了公司，龐倩則帶著書包敲開了顧銘夕家的門。

走進顧銘夕房間時，男孩子驚訝極了，龐倩坐在他麵前，劈裏啪啦地從書包裏往外掏課本文，一邊掏一邊說：“顧銘夕，以後我天天都來你這兒做作業，我不懂的題，你幫我講。”

“哦……”顧銘夕點頭應著，忍不住問，“龐龐，你怎麽了？”

“沒什麽。”龐倩抬頭看他，一副視死如歸的表，“顧銘夕，你能讓我考上重高嗎？”

第17章不可思議

金華和龐水生一塊兒看電視的時候，問他：“你真的想換房呀？”

龐水生一瞪眼：“怎麽可能。”

“那你還遞換房申請？”金華不解，“還和倩倩那樣子說，我看小丫頭都當了真，這些天可用功了。”

龐水生揮揮手：“咱兒你還不了解？就那水平，三分鍾熱度，能考上普高我都得放鞭炮了，還重高！”

金華不聽這話：“倩倩又不笨，萬一真考上了呢？”

龐水生笑了，說：“倩倩要真能考上重高，這房子我樂意換啊！你還有十年才退休，我還得再幹十九年，廠子搬去城西，咱倆每天坐廠車上下班也很辛苦的，還不如直接住到新宿舍去，運氣好的話，還能和國祥、阿涵再做鄰居。”

金華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倒是不想再和國祥、阿涵做鄰居了。”

“為什麽？”龐水生很驚訝，“你和阿涵不是像親姐妹一樣的麽？”

“因為倩倩啊。”金華歎口氣，說，“我總覺得，銘夕喜歡我們家倩倩的，倩倩和他鬧，他也從來不生氣。這以後他倆再大一點，早了可怎麽辦？”◣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龐水生哈哈哈地笑起來：“你胡說什麽哪，想的也太多了吧，他倆才多大呀，還早。”

“笑什麽！”金華捅捅龐水生的手臂，“我說真的，你說以後倩倩和銘夕要是談對象，那可怎麽辦？”

龐水生不明白在擔心什麽，說：“先不提這是十幾年後的事，就算倩倩要和銘夕談對象，也沒什麽嘛，銘夕多好的孩子啊，咱家和他家知知底的，我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啊。”

金華難以置信：“龐水生你瘋了嗎？顧銘夕沒胳膊的呀！他以後就算念了大學，畢業都不一定找得到工作的。還有你曉不曉得，阿涵和我講，銘夕生活上有很多事要別人幫著做的，出門在外都沒法子自己上廁所的！你想讓我們倩倩嫁過去給他做保姆啊？你看我們倩倩，到現在會做幾件家務，我可不想嫁給銘夕去吃一輩子的苦。”

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小腦袋瓜探了進來，語氣討好地說：“媽媽，我寫完作業了，能來看會兒電視嗎？我看10分鍾就好。”

龐水生忍俊不，向招手：“進來吧，對了，冰箱裏有一箱子巧克力蛋筒，你要想吃就去拿一個。”

龐倩歡呼起來：“爸爸萬歲！”

歡天喜地地去拿蛋筒了，龐水生小聲地對金華說：“你真的別想那些事了，你看看我們兒現在多大，是不是連那個都還沒來？你說你都在擔心個什麽勁兒啊，倩倩還是個小孩子呢。”

金華剛想反駁，龐倩已經蹦進來了，一邊著蛋筒，一邊坐在了龐水生邊，看著電視屏幕上的連續劇，很快就投地問起爸爸之前的劇來。

金華看著龐倩眉飛舞的模樣，終於閉口不言。

龐倩的確還沒有來月經初。

的高、型在同年齡的小孩中都是中等，部有微微的發育，鼓起了兩個小包包，但還遠遠沒到要穿文的地步，金華就給買了幾件白小背心，讓當穿。

夏天服穿得薄，部的變化令龐倩有些難為，走路便總是含駝背。金華會罵，還會一次又一次地叮囑，大概快要做大人了，自己多留心一些。

可是一直到初一結束，龐倩的例假也沒有來。並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的全部力都在期末考試上，最後一個月，顧銘夕給龐倩做了突擊輔導，龐倩考了全班第26名，比期中考試時高了11個名次，幾門主課績都超過了同桌胡添力。

龐倩狠狠地揚眉吐氣了一番，這下子，再也沒人說作弊了。隻是的績也變了一個怪現象，初一時的四次大考，從全班41到23到37再到26，跳躍幅度之大，令人匪夷所思。

放學回家的路上，龐倩興地對顧銘夕說：“下個學期，我一定要考進全班前20！”

顧銘夕直接給潑冷水：“你要是想考重高，起碼得考全班前十，還得一直維持在前十。”

龐倩很無語，但知道顧銘夕說的是實話，也聽龐水生講過金材大院裏那個甲男孩和乙男孩的故事。突然發現，要考上重高可沒想的那麽簡單。

“顧銘夕，我要是考不上重高，怎麽辦啊。”龐倩有些泄氣，蔫頭蔫腦地說著。和邊的男孩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