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用腳將賀卡塞進了書包裏,也沒打開看。
後來,陸陸續續有七、八個生來給顧銘夕送了賀卡,龐倩在邊上目瞪口呆,通過那些賀卡的信封可以判斷,這些卡都不便宜。
突然意識到,顧銘夕居然還歡迎。
龐倩也沒有閑著,課間休息時,從書包裏拿出了給謝益準備的賀卡,觀察過了,已經有許多生去給謝益送賀卡了,那多一個也沒什麽嘛。
躲在桌子底下悉悉索索地拆信封,最後看一遍自己有沒有寫錯別字,重新裝好後抬起頭,就看到了的同桌深沉的目。
顧銘夕的眼神好奇怪啊!龐倩有些心虛地看著他,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踩著小碎步繞了大半個教室走去了謝益桌邊。
謝益正在和後桌的男生聊天,聽到龐倩他,他回過頭來,臉上的神采還未褪去。
“謝、謝益。”龐倩有些結了,紅著臉把賀卡遞給他,“祝、祝你聖誕快樂。”
邊上有男生小聲起哄,謝益則大大方方地接過賀卡,笑著說:“謝謝你,螃蟹。”
龐倩撓撓腦袋,鼓起勇氣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謝益,過幾天文藝匯演,你還會拉小提琴嗎?”
“嗯?”謝益笑嘻嘻地看著,反問,“幹嗎這麽問?”
“我看你小學裏每一年都拉小提琴,特別好聽,嗬嗬嗬,嗬嗬嗬。”龐倩傻笑著,“今年你要是再拉小提琴,咱們班肯定能拿第一。”
謝益站了起來,屁倚在桌沿上,手裏轉著一支筆,有些懶散地說:“我拉小提琴,可不是為了爭名次。我是真的喜歡拉小提琴。”
“啊……”龐倩點頭,“我也喜歡聽你拉,我覺得你拉得特別棒!”
“你學過嗎?”
龐倩搖頭:“沒有。”
謝益又笑了,說:“前幾天曹老師還問我來著,問我願不願意去表演,我覺得我老霸著班裏的演出名額不好的,就拒絕了。”
龐倩覺得憾極了:“這樣啊……”
謝益突然衝眼睛,笑道:“不過,你要是真的想聽,到時我問問曹老師,看能不能加我一個,也就幾分鍾時間,應該問題不大的。”
龐倩整個人都激了:“真的嗎?!”
“嗯。”謝益抱著手臂倚在桌邊,姿勢分外瀟灑,“教我琴的老師說了,拉琴給知音,有人想聽,琴就會高興。”
龐倩回到座位時,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愉快地準備著下堂課的課本,裏還哼起了歌曲。顧銘夕始終都沒有說話,扭頭看了一會兒,也沒發現。他終於轉回頭來,用腳拿出了一本數學習題冊,悶聲不響地做起題來。
龐倩顧自樂了一會兒後,拿筆顧銘夕的腰:“你在做什麽?”
“做數學。”他扭著腰躲了一下,低聲回答。
“噯,顧銘夕,你鉛筆盒給我看一下。”
“幹嗎?”
龐倩已經探過子,從他腳前拿過了他的鉛筆盒,顧銘夕的鉛筆盒裏東西很簡單,並沒有什麽花哨的文,龐倩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給他放了回去。
顧銘夕問:“你看什麽呀?”
“沒什麽。”龐倩托著下衝他一笑,眼睛裏笑意盈盈,顯然心非常得好。
顧銘夕的心卻變得有些糟,但他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又一次伏下了去。
一直到放學,顧銘夕都沒有收到龐倩的賀卡,他有些失,卻表現得很大度,收拾書包準備回家前,他從書包裏取出一個小盒子,用腳趾夾著遞到了龐倩麵前。
“我沒買賀卡,給你準備了一份小禮,龐龐,聖誕快樂。”
龐倩驚喜極了,可是接過盒子打開一看,整個人就愣在了那裏。
顧銘夕看著奇怪的反應,問:“你不喜歡?”
“……”龐倩嗬嗬傻笑,“沒有,我很喜歡,謝謝。”
到了晚上,龐倩帶著作業本來到顧銘夕家,顧銘夕終於知道了下午時,拿到禮後為什麽會有那麽奇怪的反應。
因為,龐倩把一個包著彩紙包裝的小盒子拿給了顧銘夕,顧銘夕盤坐在桌前,雙腳拆開包裝,驚訝地發現盒子裏是一支深藍的英雄牌鋼筆。
他送給龐倩的也是一支鋼筆,除了筆桿是深紅,款式、品牌、包裝全部和龐倩拿給他的這一支一模一樣。
他抬起頭,疑地看著,龐倩垂頭喪氣地說:“我也沒給你買賀卡,覺得沒意思的。這支筆是前些天我爸爸拿回來的,說是很貴,而且外麵還買不到。我向他討了好多天才討到,想送給你做聖誕節禮,你練鋼筆字嘛……結果今天早上走得急……忘拿了。”
顧銘夕:“……”
龐倩著急地說:“我真不是臨時準備的啊,你瞧,前幾天就包好了,我親手包的!剛才看到你送我的禮,我都傻了,心想怎麽會那麽巧啊。”
“不是巧合。”顧銘夕開了口,“這些筆是金屬材料公司為紀念建廠30周年定製了送客戶的,筆帽上還刻了公司簡寫,你大概沒注意。我爸爸領了一支在用,我試了一下,好寫的,就托他幫我帶一支回來,想送給你。”
龐倩:“……”
顧銘夕低頭看著自己雙腳間的那支鋼筆,心想,原來有深藍呢。他的拇趾趾腹輕輕地挲著筆桿,抬起頭來,突然就笑開了:“龐龐,謝謝你的禮,我真的很喜歡。”
做完了作業,時間還早,顧銘夕和龐倩討論了會兒最近流行的畫片和連續劇,顧銘夕的目又集中到了桌上的那支鋼筆上。他突然問龐倩:“龐龐,你知不知道,廠子要搬了。”
龐倩完全不知,驚訝地抬頭看他:“啊!搬到哪裏去?”
“城西,遠的,開車過去大概得要一個半小時。”顧銘夕說,“我爸爸說已經在那裏圈了一塊地,明年過完年就開工了,大概再過兩年,整個廠就搬過去了。”
“那這裏呢?”龐倩裏咬著棒棒糖,問,“這麽遠!我爸爸媽媽怎麽去上班啊?”
“我也不知道。”顧銘夕搖搖頭,“我爸爸說,建廠的時候,這裏還是郊區,可是城市慢慢發展起來,越擴越大了,咱們這兒現在都了市中心,廠子在這裏就不太合適了。”
頓了一下,他有些猶豫地說,“還有一件事……龐龐,我聽我爸爸說,公司在新廠房那裏造了新的宿舍,是帶電梯的高層,房子要比這裏大得多,到時候,我可能要搬家了。”
********
元旦前,源飛中學初中部的迎新年文藝匯演在學校禮堂舉行。
演出開始前,龐倩去上洗手間,在禮堂外的走廊到了謝益和班主任曹老師。他們似乎在爭執,龐倩有些好奇,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曹老師手裏拎著一套白服裝,謝益手裏則提著一個黑的小提琴盒,正在極力向曹老師說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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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倩走到他後,聽到他說:“我絕對不會穿這個的!我永遠都不會穿這樣的服去拉琴!”
曹老師說:“那你自己又不準備禮服!你難道要穿羽絨上臺去表演嗎?”
謝益大聲說:“有什麽不行的?”
“那你穿這個白西服又有什麽不行?”
“這服穿起來像小醜!可笑的小醜!”謝益退後一步,向著曹老師揮了一下手,“如果非要我穿這個,我寧可不拉琴!”
龐倩回到觀眾席時,心髒還跳個不停。
之前的一幕令深震撼,龐倩雖然不是個優等生,但是對著老師向來是恭敬而聽話的,顧銘夕更是如此了,他從小就是個乖寶寶,幾乎從來不給老師搗。
龐倩從來不知道,居然還有人膽敢如此忤逆老師,那麽大聲地和老師說話。
到謝益上臺時,龐倩突然變得很張,心猜測著謝益是否會穿那套白西服,其實,龐倩不懂他為何要那麽抗拒那套服,隻是看到那服的腳和袖口有些金花紋,還漂亮的,不是嗎?
掌聲中,一個年拿著小提琴緩緩地走上了臺,舞臺上的線聚焦在他上,龐倩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謝益穿著自己的羽絨,黑的,領子上還有絨絨的,底下穿著深藍的牛仔,腳蹬運鞋。
他神自若地將琴架在肩上,琴弦一揚,手指就像跳舞一般,悠揚的樂曲便流淌了出來。
龐倩不自地拽住了邊顧銘夕的袖,拽得很很,喃喃自語道:“顧銘夕,顧銘夕,謝益太酷了,太酷了,他簡直是酷斃了。”
第12章期末考試
文藝匯演之後沒多久,期末考試跟著就來了。
龐倩張得無以複加,畢竟這一次考試會有年級調整,在期中考試時位列全班倒數第七,不管從哪方麵看都屬於班裏的“差生”行列。
龐倩也是有自尊心的,顧銘夕不僅是班級第二,還是年級第二,作為他的同桌,龐倩實在不好意思考到班級墊底。所以,對這次考試的重視程度,超過了以往經曆過的任何一場考試。
奇怪的是,顧銘夕也很重視這場考試,這令龐倩有些不解。
雖然顧銘夕的績一直很好,但是在小學時,他並不是常年第一的,偶爾也會考個第二、第三,他從沒有因此表現得不高興過。所以升上初中後的第一次期中考試,他考了年級第二,對龐倩來說已經很牛了,一點兒也沒有為他到憾。
可是這一次,顧銘夕似乎對自己很不滿意。
期末考試前,他做題做得很厲害,背英語也特別頻繁,龐倩都傻眼了,見他天就是做題背書、背書做題,忍不住對他說:“顧銘夕,你別老在位子上坐著,一起去外麵玩會兒吧。”
顧銘夕抬起頭來看,視線又掠過飄到了窗外,他們坐在三樓的窗邊,可以看到學校的場,籃球場上有幾個高中部的男生在打籃球,乒乓球臺子旁則圍著幾個初中部的學生。
謝益在打球,他穿著一醒目的紅羽絨,正握著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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