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七月底的最後一個工作日,紅城實業裏麵難得沒有了忙碌的氣氛。雖然還在銷售旺季裏,業務量和各種各樣的事依然很多,但是好在一個銷售年度結束了,這一年的這一天,每個人無論工作順利與否,無論業績好壞,都已經是過去時了,每個人都可以稍稍鬆一口氣,等待著新年度的機遇和挑戰。羅一也不例外,他的銷售任務超額完,想要倒新年度的德亞集團項目訂單貢獻了出去,也就是說新年度裏他是零的開始。
德亞集團二百萬的項目,設備已經順利進場,羅一在現場協調了兩天,把事都安排妥當了,這一周基本都無所事事。到了下午,程豔找他上樓。
到了程豔的辦公室,程豔正在看文件,一臉的輕鬆愉快,讓羅一坐下,程豔笑著說道:“新年度要開始了,有什麽打算?”
“保持熱與活力,充滿幹勁迎接新的銷售年度。還有就是一定要把秦總的凱利集團項目拿下來!”羅一發表著豪言壯語。
“好,加油幹!”程豔笑著說,“有件事提前和你打聲招呼。”
“程總請講。”
“我和RE的領導通過了,今年多搞一個收獎,鼓勵在銷售年度的收階段,努力完任務的經銷商,七月最大的單子就是你那一單。開盤大會時你代表公司上臺領獎並且講話吧?”程豔一臉的得意,既拉攏了羅一,又實現了自己完任務的目的,並且在與馮克林的分歧上稍稍占據了主。
“程總,我向來喜歡低調,來紅城實業這兩年,RE開會都沒去過。要不這樣吧,今年的開盤大會我去,不過就不上臺了,我想讓雯心代表公司上臺。”
“這可是你出風頭的好機會。”程豔有些驚訝。
“您為我爭取了這個獎項,我從心裏激您。我是這樣想的,我在圈子裏,這些年基本已經混到臉了,上不上臺大家也都認識我。雯心來公司也一年多了,讓多在RE臉,在公司部也能提升的影響力。”羅一解釋著,他確實不想出風頭,本來沒有這個獎項的,程豔為他爭取來了,能夠拿到獎金就可以,上不上臺真的無所謂。
“這倒也不錯,你確定你不上臺嗎?”程豔問道。
“不上臺了,我在下麵給雯心加油。”羅一笑著說。
“好,就這麽定吧,我回頭和雯心說,代表公司上臺,我替雯心謝謝你了,獎金都是你的。”程豔顯得很高興。羅一又和程豔簡單聊了幾句就出來了。
下班回到家,羅一吃過晚餐,躺在沙發上打開收音機,主持人甜的聲音傳來:“一段廣告過後,歡迎大家繼續收聽小關主持的《都市慢生活》。生活在大都市,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人故事,下個月開始,本節目增加了心靈筆記板塊,如果您在平時喜歡記錄屬於自己的經曆或是鬥曆程,世經驗亦或是心靈悟,都可以通過網上平臺或是郵箱發送給我們,節目組會篩選出比較好的文字容分給廣大聽眾,投放方式如下……”
羅一突然坐了起來,找出筆和紙,攤在桌子上。接下來的節目,他基本沒聽進去,不斷地用筆在紙上寫著,有的劃掉做修改,一個小時後,他拿出一張新紙,把那些混的文字謄抄在上麵,文字容如下:
《一條街的距離》
今晚,燈火闌珊下,終於與你肩而過。
多,不眠之夜裏,默默思念已很久。
回頭,四目相對時,無言地微笑發自心底。
道別,各自歸家的腳步,難掩不舍。
一條街的距離,卻仿佛在地球兩端。
一條街的距離,偶爾的相遇卻要日夜期盼。
青春激的年紀,我偏默默地守護著你。
溫似水的時,我又故意掩飾著意。
若不是我的木訥,未解你眼中已起漣漪。
若不是我的膽怯,不敢吐心中濃濃。
若不是我的遲疑,本應將你擁我懷裏。
若不是我的孤傲,早在你臉頰烙上印記。
一條街的距離,卻仿佛在地球兩端。
一條街的距離,偶爾的相遇卻要日夜期盼。
分別數年後,你我又再相見。
日夜的思念,也許隻為這一天。
已時過境遷,當年誼不變。
你眼中的,我心中意滿滿。
想親吻你額頭,不想再留憾。
卻輕聲說再見,剩下無邊的。
一條街的距離,卻仿佛在地球兩端。
一條街的距離,偶爾的相遇卻要日夜期盼。
你我隻隔一條街。
羅一拿著手裏的紙,通篇看了這段文字,突然流出了眼淚,自言自語道:“我總是在收音機這邊傾聽著你的聲音,卻無法挽回失去你的現實。”
八月份的第二個周末,羅一上午就接到了付博雅的電話,說是中午前登機,晚上安頓好了想和羅一共進晚餐。羅一欣然接,心裏滋滋的,盤算著晚上應該在哪裏招待付博雅。從接了電話後,羅一就很興,魂不守舍,倒不是因為這個的到來,而是因為大項目就要來了。他下午去了趟健房,讓自己運起來,腦子裏也就不再想著付博雅了。
晚上八點,羅一到了約定好的飯店。他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要了一壺茶水,邊喝邊想著付博雅的樣子,心裏撲騰撲騰直跳,凱利集團的做的是高端酒店項目,這可是個大項目,如果做了,自己新年度的銷售力會小很多,更重要的是在老板程豔那裏也算有了代;相反,如果丟了,自己在紅城實業可就抬不起頭來了,雖然沒立軍令狀,可是在秦淑珍的要求下,自己功從程豔那裏分到了這個項目,千萬不能搞丟了。羅一不敢想丟掉這個項目會帶來的後果,他隻是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定要拿下,從今晚和付博雅的接開始,以後每一步都要做到完。
“一哥!”付博雅調皮地拍了下羅一的肩膀,然後風一般坐到了羅一的對麵。
羅一看著付博雅,休閑T恤搭配牛仔,頭發隨意地盤著紮了起來,金眼鏡後麵是一對靈的眼眸,白皙的皮著。他放下茶杯笑著說:“小雅,歡迎回到渤海市,我覺得有半年多沒見你了。”
“瞎說,哪有這麽長時間。”
“那可能是我太想見你了。”
“一哥你好像瘦了些?”
“那說明我健減有效了。你不知道,最近空閑時間我都泡在籃球館和健房裏,沒辦法,一個人沒人陪,隻能先練個好了。”羅一邊說邊欣賞著付博雅。
“一哥你不早說,早知道我就提前過來了。”
“那不合適。”羅一說著來服務員點菜。菜很快就上齊了。
羅一端詳著付博雅,直到對方有些地問道:“一哥,這裏的菜不和胃口嗎?幹嘛一直盯著我看?”
“我在想,畢竟你也是我的客戶,為什麽會主約我出來吃飯?”
“這你不清楚嗎?”付博雅瞇著眼壞笑著。
羅一看著對麵孩白皙的臉龐,而紅潤的,笑起來角逐漸拉長上揚,眼神調皮而又神。他也一直想弄清楚,這個才認識不久的客戶,究竟心裏在想什麽?他喝了口茶說道:“像你這麽聰明的孩子,恐怕不是我這種不解風的人能夠猜的。”
“其實你心裏清楚,卻在告誡自己不能清楚。”
“這!”羅一被對方犀利的言辭擊中,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隻好岔開話題問道:“秦總近來可好?”
“母親大人忙得很,從上次離開渤海市,就一直在公司,為這邊的項目部署人員,疏通關係,籌備資金。”
“辛苦秦總了,小雅你也沒閑著吧。”
“可不嘛,我和蔣鵬把南方的項目幾乎都跑了一遍,算是巡視考察,也算是學習經驗為接手渤海市的項目做準備。馬不停蹄,累死我了,一哥,你看我是不是也瘦了?”付博雅用纖細的手拖著下,瞪著眼睛笑著。
“我仔細看看啊。”羅一妝模作樣地也湊到桌子中央,皺著眉頭左右看看,又向後靠著子把視線拉遠端詳了半天,又說道,“你向後坐點,我再看看。”
付博雅就像一隻既調皮又聽話的小貓,向後坐了坐。
羅一打量著對方,故意把眼神在付博雅上來回移著,許久才說道:“大,我看你不是瘦了,而是條更好了,皮也滋潤了。”
“切!沒正經的樣子!”付博雅噘著皺著眉,但是馬上又笑著向前坐了坐,問道,“一哥,今天不喝酒嗎?”
羅一對於喝酒向來是來者不拒,但是這次他想換種策略,回答道:“明天上班,是新的銷售年度剛剛開始,我還是保持清醒比較好。再說已經八點多了,咱倆先填飽肚子如何?”
付博雅不甘心的撇笑了笑,像是在想什麽壞主意,上卻說:“好啊,聽你的。”
吃過飯,兩人走出餐廳。八月中旬的夜晚,暑熱之氣逐漸退去。這晚有些天,陣陣涼風預示著即將有一場大雨到來。羅一問道:“小雅,冷嗎?”
“不冷,這樣的天氣舒服的。”
羅一看著付博雅,夜中顯得朦朧而又迷人,雖然沒喝酒,但是羅一卻覺自己沉醉了,也許是一個人寂寞太久了,也許與這個孩子相幾次覺很舒服,他不知道這是一種預還是自己的胡思想。
“一哥,接下來去哪?各自回家嗎?我在這裏可還沒有家!你要是把我丟下就太不夠意思了。”
“剛才有件事忘了問你,蔣鵬沒跟你一起來嗎?”羅一問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因為他看到付博雅臉突然變了,眼裏含著淚,他趕忙問些別的問題,但是已經晚了。
付博雅的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委屈地說道:“本來高興的,你非要問他做什麽?”
“我,我。”羅一不知道怎麽辦了,“你別哭啊,發生什麽事了?”
付博雅仰起頭,想要止住眼淚,調整了下緒,用手去了臉上的淚水,強忍著難過向上翻著眼睛說道:“我和他吵架了。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每年的今天他都會為了我好好準備一番,但是今年讓我很意外,他不僅沒有任何準備,還說在南方還有事沒安排好,下周才能過來。”
羅一看著付博雅既難過又有些堅強的樣子,不由得心生憐,盡量把語氣變得和說道:“小雅,別傷心了,他有工作要忙,男人以事業為重您應該高興才對。”
“公司的事我比誰都清楚!鬼知道他在忙什麽?”付博雅泣了兩下,抹去了臉上和眼角的淚珠,一臉倔強地看著羅一問道:“算了,不談他了。我想去上次的酒吧,你能陪我嗎?”
羅一看著孩子賭氣的樣子,手按了按的肩膀,風輕雲淡地說道:“今天你的要求,我都滿足你,走!”
兩人了出租車,很快來到了夜中環夜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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