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綺蓉今天帶了個金邊的眼鏡,碎花淺長配著一純白棉衫,溫恬靜中夾雜著一縷知的氣息,不由讓人眼前一亮。
圓潤的腳下踩著一雙竹面拖鞋,著滿的大大方方推門而,“昨天才回來,忙著收拾也就沒往這兒跑。”兩家屬於那種推門就進的關系,沒有那麼多客道。進到屋,范綺蓉方是瞧見卓謙,笑地點頭招呼道:“謙子也在啊?”
卓謙禮貌站起:“是綺蓉啊,咱們可好久沒見了,對了對了,上次你送我的書,我家敏敏看了,結果立刻就了你的書迷,呵呵,一個勁兒的纏著我要你簽名呢,怎麼樣,現在寫的還順利麼?”
范綺蓉勾起一抹淺笑:“正在寫新書,馬馬虎虎吧。”旋即遞給手中的兩個大塑料袋,裡面都是些素食,“這次去上海也沒買什麼特別的,就帶了點兒吃食回來,一會兒謙子走時記得也拿上點兒。”蓉姨是吃素食的,不過,倒也談不上信教,隻覺得素食對好一些吧。
幾人很是隨意地聊了開來。
從范綺蓉進屋的那一刻,任昊賊兮兮的目就沒離開過的大。任昊一直以為,人不穿就了那麼幾分味道,可其中,卻有一個例外,那便是凝脂般白膩的,即使不穿也很有的覺。
無疑,蓉姨便是這萬裡挑一的種。
嘖,真白呀,真呀,真想掐上一把呀!
“昊,傻看什麼吶,你蓉姨來也不知道打個招呼?”母親的聲音差點兒把任昊的魂兒都嚇丟了,瞅得四人飄來的古怪目,任昊佯裝鎮定地指了下蓉姨腳:“蓉姨,這竹面的拖鞋您跟哪買的,我找了好幾天也沒見超市有賣啊?”心中實實了把冷汗,其實,他本心是想問那麼一句:“您的大怎麼這麼白呀?”
范綺蓉側彎著膝蓋瞧了一下拖鞋,“哦,我跟地鐵邊兒的大棚買的,三塊五,你要是喜歡,哪天姨路過時給你帶一雙吧,你多大的腳?”幾人倒是沒有瞧出任昊的古怪。
“不用麻煩您了,我自己去就行。”任昊假裝整理髮型,其實是了把虛汗,“蓉姨今天怎麼帶眼鏡了,您眼睛不好?”
范綺蓉苦笑不迭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可能是老熬夜,最近眼睛都不太好使了。”
聽到此,卓語琴不歎氣道:“注意點兒吧,夜裡要寫書,白天又要學英語,這一宿一宿的折騰,誰得了啊?”卓語琴余瞥見了還在運轉的電腦,眸子忽地一:“綺蓉,你不是在自學英語麼,怎麼樣了?”
范綺蓉在任昊的小床邊收了下擺,慢慢坐了下去,“唉,當初沒條件,把英文給耽誤了,現在隻能自己補了,嗯,學的還算不錯吧,高中的英語應該沒問題,怎麼,要不我給昊補補課?”范綺蓉聽出了卓語琴的意思。
“那是最好了。”卓語琴揮手指了指電腦屏幕:“我兒子從昨天開始就鼓弄上了什麼英語,我倆也不懂,正好你幫他看看。”
“行。”
范綺蓉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尋思一個初中畢業的程度,自己應付起來還是遊刃有余的。言罷,就湊過子到顯示前,誰知,任昊一個步先是截住了蓉姨,“媽,蓉姨要寫書掙錢,哪兒還有時間啊,這點兒英文我自己就能搞定,不用麻煩蓉姨。”
范綺蓉笑著了任昊的頭髮:“寫書是夜裡的事兒,不在乎這一會兒,來,讓姨看看你寫的什麼?”
任昊故意哭喪起臉:“真不用了,要不,等我有不懂得題再問您吧?”
“哦,那就算了,你自己好好用功吧。”范綺蓉瞧他或許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也就知趣地沒再張羅。
然而,兒子這一古怪舉引起了卓語琴的注意,板臉推推兒子,示意他靠邊兒,繼而拉著范綺蓉細的手掌坐到電腦前,表嚴肅極了:“遮著掩著的,看看他到底寫的什麼,是不是見不得的東西?”任學昱表也變得古怪起來,這個年紀算是個分水嶺,孩子最容易學壞。
煙,喝酒,早,刊等等等等。
夫妻倆真怕兒子因為這些耽誤學業。
范綺蓉和卓謙趁著兩夫妻不注意,均是朝任昊投去疑的目,甚至還不斷眨著眼睛。任昊無辜地攤攤手,示意自己心裡沒鬼。
縱鼠標拉到WORD的最上一個頁面,范綺蓉凝神細讀了起來:“DEATH-NOTE?死亡日記?”
任昊咳嗽一聲, 提醒道:“我管它死亡-筆記,其實翻譯出來意思都差不多。”卓語琴一聽,臉立刻有了變黑的趨勢:“這都什麼七八糟的,綺蓉,你接著往下讀,看一句給我翻譯一句。”
“嗯……好吧。”
這字剛落,范綺蓉就後悔了!
麻麻的複雜英文單詞,范綺蓉呆了一呆,下一時間,愣愣盯著電腦,子後靠到椅子背,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都是什麼?
Abbreviation?burial?kidnap?likelihood?measurement?
這……真是英語麼?
我怎麼一個詞都不認識?
卓語琴瞧默然不語,沉目捅了一下:“都寫了什麼?”
范綺蓉側朝任昊去,見他苦笑的模樣,一下子就明白他攔住自己的目的了。
他是怕自己出醜!
范綺蓉對著屏幕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大姐,不是我不給你翻譯,而是,這裡百分之七十的段落我都翻譯不了,唉,或許我的英語水平太差了吧。”自己的實力還是清楚的,如果現在去考四級,應該勉強過及格線。
“綺蓉,你不是在護著他吧?”卓語琴認死了其中有貓膩,“他一個中學生寫的東西,你怎麼會翻譯不了,哼,是不是給他同學寫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