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能行？”周恆狐疑的看看沈傲，目又下落到桌上展開的畫卷上。

“能，一定能，那郡主見了這畫，一定茶不思、飯不想，一定愧難當，自愧不如。”沈傲篤定而簡潔的回答他。

信心很重要，沈傲表現出信心，才能讓周恆這個完全不懂畫的傢伙深信他的才能。

“郡主送我的畫，裡面有四個賢者三個子，可是爲什麼你的畫裡卻有七個賢者五個子？”周恆很沒有把握的樣子。

沈傲道：“我臨摹的是意境，不是畫。單純的臨摹，那不是和郡主一樣落於下乘了？要一鳴驚人，要舉座皆驚，就得還原一幅七賢圖出來，讓郡主瞧瞧，是狗眼看人低，是門裡看人。”

周恆笑了起來：“對，要給一個教訓。不過嘛……郡主的眼睛極了，你不能用狗眼去形容。”

沈傲白了他一眼：“好了，畫作好了，書的事怎麼樣了？”

周恆著手，笑得很詐：“有一點點麻煩，我和我娘說了，可是我娘說府主事已經推薦了他的侄兒。據說是個秀才，因爲家裡窮打算做一段時間書賺點銀子補家用，順便等待來年的科舉。我娘對他很滿意，所以，所以……”

“你不講信用！”沈傲都要吐了，他一手了錢，對方卻說沒有貨了，簡直是豈有此理。這個混賬的惡劣行徑已經深深刺傷了沈傲的稚子之心。

周恆連忙道：“別急，別急，這件事木已舟，但是在本公子的努力爭取下，我娘終於答應在中秋佳節的時候讓你們一起去見見，比試比試，再決定人選。”

沈傲不滿的道：“說好了我做書，怎麼還要筆試？不行，我不同意！”

一邊的春兒、三兒已經有些不自然了，想不到沈傲用這樣的口氣和爺說話，都在爲沈傲擔心。

周恆也覺得有些臉面拉不下，扯了扯沈傲的襬：“借一步說話。”

兩個人在牆角下，周恆才道：“我對你有信心，一個酸秀才怕什麼。”

沈傲冷笑，這傢伙在給自己灌迷魂湯呢，還有信心，本小廝可沒有這麼多信心。他最討厭的就是競聘上崗，尤其是自己沒有黑幕的況下。

“不行，周爺，我們擊掌爲誓了的，怎麼能說變就變。”

周恆瞄了瞄春兒：“你是不是看上了那春兒？”

沈傲聞到了很濃的謀氣息：“是又怎麼樣？”

周恆低聲笑道：“這就好辦了，只要你做了我的書，我和我娘說，讓春兒來服侍我，這樣你就可以和朝夕相，哈哈……好了，好了，你看，如果你再說個不字，本公子可會生氣的，本公子生氣起來，後果也是很嚴重的。”

“好無恥，竟然威脅利本小廝。”沈傲心裡罵了姓周的祖宗十八代，不過這種利，倒是很對他的胃口。

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不要讓這傢伙生氣的好，沈傲瞇著眼睛：“中秋那天比試什麼？”

周恆笑呵呵的道：“先比畫畫，之後是作詩，最後是送禮。”

“送禮？”畫畫和作詩倒是能理解，可是送禮就有點匪夷所思了，夫人莫不是招募個書還想撈上一筆？好無恥！沈傲脆弱的心靈又到了傷害。

周恆道：“中秋恰好是我孃的誕日，我娘一向不熱鬧，再說中秋佳節各家團圓，也不好請人來祝壽。因此，只在府中請上各房的丫頭、主事喝些酒，吃些糕點也就是了。你和那秀才各送上一份禮，看看誰的禮更能打我孃的心。”

“哦，好像很難的樣子，那個秀才是什麼來路？是不是很厲害？”

周恆道：“據說在鄉下是個神，前年就中了州試。只是家裡頭窮，所以不得不到府上來尋點事兒做，既可以讀書，又可以賺點銀子。沈……沈傲是吧，你可要小心一些。”

沈傲又有了信心，叉著腰道：“放心，小小一個鄉下神，自然不是我的對手，到時候看我怎麼對付他。”

周恆很擔心的樣子：“你可一定要通過，不能讓這狗屁神做我的書。”這傢伙一點都不傻，笑嘻嘻的道：“像這種書呆子做了本公子的書，再加上他的叔叔又是府主事，在我娘面前指不定要告我多狀。我寧願讓你來做我的書，幫我抄寫些書法，做些畫什麼的，哈哈，我們有福同有難同當。”

沈傲白了他一眼，看來周大也是賊賊的人，不就是希有人替他寫作業，幫他泡妞嗎？就這副德行，就是化真正的孫位，人家郡主也不多瞧他一眼。

周恆顯得很是真誠的道：“還有兩日就中秋了，時間迫，作詩作畫的事自然你去辦。不過這禮的事就給我吧，銀子我出，我娘近來正好缺一條搭配飾的吊墜，我去幫你挑一樣。”

沈傲搖頭：“夫人的首飾這麼多，送這種東西沒有新意。還是我自己想辦法。”

周恆翹起大拇指：“沈兄弟，我第一眼瞧見你就知道你骨骼奇，好，那你自己想辦法，本公子佳人有約，送畫去也。”

周恆捲起畫，如風一陣的跑了。

沈傲目送周恆遠去的背影，臉上的了。

“NMD，本小廝骨骼奇都被他看出來了，這個傢伙很有慧眼啊。”

擺在沈傲面前又多了一個難題，比詩，比畫還要送禮？沈傲託著下思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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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這個什麼神是什麼底細還不清楚，作畫沈傲有十足的把握。至於玩詩恐怕不是這個傢伙的對手，這鳥神有備而來，沒辦法，只能取巧了。

送禮，沈傲認爲這是最重要的關節，什麼樣的人能做書？玩詩玩畫都只是點綴。對於夫人來說，品行纔是最重要。品行好不好沒有評判標準，全憑夫人的覺。

更切的說法是人的直覺。如果夫人年齡恰好的話，應該是更年期婦的直覺。

夫人說你行你不行也行，夫人說你不行你行也不行。

在夫人面前的第一印象最重要。

這個印象，就看誰能夠打夫人的心。

所以，禮必須挑細選，不能出現一點差錯。

“沈大哥，剛纔你和爺在嘀咕什麼？”春兒見沈傲沉著臉，小心翼翼的過來問。

沈傲的心多雲轉晴，哈哈笑道：“我決定了，要和那神比試比試，不過有件事要春兒幫忙。”

春兒起脯，顯然認爲自己能夠爲沈傲幫忙而自豪：“春兒盡力而爲。”

“好飽滿啊。”沈傲一雙眼睛差點被勾住了，不捨的從那雙峰之間移開，尷尬的咳嗽一聲：“你去打聽打聽夫人的好，來告訴我。”

春兒道：“我陪在夫人邊，怎麼會不知道夫人的喜好？夫人平日寡言語，子卻是極好的。每日都要去府的佛堂裡禮佛，不知這算不算喜好？”

“當然算！”沈傲打了個響指，靈已經來了：“禮的是什麼佛？是菩提老母，還是如來，金剛什麼的？”

春兒白了他一眼：“什麼菩提老母，夫人禮的是觀音娘娘。”

“哦。”沈傲點點頭，又問：“那個什麼府主事是什麼人，平日裡能在夫人面前說上話嗎？”

春兒道：“趙主事是頂好的人，對夫人忠心耿耿，對我們這些下人也是好的。他也喜歡禮佛，所以夫人也經常找他說話。”

沈傲意識到，自己的對手不一般，難怪周恆那個傢伙在夫人面前說話也不頂事。這個趙主事一定是個非常圓險的傢伙，這場比試，他一定會藉著與夫人走得近的關係幫襯他侄兒一把。

“不過還好，本小廝也是有底牌的，有春兒這個應在，哈哈……”沈傲得意的笑了笑，說：“春兒，如果這幾天夫人提起我，你要記得……”

春兒口道：“自然是爲沈大哥言了。”

沈傲搖頭：“不，不要說我的好話，要說我的壞話。”

“壞話？”春兒的大眼睛閃過一疑。

沈傲負著手，用春兒的口吻道：“夫人，這個沈傲啊……我聽趙主事說，這個人油，好吃懶做，識得幾個大字便四炫耀，平日做事總是拖拖沓沓…諸如此類的話都可以說。”

春兒窘道：“我……我不會騙人，沈大哥明明頂好的，哪有這麼壞。”

沈傲語重心長的毀人不倦：“這不是騙人，這是善意的謊言。好啦，我的好春兒，你放心大膽的去編排本小廝吧。”

春兒猶豫了很久才嗯了一聲，眼看天晚了，告別道：“我回府去了，沈大哥，我下次還會見到你是不是？”

沈傲道：“中秋就能再見了。”說完小心翼翼的捧起春兒的臉頰：“那個時候記得打扮的漂亮一些，最好能讓本小廝眼前一亮，哈哈。”

春兒的臉上升起緋紅，很不好意思的打開沈傲的手：“沈大哥又不正經了。”

“嗯？本小廝很不正經嗎？下次讓見識見識什麼才真正的不正經。”沈傲託著下心裡笑，目送著春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