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本來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平常不過問一句,“吃飯了嗎?”“吃了。”就能代表一天打的招呼到位了。但要在部里,所有當兵心頭的魔王教頭周上校干了點什麼,總比春風吹雨的架勢還快。
正如周時越所說,部里都知道了他和政委家閨的事,那就知道吧。以至于當天一路過來,見膽子大點的兵問他怎麼不去食堂吃飯時,他居然說:“政委請吃飯。”這種鬼話。這都是裴信親眼所見的,但事實顯而易見,這種回應非常有效,至第二天已經有兵崽子們私底下八卦,從周上校這是不是算上門見家長了,到什麼時候能喝喜酒,他們都是周上校手下的兵,會被邀請吃喜酒嗎,要隨多份子錢啊?
就連雀婉去個超市給高荷花買瓶醬油白醋,都被老板笑嘻嘻的關照了,“超市七周年優惠打八點八八折,這個零頭幫你抹了,妹妹和我們周上校記得百年好合就好喲。”任雀婉解釋,“我不是,我沒有”都被老板一臉我懂你你是害了的表全盤抹殺了。
“……”算了,這幫人就是想看的笑話故意逗的,雀婉什麼都不說了拎著袋子回去。
走后后面一排聽的兵撲到老板面前,“明明你才開店一年,什麼時候有八點八八折了?!我們也要!”
老板點著他們的頭咆哮:“你,你,你,還有你,你們都以為自己是天仙嗎?有本事去和周上校談啊,福利懂不懂!哼,臭直男給我滾滾滾。”
沒走多遠的雀婉腳步一頓,差點摔著。“……”有點累,部里這些人和想的不一樣。許是因為這麼久了只有一個年輕孩子,當初在宿舍大樓對的出現過于熱嚇唬過的兵們看見態度都非常友好,甚至帶著點靦腆的討好。太太大,還會勸往影里走。
“所以有一半也是因為他們把你當魔王教頭的夫人看待嘛。”裴信通過微信找時這麼說,像是也聽說了最近這些兵崽子們的新況。
雀婉躺在沙發上,無奈的回復:“拜托不要胡說了,你也知道明明不是這樣的。不過魔王教頭是什麼意思?”
裴信看一眼正在認真學習培訓視頻的周時越,像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躲到一邊:“這還不好理解嗎,就是黑心黑肺武力值鎮下級的教啊,不過這不是我封的啊,是去年的新兵蛋子被教訓的慘了,集齊眾人怨念這麼的。嘿嘿,妹妹你是不是沒加阿越好友啊?”
“……”雀婉:“嗯。”和裴信能為微信好友也是那天在車上因為思想報告的事才加的。所以,“要幫他寫思想報告嗎?”
“哈鵝鵝鵝鵝鵝鵝。”
上面送過來的培訓視頻里正講到重要,一片鴨子的笑聲打斷周時越的思路,他抬頭就看見裴信笑的彎下腰的樣子。一支筆丟過去,“滾出去。”他暫停了視頻容。
“不是,阿越你聽我說,”裴信:“哈鵝鵝鵝鵝鵝鵝。”
周時越:“……”
十分鐘后雀婉沒等到裴信的回復,卻等來了一條添加好友請通過的消息,署名就一個周字,頭像還是微信原始圖片。上面寫著:加我。
裴信正襟危坐,著臉苦兮兮的說:“都說了不要打臉了你怎麼還手!我到底是為了誰?讓你拿喬,當初我加雀婉好友的時候你裝的毫不在乎一樣,媽的狗男人!”
那時不一樣,周時越在心底道,什麼事都是瞬息變化,世事無常。就像現在叮咚一聲雀婉通過了好友驗證,然后就躲著不說話了。周時越盯著的頭像看了片刻,終于在裴信看的眼神中發了第一條消息:“碗碗有食,你很?”
已經做好被人要求幫忙寫思想報告的雀婉想不到他第一注意的居然是的微信名字。只要不面對面見不到人,不到周時越給的攻擊和迫力雀婉就不會太張,時刻防備他一樣。
“不,就是喜歡,不行嘛。”意外的嗆了一句,要寫思想報告就直說呀,為什麼還要磨磨蹭蹭的。雀婉肯定是不想寫的,就等著周時越開口好拒絕呀,這樣一想黑白分明的眼珠都帶了笑意。
可出乎意料的,周時越本沒有提及這個,他不說話了。這就讓雀婉微微到不安了,通過這些天的接對男人有了一定的認知,他不是個好說話的人,甚至骨子里著孤高烈,說話做事有時專`制獨`裁說一不二。唯一有一點很好的是,他深刻的記住自己軍人的份,不離保衛國家保衛人民的使命,沒有那種職權者看似好說話,實則打心里覺得自己與人不同的睥睨。
雀婉從小跟著雀正也見過不人,什麼年紀的都有,有的忘了初心有的堅守原則。這次在部里的覺不同,不只是周時越,還有其他人,善良而單純,年輕而正直。在猶豫要不要主問他寫思想報告時,裴信及時發消息告訴:“雀婉你準備一下,十分鐘后阿越在住宿樓下等你。”
“什麼事?”
這次裴信字都沒打發的語音,有些嚴肅。
“去敬州。”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雀婉還是配合的在樓下等了,背了個書包里面有高荷花塞給的零食,怕像上次那樣被著。雀正在出門的時候給高荷花打了電話來確認,雀婉聽見媽答應的聲音,意識到通知和周時越去敬州的事爸是知的,雀正安高荷花:“只是有些事需要婉婉幫助,問一下況,沒什麼大事,我代過周上校,他會照顧好婉婉的。”
時間不多不,周時越在雀正掛斷電話的時候出現了。他不是一個來的,除了他開的這張吉普里后面還坐了三個人,副駕駛給空著。“上來。”
雀婉拉開車門坐上去,回頭看了下,穿著便裝的三個軍人小哥同時朝咧牙微笑。這次居然是周時越自己開車,他們一共五個人。上來后周時越很干脆利落的把車開走,“裴信都和你說了?”
“什麼?”雀婉愣愣的著他的側臉,周時越掃一眼,雀婉總有種那雙漆黑的眼睛會說話般讓不敢多看:“沒有,他只讓我在樓下等你,出發去敬州。”
他們兩個談的時候后面三個小哥紛紛豎起耳朵,一臉八卦的專心聽,早就對部里傳的人盡皆知的周上校和政委家閨的事好奇的不得了,現在有機會親眼目睹他們之間的相,怎麼會輕易錯過現場。
“知道為什麼軍部會對李天然的事有所關注嗎。”周時越看上去也不打算瞞著,方向盤握的很穩,開車技嫻,他說了句坐穩以后車速就已以疾風之勢上升,雀婉下意識抓了車扶手。“不僅與他闖瀛州山信號基站區有關,還因他涉嫌參與藏匿境外被通緝人員,闖區很可能是轉移我方注意力。”
雀婉不知道還有這回事,聽起來格外匪夷所思。不等細想周時越還說:“另外敬州市警方調查到他在學校里的一些事,聯系我們請你去一趟,最好能協助他們辦案。”至于他們除了送還要追查逃匿到境的叛軍,周時越出來前得到的最新消息是宋曲韓傳過來的,已經發現目標蹤跡,對方已經轉移到敬州市正準備逃亡到其他城市。
“可是我對李天然的事了解的不多。”雀婉垂眸道:“能幫上什麼忙嗎?”
周時越:“他不是從大一就在追求你,任何一點事都是蛛馬跡,你只管配合警方,我會讓劉寶跟著你。”他瞥了眼提起李天然就轉而變的緒低沉的雀婉,眉心便下意識皺起。
“小姐姐別怕,我一定保護好你!”后排最中間靦腆的軍人小哥適時的舉手。他們看上去和差不多大,換了變裝以后更甚了,或許比還小幾個月,“謝謝。”四目相對,雀婉眨了眨眼,完了第一次打招呼,扭直子坐好。劉寶激了,被兩旁的方順和謝超各自掐住示意他穩住,前面可是有周上校在的。
車子從山里出來那一剎那,要不是周時越對聲音十分敏銳,本聽不見極小的聲音在說什麼。“才不是,那,本不是追求。對我來說不是。”他耐心等待片刻,但雀婉不再說話了,只抱懷里的書包盯著前方,素凈的眉眼低垂,像要睡著了一樣。
敬州離這里要越一個省,他們不得不在市中心換乘通工。雀婉沒想到的票早就被定好了,晚上九點多他們下了飛機抵達目的地。“我可以回家嗎?”是敬州人自小在這里長大,大學沒想過往外面跑,雀正和高荷花也尊重的意見,考了本市的重點院校藝繪畫專業,雀婉一回來還想回家住的。
說:“要是不急的話我想回家,不住外面的酒店。”要調查李天然的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的,說是要配合卻也沒有明確告訴要配合到什麼時候。周時越握著電話的手微微一頓,向那頭簡短的回復一句,然后看著雀婉說:“哪個區,什麼地方。”
這是答應回去了的意思,雀婉松了口氣把住址告訴他,下一秒周時越對等著他安排的劉寶三人示意:“去掛酒店。”顯而易見,他們住的地方就要掛靠在雀婉家附近了。剛才那通電話里和周時越說話的是宋曲韓,他安排了車輛停放在機場,謝超去取鑰匙隨即回來開車導航去雀婉的家。
劉寶和方順商量:“掛四間還是三間,咱們經費允許嗎,會不會超標格?”
“三間吧……留一間給老大,剩下兩間咱們仨隨便睡了。”
拿回兩把車鑰匙的謝超:“老大在敬州有房,你們不知道嗎?高檔私人小區,還就在雀小姐家附近呢。”他的話讓大家都驚訝了,顯然是不知道的。
在在周時越手下當兵最久的謝超對滿臉吃驚的雀婉道:“我們老大以前在敬州軍區,也是好多年前的時候,我聽裴主任說他那時候還沒被進咱們特殊兵種部隊,活躍在一線部隊,出任務最兇最猛,他參與的任務從來沒出過岔子。這邊的房子還是當時政策優惠下買的,喏,這把車鑰匙還是老大自己的。”
和宋曲韓說完電話的周時越回來從謝超手上拿過車鑰匙,發覺他們看他的眼神都不大對勁。劉寶一臉崇拜的問:“老大,敬州房價怎麼樣,值不值得買啊?”
方順:“買房不如買車,還是別想了,咱那點工資哪兒趕得上炒房的速度啊!”
幾句話了解況的周時越毫無負擔的把話題推到雀婉上,“不知道,不記得,問。”敬州這套房子如果不是宋曲韓提醒他自己都忘了在這里還有私產了,問他不如問為本地人的雀婉。小姑娘瞪大眼不可置信的著他,看他像看叛徒一樣,對房價也一無所知的樣子,在三個愣頭青期待中真心實意道:“我這個年紀,你們看我像買的起房的嗎?我還是學生,還沒有你們有錢的呀……”好歹他們有工資,現在還是家里的大寶寶靠家長養活的,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假,耿直單純的讓人想笑,讓其他三人不出同的眼神。
但周時越沒笑,他直接手按著雀婉的肩膀,轉過纖瘦小的往外走去。“先回住,讓他們自己問去。”他眼風一掃,劉寶三人軍姿筆直,差點敬禮,“是!”
接著不約而同的想,雀小姐說的話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又有點怪怪的樣子啊,自己買不起房沒事啊,老大買的起就行啊,這不就有套現的嗎?因為雀小姐在他們面前對老大看起來很害的樣子,這話也就沒人敢說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靈魂的拷問:我周時越,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笑我,良心呢?
她懷著身孕躺在病床上,他卻騙了她的救命藥,去救了心愛女人的妹妹,當她一屍兩命,他才知道,他心中至愛,從來都隻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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