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線擾得人不得不清醒過來。
林寶寶將蓋住腦袋的被子拉開,睜開眼睛,就看到床邊坐著一個人。
嚇得瞬間清醒,猛地跳起,終于看清楚坐在床邊,用一雙詭異的黑眸盯著的男人,讓頭皮發麻,背脊又竄上一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你、你怎麼在這里?”有些張地問。
譚默沒說話,依然像昨天那樣,只是安靜地看著。
林寶寶見他沒作,漸漸地放松,然后仔細地打量他的臉,忍不住問:“你昨晚沒睡覺?”
“嗯。”
林寶寶滿頭黑線,“你不睡覺干什麼?”
“看你。”
林寶寶驚悚地看他,難不在睡著后,他就坐在這里看了一個晚上?他看做什麼?是想對做什麼不懷好意的事?想起以前兩人一言不合就吵,林寶寶有理由懷疑這位的居心。
倒是不覺得喜歡窮講究的譚大爺會對產生某種興趣,更多的覺得他想要惡整,對做一些不利的事,以報復。
“有什麼好看的?再看也是這副衰樣,不會變得讓你更喜歡。”冷笑著說,“你要是沒事,就去睡覺。”
“不用。”他淡淡地說,“我不用睡覺。”
林寶寶才不相信他的鬼話,腦子有病的人的話能相信麼?
發現他除了用那種發寒的目盯著外,沒有做什麼,林寶寶決定不理他。
去衛生間洗漱后,換上已經晾干的服,然后捂著胃部,朝廚房走去。
后依然跟著一個像幽靈一般的男人。
林寶寶決定不理他,從冰箱里拿出昨晚買的食材,給自己做了一份簡單的早餐。看在譚大爺現在有病的份上,也給他做了一份皮蛋瘦粥。
只會一些簡單的家常菜,廚藝不見得比譚家的廚子有多好,不過譚默很給面子地全部吃了。
林寶寶見狀,覺得生病的譚大比以前順眼多了,雖然這麼想不太地道,但如果他能一直這樣,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吃過早餐,林寶寶想離開,但的背包仍被他鎖著,當提出要離開時,他直接拒絕。
林寶寶深吸了口氣,終于忍不住問:“譚默,你到底想做什麼?我不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好到能和你一直待在一塊兒,你為什麼要留我在這里?難不真要整我?”
譚默看著,慢慢地說:“不是。”
他只是想一直看著,確認活得好好的。
林寶寶蹙眉,想問個清楚,可惜現在有病的譚大話很,而且每次開口,語氣生,仿佛很久沒和人流一般,無不著一種古怪,這種況,說他沒病也不相信。
林寶寶只得按捺下來,耐心地和他周旋。
幸好,早餐后不久,門鈴被人按響。
林寶寶正要高興,就見譚默警惕地看過去,渾繃,就像一個被陌生人侵地盤的野,神猙獰,不善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林寶寶被他嚇了一跳,小心地說:“譚默,有人來找,不開門麼?”
他的目轉向,對上他帶著的眼睛,林寶寶心頭駭然。
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真可怕!
門鈴響了很久,最終因為屋子里無人響應而停下來。
林寶寶不知道門外的是什麼人,不過覺得能找到這里的,估計和譚默的關系十分親近,可能是譚家人,也可能是譚明博派來照顧他的人。可惜譚默的領地意識非常強,竟然不允許對方進來。
中午時,林寶寶又躲進衛生間里給譚明博打電話。
林寶寶也不想總躲進衛生間和人通電話,但譚大一直寸步不離地跟著,除了衛生間外,本沒有私人空間。
果然,早上的人是譚明博派過來的,可惜譚默不肯開門,對方無法進來,只好離開,在附近找了個地方住下,等下次再過來。
“寶寶,你現在也看到了,他不允許任何人進他的地方,我們也沒辦法。”譚明博嘆氣地道。
林寶寶遲疑地問:“譚叔叔,為什麼他允許我進來?”
“當然因為寶寶你在他心里是特別的。”譚時博毫不猶豫地說。
林寶寶心中一跳,苦笑道:“譚叔叔,你說笑了,我和他從來沒有好聲好氣地說過一句話,我不覺得譚默對我心存善意,可能你搞錯了。”
“不會,我怎麼會搞錯,他是我兒子,我比誰都清楚。”譚明博仍是毫不猶豫地說。
林寶寶才不相信他,譚叔叔是個好人,但某些方面,實在是個失敗者。
“譚叔叔,你是他爸,不如你過來照顧他,他一定會允許你進來的。”林寶寶出主意,只要譚明博過來,就可以順利,以后離譚大遠遠的,不再摻和這事。
“不行啊,因為阿默的事,不僅公司里出了點事,譚家這邊……哎,你也知道的,我無法開,不然早就過來了。”譚明博也實在無能為力。
林寶寶心里有些憋屈。
果然,整個周六都耗在譚默這邊,和有病的譚大大眼瞪小眼。
樓齡打電話過來問明天去不去賞楓,林寶寶只得嘆氣說:“去不了了。”
“那星期一你回學校麼?”
“肯定的啊,星期一早上有課,為什麼不回?”
“我以為你真的走不開嘛……”
林寶寶哪里沒聽出樓齡的言下之意,也覺得頭疼,不過是個不服輸的,哪里樂意為譚默打的學業和生活?譚大還沒這個資格。
“放心,星期一定會準時去上課的。”林寶寶發誓。
樓齡笑了下,沒有再打趣,很快就掛斷電話。
等著手機回,就見站在后的譚默,也沒什麼不自在,冷淡地說:“先說好,我現在還是學生呢,可沒時間陪你這種大爺耗,星期一我是要回學校的,到時候讓譚叔叔過來接你。”
譚默沒說話。
林寶寶不想理他,轉進昨天的房間休息。
沒事可干,睡得很早,只是換了個陌生的空間,加上周圍空的,半夜醒來,一片空寂,讓驚醒,手按亮床頭燈,剛捂著眼睛爬起,就看到床前像幽靈一般坐著的男人。
林寶寶差點被他嚇個半死。
“你怎麼不去睡覺?”沒好聲氣地說。
譚默盯著,一雙眼睛在影中,泛著。
林寶寶就著昏暗的燈,看到那雙不知熬了多晚的眼睛,心突然有些沉重。
不吃、不喝、不睡,這位譚大真當自己是超人還是怪?難道一個人摔壞腦子連人的生理機能都能忽視麼?可是這兩天的觀察讓發現,他確實好像在忽略人的需要,像個機人一樣,不需要休息和進食。
然而他的仍是凡胎,最直觀的表現在他眼里的,以及因為缺水而干躁起皮的上,還瘦削憔悴的面容。
林寶寶暗暗磨牙,看在譚明博以前對還不錯的份上,總不能看著這位大爺真將自己折騰病了。
去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他面前,兇地說:“喝了!”
譚默接過,一飲而盡。
然后又將他拽上床,繼續兇兇地道:“睡覺。”
他躺在床上,依然安安靜靜地看著,看得忍不住手按掉燈,不想接他的眼神。
“睡覺!”林寶寶又說一聲。
黑暗中,也沒有看到他是否已經閉上眼睛,靠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同樣沒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