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忽然問道：

“雲煙姑娘可是懂得醫？”

雲煙不僅一口道出續斷的功效，更是在煙雨樓設有單獨的藥房，讓林傲雪心生疑。

悅琴聞言，先是愣了一下，而後臉上的笑容略有些凝滯，眼裏出些失和落寞。

林傲雪素來習慣沉默，此時一開口，卻也是雲煙姑娘。

待深吸一口氣，理順了心中的緒，將酸酸的覺下去後，悅琴才點頭回答：

“是呀，雲姐姐看過不醫書，也時常去附近的村莊小鎮上義診，做過不好事呢。”

悅琴的話出乎林傲雪的意料，也讓眼裏出若有所思的神，對雲煙的印象有了些改變。

點了點頭，沒再多問什麽。

藥房很快就到了，悅琴依雲煙之言取來續斷，給林傲雪，林傲雪將其接過，又道：

“請替在下向雲煙姑娘道聲謝。”

悅琴吸了吸鼻子，勉強出一個微笑，點頭應好。

陸升的傷耽擱不得，林傲雪已經出來了半個時辰，囑托悅琴轉達謝意之後，便匆匆離開了煙雨樓。

林傲雪的速度很快，趕在一個時辰之功帶回了續斷，不僅讓北辰隆大喜過，也軍醫極為欽佩，由心讚歎一句：

“林什長如此恤下屬，真人欽佩！”

北辰隆用力拍了拍林傲雪的肩膀：

“你很不錯！”

而後又轉頭看向軍醫：

“你且速速替陸升接骨。”

軍醫忙不迭地應了，拿著藥草去醫治陸升的傷勢。他替陸升接了骨，上好藥，又綁了夾板，大鬆一口氣，見陸升臉好了許多，這才喃喃地叮囑：

“林什長果真在一個時辰之找來了續斷，若你這條真好了，可要記得林什長的恩呀！”

人活一世，當知恩圖報。

陸升不可遏製地紅了眼睛，林傲雪的大恩他自不敢忘。

他一家老小都被蠻族殺害，背井離鄉來到邢北，投了軍營，卻因自素質的緣故，縷欺負，他心裏憋著一勁，要殺蠻子報仇，倔強地堅持著。

直到去年冬天，林傲雪在哨口與他說了那番話，堅定了他的信念，又在往後的日子裏，對他關照，教導他習武，督促他讀書，今日更是將好馬換給他，讓他能更好地發揮數月來所學。

可惜他自己不爭氣，連馬都訓不好，還從馬背上摔下來折了。

若不是林傲雪主出去替他找來續斷，他連那四的痊愈之機都不會有。

林傲雪對他的照顧如兄如父，男兒有淚不輕彈，七尺大漢兩眼通紅，卻強忍著淚意，在心裏暗自下了決定，此生不管能不能報仇，會否出人頭地，他必將追隨林傲雪，為其鞍前馬後，以報大恩。

軍醫又囑托陸升傷需靜養一些時日，便去向北辰隆複命，北辰隆領著林傲雪來看了一眼，對陸升說：

“營地裏的練兵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參與了，待腳好利索了，再將落下的訓練補上便是。”

林傲雪見陸升的傷有了起，也著實鬆了一口氣，又拍著他的肩膀寬了幾句，囑咐他好好養傷，軍營裏的事暫且不要心，這才隨北辰隆離開營帳。

從營帳裏出來，林傲雪的臉卻了下來，北辰隆看了一眼，問道：

“你有話要說？”

作者有話要說：　　雲煙：小悅琴喜歡林公子我要幫。

悅琴：林公子喜歡雲姐姐我要幫他。

林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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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徹查

林傲雪沉著臉，在北辰隆質詢的目中，開口回答：

“回稟將軍，屬下以為，今日陸升墜馬之事有些蹊蹺。”

聞言，北辰隆的視線陡然銳利起來，他腳步一頓，對林傲雪道：

“你且先隨我回營帳。”

言罷，他又加快了腳步朝前走，林傲雪則沉默地跟在他後。

營中大比因為今日的變故朝後推遲一日，林傲雪跟著北辰隆來到大將軍的營帳，在帳中立了一會兒，北辰隆沒再問剛才未說完的話，似乎是在等人。

不多時，楊近掀開營帳的門簾走了進來，先是看了一眼林傲雪，隨後才向北辰隆稟報：

“大將軍，屬下已經查過，那匹馬大側被人劃了口子，奔跑時了顛簸，扯痛傷口，才突然發瘋失控。”

楊近的話沒有避諱林傲雪，林傲雪守在旁邊，聽他說完之後，臉猛地一沉。

那匹馬被人了手腳。

原來北辰隆也已看出那馬突然失控不同尋常，已在林傲雪離營尋找續斷的這段時間裏，派了楊近去查這件事。

聽完楊近回稟的況，北辰隆眉頭皺起，疑地問道：

“陸升近日裏可是與人結了仇？怎地竟有人敢在軍營裏耍這種把戲？”

林傲雪抿，上前一步說道：

“回大將軍的話，此事想必本該是衝著屬下來的。”

“哦？”

北辰隆與楊近皆麵驚詫之，北辰隆濃眉擰起，示意林傲雪繼續說下去。

“那匹被了手腳的馬原本是給屬下準備的。”

林傲雪沒有瞞，將今日校場外發生的事毫不保留地講說一遍，包括牽馬過來的衛兵與解釋的言辭，以及和陸升更換馬匹的原因。

北辰隆聽罷，拍案而起，怒斥道：

“混賬東西！竟還有這樣的事！”

營裏大比給將士們準備病馬已是失職當罰，竟然提前也未排查清楚這馬有沒有過傷。當時校場上大比的時候，北辰隆距離遠些，看不真切，還以為林傲雪那兩箭是鬧著玩。

思及此，北辰隆又不著痕跡地瞥了林傲雪一眼，騎著一匹病馬，最後那一箭竟還能那麽準，可見林傲雪的箭法之高超，可以用出神化來形容了。

這件事，不管備馬的衛兵是否參與了刻意殘害同僚的事，他都逃不了責罰。

北辰隆麵冰寒，厲聲喝道：

“將此人帶過來審問！”

楊近立馬轉走出營帳，安排人手去擒那牽馬的衛兵。不多一會兒，人沒見著，倒是被派出去的侍衛行匆匆地趕回來，一大帳便單膝跪地，惶恐地稟報：

“將軍！那衛兵死了！”

“什麽？！”

北辰隆怒目圓睜，雙手扶在在案上，震驚道。

侍衛垂著頭，呼吸急促，他先前為了回來複命，跑得過於匆忙，到現在還沒調整好狀態。他用力了兩口氣，這才繼續說道：

“那衛兵的就在馬廄裏，屬下讓人把馬廄圍起來了，將軍是否要去看看？”

“走，去看看！”

北辰隆寒著臉從桌案後出來，領著楊近和林傲雪跟在那侍衛後，朝馬廄快步趕去。

此時發現的馬廄已經戒嚴，偶有好奇的士兵上前詢問，皆被侍衛們驅散了去。

林傲雪等人趕至馬廄，在散開的人群中遙遙看見一個悉的影，卻見那人低垂著頭，快步走遠，很快便消失不見。

收回目，跟著北辰隆和楊近走進馬廄。

是在堆放草料的隔間裏麵發現的，還沒有涼，該是死去不久，人被吊在屋梁上，腳下倒了一個矮石墩，看起來像是畏罪自殺。

北辰隆讓人把放了下來，林傲雪過去確認了，的確就是今天白日裏將馬匹牽過來的那個衛兵。

馬廄裏的氣氛很沉鬱，這衛兵死得蹊蹺，他與林傲雪無冤無仇，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此事另有，但此人一死便沒了線索，就算想查也無從下手。

林傲雪湊近了些，仔細觀察了一下衛兵的，見其右手握拳，像是攥著什麽東西。他眉頭微蹙，將自己的發現轉告北辰隆，北辰隆命人掰開衛兵的手，果不其然在他手裏發現了一塊名牌。

當名牌上兩個字闖視野，林傲雪麵冰寒，北辰隆眼裏也約有幾分殺意。

梁輝。

每個士兵都隨攜帶一塊名牌，若不幸在戰場上殉了國，又麵目全非的，隻能靠名牌來辨識份。

這衛兵手裏抓著一塊名牌，牌子上所刻，卻是旁人的名字。

毫無疑問，梁輝曾在這衛兵生前接過他，否則也不會將名牌散在他手上。

林傲雪想起方才來時於人群中匆匆一瞥的悉人影，咬牙歎道：

“方才來時，屬下在人群裏見到梁輝了。”

北辰隆怒不可遏，當即下令讓人去將梁輝擒了來。侍衛們匆匆跑去擒拿梁輝，卻再一次撲了個空，前來回稟的侍衛說梁輝在一炷香之前喬裝出了軍營，想來是知道紙包不住火，畏罪而逃了。

及至此時，北辰隆倒是氣笑了，他拍著馬廄的圍欄，大聲嗬斥：

“都是些什麽混賬東西！還不快去追！人要是跑了，本將給你們一個個的治個職之罪！”

侍衛嚇得臉都白了，連忙領著人跑出軍營去捉拿梁輝。

待侍衛走了，北辰隆又讓人收斂了衛兵的，這才轉頭來問林傲雪：

“梁輝是你手下的兵，他與你有何仇怨？”

林傲雪聞言，疑地搖了搖頭：

“屬下不知，若要說與其有衝突之人，當是陸升才對，雖然此次陸升的確墜馬，但那匹傷馬最初卻是衝著屬下來的，屬下不記得曾與此人結怨，倒是奇怪得很。”

對於梁輝的機，林傲雪也百思不得其解，北辰隆見其疑不似假裝，便也斂了眉，沉聲道：

“等人抓到了，自然能見分曉。”

興許是被大將軍下了嚴令，這一次侍衛們的辦事效率很高，當天晚上，畏罪逃跑的梁輝便被擒了回來。

當侍衛將五花大綁的梁輝扔到北辰隆麵前，過於驚恐的梁輝嚇得臉蒼白，兩戰戰。

北辰隆眉頭皺，正要質問梁輝是否是他殺了人，但見梁輝掙紮著匍匐行至北辰隆邊，驚慌失措地哭著申辯：

“將軍！我冤枉啊！人不是我殺的！”

楊近冷哼一聲，看著他的眼神裏出鄙夷和嫌惡：

“既然人不是你殺的，你為何要逃？你且速速坦白，將軍自會明辨是非，公正決斷！”

“我說！我全都說！將軍！”

梁輝倉惶，聽了楊近的話，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稻草，連忙將自己知道的悉數坦白：

“事不是我做的！是我那個表兄！”

梁輝一開口，便又牽扯出新的人來，北辰隆神凝重，斥道：

“你慢慢說！”

梁輝忙不迭地點頭，然後猛地咬牙，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順了口氣，將事經過仔細講述一遍。

他的遠房表兄周亮，在軍醫營裏當差，是藥庫的管事，一年前娶了陳二的妹妹，陳二在戰場能活下來，多虧了周亮從藥庫裏拿了不止藥給他。

隻可惜陳二是個膽小的鼠輩，在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