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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你萬丈輝光》第二章】

麗雅在霍華德家的地位再尷尬,也是養尊優的大小姐,平日里恨不得個痘痘都要去容院,如今眼看著珠一滴一滴從自己雪白的脖頸上冒出來,一時間又氣又怕,捂著傷口向后退去兩步,驚慌失措間撞上祁姍的梳妝臺,上面的化妝品和首飾稀里嘩啦地落了一地。

可祁姍顧不得也顧不得那些掉落的什,只是心有余悸地捧著那條從麗雅手中奪回的項鏈,手指輕輕挲著中間晶亮的寶石,確認項鏈完好無損,才緩慢又悵然若失地長呼一口氣。

項鏈自然是嚴箏送的。

世界頂級珠寶大師退休前的最后一作,全世界只此一條,拍出了370萬元的天價,只因為祁姍刷微博時看到說了句好看,他愣是又加價從買主手里收了,當做他們一起度過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圣誕節禮

分手后祁姍為了徹底告別這段過往,讓祁諾在莊園里埋了所有和嚴箏有關的東西。獨獨留下這條項鏈的原因也無他,純粹是由于太過名貴,乃至離了奢侈品的范疇堪稱藝品。作為一個有一定藝修養的國際服裝品牌繼承人,實在狠不下心來如此作踐此類殿堂級別的珠寶,便想著等時沖淡一切后再還給嚴箏,到時是賣還是轉贈給其他人,都和全無關系。

祁姍本以為會是這樣,沒想到當項鏈突然被麗雅翻出來,塵封的一切再次展現在眼前,還是如同打開了忌的潘多拉魔盒,回憶似水澎湃,沖刷出他們經歷過的所有好,一幀一幀,全部歷歷在目。

不知道他究竟加了多錢,不過即便是原價,也是一個貴族小姐從小到大沒收到過的貴重程度。

更別說他那時還只是個出道不久的小偶像,租著經濟適用型公寓開著不到二十萬的車,的第一反應是問他管嚴穆和夏初誰要的錢,被否定后又怕他是借著幫夏初管公司的便利了炎夏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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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和你講,你千萬別犯錯哈,男神睜只眼閉只眼,不樂意和你計較也不。這是原則問題,你哥和男神信任你才把公司各種決策權都到你手上,你黑他們的錢不是人干的事。”

畢竟嚴箏就是外表純良,里的心眼兒多得能媲蜂窩煤,上夏初那種兜里多于一百塊錢就數不明白的主兒不撈點外快才不正常。

可平時小打小鬧無所謂,真一聲不吭地這麼多,嚴穆和夏初知道之后肯定會心寒。

“俺和你講道理呢,你笑什麼笑!”

無奈祁姍話說得再一本正經,嚴箏聽了卻只是笑。

年為滿足專輯概念染了一頭鮮艷的紅發,那張過分優越的臉卻是比紅發更耀眼的存在,僅僅是單手慵懶支著額頭的作,他靠在沙發上,便如沾染黎明水的玫瑰一般,配上眸底難得明的笑意,周芒奪目到人不敢視。

笑夠了才意味不明地發出一聲喟嘆:“我哥和夏初哥看起來很信我嗎?”

“嗯……嗯?”祁姍沒想到他會把話題轉到這里,不由怔愣。

嚴箏似乎意識到自己失言,那雙桃花眼再次氳起讓人琢磨不的神,一只手繞過祁姍肩頭,輕輕的下

作纏綿而溫,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眷

“不正經!”祁姍打掉他的手,拿白眼翻他。

不料嚴箏順勢把五指-發中,推著送至他下,完全不給躲閃的機會,低頭含住的舌尖,格外直白的深吻,將整個房間都浸染了念的

“不是他們的錢,也不是公司的錢,既然是送你禮,資金來路一定正。”一吻終了,他將抱上床,燙人的溫覆上來,引得祁姍一陣陣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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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約約,耳邊傳來了他惹人戰栗的息聲。

“只要我想,多錢我都能賺,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時隔兩年,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清晰,場景還是那麼鮮活,哪怕項鏈已經被收回首飾盒,記憶還是不控制地涌現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待到終于緩過神來,瞧見的便是麗雅氣到發紫的一張臉:“蘇珊娜,你給我等著!我肯定讓媽媽和外公幫我討回公道!”

說罷,捂著早就不再流的脖子憤憤離開,格外委屈又氣急敗壞的模樣仿佛那個半夜不敲門就闖人房間,又把別人梳妝臺摔得一團糟的人不是

祁姍深深嘆了口氣,只得先認命地把東西收好,等待著明天一早,一定又是場飛狗跳的審判。

……

的預是對的。

平常他們一家再小心謹慎,五姑姑和其他親戚都恨不得拿顯微鏡挑錯。

現在祁姍四舍五相當于手傷了麗雅,他們自然會更加得理不饒人,祁姍被過去面見爺爺時,著麗雅包扎夸張的脖子,忍不住角一,差點鄉村之魂復活,學謝大腳拿東北話先和這群癟犢子玩意兒罵個十分鐘街解氣。

麗雅聲淚俱下和爺爺哭訴自己無辜被傷的經過:“今天埃里克本來要帶我去參加酒會,可是我沒有合適的項鏈配子,就想問蘇珊娜借,我知道二舅舅,但凡有一點不高興都不會強求,沒想到居然早不發難晚不發難,偏偏趁我試戴的時候故意劃傷我的脖子,我是孩子啊,這麼顯眼的地方要是落了疤……”

如果不是親眼見過傷,聽麗雅的描述,都要懷疑嚴箏是不是恨,給項鏈上抹了什麼腐蝕皮的化學試劑,不然都說不通淺淺一道劃痕怎麼能嚴重到落疤毀容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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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也是覺得麗雅戲有點過,五姑姑裝模作樣地瞪過一眼,好像很偏向祁姍似的訓斥:“你這孩子別在外公面前胡說。蘇珊娜,五姑姑知道你一定不是故意的,畢竟麗雅和你那麼要好,但以后還是多小心些,麗雅是自己家人就算了,萬一到個不好相與的,給二哥二嫂都惹麻煩。”

一來一回,把麗雅塑造了被惡毒表姐欺負的小白花,也把自己塑造了即使自家閨被欺負了,仍然為顧全大局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忍姑母。

祁姍把視線從上移開,瞄了一眼同樣因為這件事被過來的爸爸和一直沒有表態的爺爺。

傷的是麗雅,爸爸肯定不能沒下限地護犢子,至于爺爺……祁姍想到兩年前嚴箏就幫分析過爺爺大風大浪過來的,怎麼就是看不穿五姑姑他們的小把戲,一直任憑那些糟心親戚搞事給他們家添堵。

“既然他選中你父親做接班人,必然是看好你家的,作為他看好的人,如果連這點小打小鬧都擺不平,怎麼能讓他放心把家給你們來當,出去應對更兇險的況?”他漫不經心地聽祁姍抱怨完,角上揚,勾勒出一個促狹的微笑,“想不想知道怎麼敲打他們,過來求求我。”

結果祁姍被他按在床上求得變了聲,等把這些用淚換來的方案實施在那些姑姑叔伯上時,他們的確有很長一段時間看到都繞著走。

初戰告捷可給祁姍樂壞了,他送一條項鏈,便財大氣地帶他去挑了一雙沒貴到那麼離譜但普通人家絕對消費不起的對戒,付完款就迫不及待地套到他左手中指上:“反正你當偶像也不咋地,心眼兒和人設反著長還著談不說,唱跳也不行,過兩年退圈嫁到俺家算了,別的不用干,一門心思玩死那群大傻X,你這腦子簡直就是為宅斗生的,不嫁豪門太白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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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第一次,瞧見繚繞在他眼中的煙云盡數散去,瞳仁黑白分明,仿佛蘊藏著無限彩的墨玉,能夠吸進人的靈魂。

分手后,祁姍一直否定之前想過天長地久,事實卻是他們有無數個瞬間,都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一直繼續下去。

“姍姍?”

想到過去,祁姍一不小心又了神,聽到爸爸皺眉的名字,才意識到比起回憶往事,當務之急是先堵住五姑姑的

“既然是你不小心傷到麗雅的,還不快給五姑姑和麗雅道歉。”

爸爸見遲遲沒有說話,想必這件事是真理虧,只能想辦法大事化小。

可兩年的時間,嚴箏都了世界頂級男團的偶像教科書,祁姍也早不是之前那個吃了虧只會問男朋友求助的傻姑娘,哪怕依舊做不到嚴箏那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總沒問題。

清了清嗓子,對爸爸和爺爺出一個抱歉的笑容:“對不起,我只是沒想到麗雅居然會這麼說。五姑姑,你一向最疼姍姍了,所以之前麗雅問我借過的服首飾我從沒想過要回來,都是表姐妹,當我送沒什麼大不了,怎麼會為了搶一條項鏈傷到呢……”

說白了,對付不要臉的人就要比他們更不要臉,五姑姑母既然想顛倒黑白,反正昨晚到底怎麼回事只有和麗雅兩個人知道,祁姍不介意自己也編一套瞎話。

“我是該和麗雅道歉,那條項鏈又難戴又容易劃傷人,我沒有提前告訴,主要是我沒想到,明明都被我收到角落里的東西還能翻出來……也許是戴得急,害麗雅不小心割傷了自己,當時冒了幾個珠,我急著去給找創口,不料麗雅生了好大的氣,認為都怪我沒說,推開我還遷怒地把我梳妝臺上的東西都掃到地上,不信您去看看我的梳妝臺,我都收拾了半宿還一片狼藉……”

“蘇珊娜,你胡說,明明就是你來搶項鏈我才劃傷的!”麗雅急得虛弱也不裝了,“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祁姍不再看爸爸和爺爺,當機立斷把球打給五姑姑,一臉為難地求助:“五姑姑,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您都知道我們‘要好’,麗雅的柜子里有一半東西都是我‘送’的,怎麼可能偏偏這次舍不得一條項鏈?”

這……

五姑姑暗自咬牙,麗雅這邊空口白牙,對比祁姍已經擺出了梳妝臺和之前送東西兩條證據,確實顯得是們無理取鬧。

二哥二嫂一輩子明,他們剩下這些人加起來都斗不過,之前以為二哥二嫂這輩子最大的失誤就是生了兩個傻孩子,祁諾還有點商業頭腦,不擅長勾心斗角來的這一套,做生意勉強算個好手,祁姍傻得更直白,恨不得虧吃完了都嚼不出味兒來。

想祁諾現在該傻還是傻,祁姍倒長出心眼兒來了,就是不知道二哥二嫂做事正派,祁姍這睜眼說瞎話,你我比你還的手段是跟誰學的。

五姑姑迎上祁姍的目,祁姍從容不迫地揚揚眉等妥協。

想必是拿定了小輩兒這點事一個做姑姑的親自下場丟份。

五姑姑無法,只能今天暫且作罷,轉向自家兒:“麗雅,你都是訂婚的人了,怎麼小孩子脾氣還這麼重,和蘇珊娜賭氣歸賭氣,還說謊鬧到外公這里像什麼樣子。”

麗雅氣結:“我……”

眼看事塵埃落定,作為祁姍父親的里昂才不不慢地開口:“伊娜,你也別生氣,麗雅和姍姍年紀相仿,從小不就喜歡打打鬧鬧的。麗雅,沒事的,二舅舅在這兒給你做主,你去認個錯哄哄你姐姐,我不讓生你的氣。”

麗雅才不甘心,不顧五姑姑打來眼有撕破臉架勢地瞪著祁姍:“蘇珊娜,你再不說實話,信不信我把我知道的全說出來,讓外公和二舅舅知道你在外面干了些什麼。”

這句話差點把祁姍逗笑了,憑對麗雅的了解,要有底牌早用了,本等不到現在:“我媽媽是把我當HOWL繼承人培養的,不像你在家等著嫁人靠男人養,要出去工作應酬不是很正常嗎?”

中痛點的麗雅一張臉漲得通紅,破釜沉舟地向里昂和爺爺:“二舅舅,外公,蘇珊娜之前是送過我很多東西,昨晚生氣劃傷我確實也不只是因為舍不得項鏈,而是我一不小心撞破了的好事,在外面找七八糟的男人了!二舅舅是咱們霍華德家的現任家主,蘇珊娜一舉一都關系到整個家族在外界的形象,我聽到在電話里和一個男人語氣曖昧地說中文,就出于謹慎考慮錄下來了,回去之后問了我學中文的朋友,談話容果然不是普通朋友或者工作伙伴能說出來的。”

不等里昂和爺爺說什麼,麗雅拿出手機公放那段錄音,孩兒關切擔憂的聲音如同附在人耳側的低語。

——“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很難嗎?”

——“喝酒前是不是又沒吃東西?”

——“夏影帝真沒生氣,沒為難你吧?”

——“你那邊有沒有解酒茶?”

——“要早點休息,晚安。”

……

那幾乎是一份昨晚給嚴箏打電話的完整語音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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