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瓊突如其來的問話,讓王珞一怔,見王瓊滿臉誠懇,不像是找茬,而是真心請教,心中更驚訝了,居然會向自己請教?王瓊不會被人穿越了吧?王珞想法一閃而過,立刻被否定了,畢竟跟以前差別不大,就覺懂事了許多,但行事還是跟一樣,沒見有什麼長進,或許十幾歲的小孩都會這樣突然長大?王珞離青春期已經很久了,早忘了自己當年是什麼樣的,當年也沒有任的機會。
王珞說:“我也是隨便猜的,我看陳司籍行事低調,估計不這些虛華的宴席。”陳司籍是貴妃娘娘差遣而來,看陳司籍平日對們恭敬有禮的模樣,就知道為人有如何小心敬慎了,真想謝,宮后有的是機會,舉辦謝師宴這種興師眾的事不是把架在風頭上烤嗎?國人向來信奉悶聲發財,哪怕后世,各個公司年終獎也大部分都是保的。
王瓊若有所思的點頭,“那我們要不要送點禮給陳司籍?”
王珞道:“我準備送一本佛經給陳司籍。”今上崇佛,送佛經絕對不會出錯。
王瓊想了想說:“那我送個佛像吧。”記得阿娘陪嫁里有一尊白玉佛像,雖不是羊脂玉佛像,但玉質也很不錯,是阿娘陪嫁中比較珍貴的一樣,陳司籍應該會喜歡吧?
王珞奇怪的看著王瓊,陳司籍雖然教過們幾天,但就如所說的,就是跟們說了些宮里的規矩,連禮儀都沒怎麼糾正,畢竟兩人儀態都不錯,也不算們真正先生,王瓊是不是對陳司籍太關注了?無論何種佛像,價格都不低,有必要送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先生這麼貴重的禮?且這種又貴又笨重的禮,陳司籍也不會收。這又不是賞賜?越大越能顯擺。想好陳司籍,還不如直接送不易被人發現、又方便保存的飛錢。當然這事不會,免得里外不是人。
沈夫人比王珞和王瓊都要早知道陳司籍要回宮,一早就備下了禮,當做束脩給陳司籍,禮不輕不重,最讓陳司籍喜歡是那疊飛錢,輕薄不打眼。當然王瓊親自送來的玉像被陳司籍婉言拒絕了,不過是個微末,去了一趟王家,就捧回一個玉佛像,不是等著被人眼紅嗎?
陳司籍客氣冷淡的態度,讓王瓊有些泄氣,難道真是命中注定嗎?陳司籍注定是王珞的人,搶都搶不來?
王珞是王瓊送完佛像后再過去的,就如對王瓊所言,給陳司籍送了一本自己親手抄寫的佛經,“陳司籍,這是我親手抄寫的經文,字寫得不好,還請司籍多多指點。”
陳司籍微微笑著雙手接過佛經,“八娘子小小年紀,能耐得下子來抄寫佛經,已經很好了。”見過的世家貴不,很有人能真正耐心抄寫經文的,大部分都是找人代筆。陳司籍以為王珞也是如此,沒想翻開佛經,里面的經文竟然不是時下閨閣貴盛行的簪花小楷,而是極為端莊的蠅頭正楷,結構嚴整、筆伐圓,端正中不失秀,陳司籍口贊道:“八娘寫了一手好字!不知你臨得是何人字帖?”
時下子盛行寫簪花小楷,所謂的簪花小楷就是諸如撇、捺、鉤、折這種本來要費較力氣的筆畫用點劃代替,這樣就不用費很多腕力寫字,寫出來的字也因點劃較多,整看去像簪頭雕花的截面,湊圓潤,故名簪花小楷。這種字因清麗,又能節省腕力,極得閨閣子青睞,但本字品級不算很高,畢竟創出簪花小楷的衛夫人是百余年前的人,那時楷書才在萌發階段,簪花小楷能引起當時世人驚艷,如今卻有些不夠看了。只因靠書畫名的子本就,故簪花小楷在閨閣中地位極高。
王珞的字自一派,只因年紀尚小,行文中尚帶幾分稚氣,若能沉下心思好好連上幾十年,未必不是第二個衛夫人。陳司籍以前對王珞客氣,是看在日后可能主東宮的關系,現在對王珞是真起了幾分憐才之心,自古宮廷最不缺人,但以侍人焉能長久?唯有才貌雙全、事圓融,方能笑到最后,王珞兩樣都占,只要不是運氣太差,宮后馬上能有一男半,王家至二十年之無憂,這國公府的爵位起碼也能再保一代。
“我照著我阿耶的字帖臨帖的。”王珞說,阿耶讀書尋常,考了這麼久都能考上進士,能當全憑份,但字卻寫的不錯,詩也的尚可,王珞有什麼才華,都往父親上推,其實父親真正教的時間并不多,父親大部分心思都在王瓊上。王珞的字是前世練的,華國的孩子,不管家長是否崇洋外,書法似乎所有人都避不開的坎,只看大家堅持的時間長久而已。
“都說王學士寫了一手好字,今日見了八娘就知名不虛傳。”王朗目前在翰林學士院任職,故陳司籍稱他為王學士。也不好跟王珞討論王朗,只跟王珞說些關于書房的容,還就王珞抄寫的經文指出不足之,兩人相談甚歡,等王珞從陳司籍回來時,還帶了一本陳司籍的字帖。
“姑娘,剛才五姑娘出門了。”眉綠一邊從王珞手中接過字帖,一邊說著剛打聽來的事,“是接到兄的消息匆匆出門的,連夫人那里都來不及回。”
王珞笑著對眉綠說:“你現在都耳神報了。”前幾天跟說二娘、四娘拒絕了王瓊的示好,今天又來告訴王瓊的行蹤。
眉綠道:“奴也是擔心姑娘。”
王珞奇道:“你擔心什麼?”難道認為王瓊能害自己?
眉綠說:“您看大姑娘這些天所作所為,明明好事都是您做的,跟大姑娘一點關系都沒有,倒是好,每次有了好結果就急著往前沖,這分明就是想搶您的功勞。”
王珞說:“對二娘、四娘未必有那個心,對陳司籍——大約是想好吧?”
“那怎麼辦?”眉綠急了,陳司籍是王家特地找來輔佐姑娘的,要是被大姑娘搶走了怎麼辦?就算心連眉綠,都不知道王珞不想進宮。
“人跟人的相是靠緣分的,如果阿姊跟陳司籍脾氣相投,就算別人阻止,們也能為好友。”王珞很淡定道,如果王瓊想發展宮中人脈,陳司籍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不認為王瓊這做法有什麼不對,也在做一樣的事,只是的對象不是陳司籍而已。
這也再次給王珞敲響警鐘,現實的人卻是活生生、有有的,他們有自己的七六,不是有固定方式可以刷好的游戲里的NPC。王瓊就是一個淋淋的前車之鑒,雖想好陳司籍,卻沒設地的考慮陳司籍當前的環境,送出的禮都不適合陳司籍,如果陳司籍有個好度的話,估計陳司籍對王瓊的好度已經降到很低。王珞暗暗告誡自己,雖來自未來,但預知不是萬能的,現實是現實、歷史是歷史,歷史上的人只是史陛下的寥寥幾筆,絕對不能自以自己掌握了未來,就能隨心所,不然一定會死的很慘的。
“姑娘,你說大姑娘是不是想宮?”眉綠思來想去,都想不出大姑娘為什麼要跟陳司籍好,按理這次分別后,兩人會不會再次見面都兩說。可大姑娘對陳司籍如此殷勤,不會是想宮,找陳司籍做自己的助力吧?
“不知道。”王珞沒興趣了解王瓊的想法,抬手眉綠的小腦袋:“以后這種小事不用去打聽了。”無論王瓊是想宮,還是想嫁良國公府,都跟王珞不沖突,未來親對象是二等世家的旁系弟子,這樣的人王瓊肯定看不上。王珞輕舒一聲,比起姐妹間的爭風吃醋,王珞更擔心即將到來的世,不過比起之前毫無頭緒,至找到了蕭長之和城公主,這也算有大進展了。可惜自己前世沒專門研究過歷史,不然自己何至于這麼辛苦?非要通過進宮當伴讀才能認識城公主。
王珞是個穿越者,胎穿十二年,自認自己事業做得還算功,起碼在隆平府這幾年,通過養蠶紡織,積累了一筆不小的資金。可是在結歷史人方面,給歷代穿越者丟臉了……估計沒幾個穿越者會跟一樣,穿越十二年后才得到一個接近歷史人的機會。真是太不容易了!王珞自己為自己鞠一把心酸淚,這都是沒有好好學歷史的教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是始終不變的真理。
不過能重活一次,王珞已經很滿足了,畢竟自己向來運氣平平、去超市獎連末等獎都不曾到過。誰能想到自己能得到這種天選之子的待遇?或者這也不算穿越,而是帶著前世記憶的投胎,宗教說法是開宿慧。反正不管如何,王珞都很激上天能給自己一次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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