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約又開始下雨,到黎明才停歇。
早晨六點,石泰準時在門外敲了三聲:“先生,今天您要去上班了。”
賀歲站在他手臂上,也象征地出腦袋往門上啄了兩下,盡了盡鬧鐘的義務。沒一會兒,臥室的門就開了。
梁現已經換上了干凈的白襯,配銀灰領帶,他邊走邊將西服外套穿起,順手輕輕彈了賀歲的腦門一下。
“陳助理已經等在門口了,不過沒有您的允許,我沒有讓他進來。”石泰說。
梁現“嗯”了聲,“開門吧,這麼早應該沒吃飯,一起吃點。”
“這,”石泰擰起眉,思索,“您說過,他是梁進宇的人。”
他的職業不需要繞太多彎子,思維也簡單暴——來者非善,為什麼還要招待別人吃早飯?
梁現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西服袖口,笑了一下,“飯桌上是談判的好地方。”
石泰恍然大悟。
他覺得自己跟著這一任雇主,已經學到了很多彎彎繞的名堂,不料今天又上了一課。
---
陳助理戰戰兢兢地走進來。
他今年也是流年不利,安安穩穩工作了小半輩子,眼看升職在,卻被梁副總安到了這位梁大爺的邊當眼線。
自古做間/諜的都沒什麼好下場,陳助理覺得自己多半也兇多吉。
“梁總。”被引進餐廳,陳助理提起笑臉,微微鞠了一躬。
據梁董的安排,今天梁現就會空降京弘影業擔任總裁。
消息雖然還未對外宣布,但簽過章的電子人事任命書都已經準備就緒。稱呼當然也要與時俱進。
“陳助。”梁現朝他略一點頭,“坐。”
陳助理雙手拉開椅子,在桌尾坐下。
石泰端過來一杯咖啡。
他趕忙雙手接過,把杯子放下。
這位石助理一點都不像個助理。他材高大魁梧,一舉一都有種練家子的味道,眉骨上一道淺淺的疤,更是憑添了些兇殘氣息。人也冷冰冰的,總是木著一張臉。
無形之中,給人的迫很重。
陳助理就像個小仔似的了脖子,等石泰轉去了廚房,他才坐直子。
他對面,梁現穿著西裝懶洋洋地靠在椅背,正在逗那只一紅的鸚鵡。
陳助理跟他接了數月,還是沒瞧出他上有哪點值得梁進宇如此防備,怎麼看都是位養尊優、與世無爭的大爺。
他想了想開口,“梁總,我先簡單地跟您說一下等會兒的安排吧。九點鐘,有一個高層例會……”
話沒說完,梁現便輕輕一抬眼,“陳助理。”
陳助理有點慌:“啊?”
他語氣淡淡,明擺著不想談正事,“先吃飯。”
陳助理:“……”
石泰一樣樣地端上早餐,黑咖啡、菌菇白醬吐司片、全麥松餅、烤荷蘭豆和牛粒……作為一個社畜,陳助理已經好久沒時間吃過一頓像樣的早餐了,這會兒聞著撲鼻的香氣,在心里痛斥資本主義之腐朽的同時也認定了這是一位忠于、沒什麼威脅的大爺。
應該也發現不了梁進宇在影視項目上的手腳。
陳助理腦袋里的弦一松,整個人也從繃的狀態中解出來。
梁現看在眼里,若有似無地勾了下角,“時間倉促,或許有些招待不周。”
“哪里哪里,梁總客氣了!這已經是我見過最盛的早餐了。”陳助理適時奉送彩虹屁。
梁現笑了一下,也不多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陳助理原本以為這是頓鴻門宴,沒想到直到用餐結束,對方也沒有打探什麼的意思,心下松了一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松到底,他就聽見對面那位大爺懶散的聲線響起,“對了陳助,有件事,需要麻煩你。”
該來的還是來了,陳助理定了定神,抬起頭來:“不敢當,梁總有什麼吩咐盡管代。”
“人事任命書暫時不要下發,我是影業總裁的事也對外保。”梁現端起咖啡到邊,又輕輕放下,朝他一笑,“我想先從總監做起,全面了解我們手上所有的影視項目。”
---
梁現的要求乍一聽讓人不著頭腦,其實了解京弘影業的人都知道,里面大有文章。
作為京弘集團旗下的公司,京弘影業背靠大樹,早早地在業博出了不俗的業績。
近幾年更是連續高價簽約多位知名導演、制片,投拍多部大制作電影,均獲得了較高的回報率,知名度也在迅速躥升。
明星藝人更不用多說,過的實力加之強大的資本撐腰,“出道即頂流”并非夸張。
這樣一家業鼎鼎有名的影視公司,管理制也非同尋常——在京弘影業,影視總監是最直接也最全面經手各大項目的人,甚至能夠決定投資。
到總裁手上,只需過目簽字即可。
黑的賓利在高架橋上飛馳,陳助理坐在副駕,雙手放在膝蓋上,心里七上八下。
梁現支肘側頭,手指漫不經心地敲著扶手盒,瞥了眼窗外飛速倒退的高樓大廈。
---
與此同時,京弘影業總部大樓。
會議開始前,幾個高管關起門來,對即將空降的這位梁家大爺進行了一番討論。
還有約莫半小時,梁大爺就要大駕臨了,可高管們連該拿什麼態度對他都沒統一好。
按理來說,這位是京弘集團唯一的太子爺,大家拍馬屁還來不及,但問題是,近幾年活躍在各大報刊上的人一直是總部那位梁副總。
相比之下,大爺反倒沒什麼存在。
沒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繼承人的位置花落誰家。
“滕校數學系畢業,斯坦福管理學碩士……”看著新到手的資料,某位高管的表越來越凝重,“我覺得這位大爺應該不是什麼善茬。”
“畢竟緣擺在那兒。梁董如果不是老糊涂,京弘未來的掌舵人,肯定是他。”
也有不同意見,說是有人親眼見過大爺,整個就一玩世不恭的紈绔,日常興趣好就是飆車喝酒什麼的,實在是很難讓人信服。
吵來吵去,最后還是沒個結果。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三聲敲門聲,眾人心神領會,這是書通知,人已經來了。
幾位高管忙到會議室等待。
約約的,走廊里響起了腳步聲,愈漸清晰。
有保鏢模樣的人用力推開會議室的黑大門,隨即畢恭畢敬站到一邊。線照進會議室,眾人終于得以窺見這位大爺的真面目。
他很年輕,也極其英俊,桃花眼的眼尾狹長,弧度略彎,有幾分不正經的笑意在里面。
被眾人這樣注視,他也沒有毫拘束,徑自邁開長走進來,后跟著一溜兒的助理和保鏢。比起來開會的總裁,倒更像是被護送著參加時裝周的大爺。
大爺在主位落座,幾位高管也依次坐好。
然后,陳助理開門見山地宣布:“各位經理上午好,這位是我們的新任影視總監,梁現先生。”
高管們堆出來拍馬屁的笑容凝固在角。
總監??
堂堂京弘太子爺,沒有主總部已經是貶了一級,現在梁董給他安排的職務居然只是區區一個總監?
這是妥妥的放逐吧。
是個人都不能甘心啊!
高管們不約而同地將目投向會議桌的主座。
看見梁大爺支著肘傾聽,薄薄的角掛著一笑意——看來被放逐得還高興。
---
這一周,明姒也沒有閑著。
除去和林奚珈逛了一次街,參加了一個朋友的生日party之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里畫設計圖。
其實這個人要說多能吃苦多有毅力也說不上,只是子倔,打定主意不低頭就絕不低頭,拒絕了岑心雁的牽線搭橋之后,就把目放在了專心準備作品上面。
在家的時候,明姒常常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沒靈了就去隔音房練大提琴或是上一節瑜伽課,和貓玩玩什麼的,結束了再回來繼續畫。
比起上班族的忙碌,有過之無不及。
過了兩三天,收到舉辦方發來的圍決賽郵件,說是需要設計師現場比稿,時間和地點將另行通知。
這封全英文的郵件,明姒足足看了兩遍。
倒不是說讀起來費力,而是收到這封郵件之前,有一張圖怎麼畫怎麼覺得別扭,正在非常矯地自我否定著,冷不丁得到進決賽的消息,瞬時就像打了一管。
哼著歌整理完稿紙,把廢稿丟進碎紙機,而后起了個懶腰。布偶貓剛才一直趴在純白的貓爬架上,這會兒邁著優雅的步伐溜達了下來。
這貓被養得很乖,明姒彎腰抱起它,臉蹭了蹭。
就在這時候,手機鈴響起。
明姒順手接起:“喂。”
因為心好,嗓音還猶帶笑意。
電話那頭,梁現像是愣了片刻,尾音上挑,“明姒?”
的聲音立刻恢復高貴冷艷,“梁現?有事嗎?”
梁現似乎是輕笑了下,隔著話筒有淡淡的氣聲。他問:“你周六晚上有沒有空?”
周六晚上,明姒掃了一眼桌上的手繪日程表,是空白。
“怎麼了?”
梁現不不慢,“有個晚會,我需要一位伴。”
“你隨便找個人去不就行了……”明姒話說一半,自己也覺得不太妥。
要不了多久兩人訂婚的消息就會傳遍平城,要是這會兒梁現帶了別的人,豈不是明晃晃地打的臉?
豪門闊訂婚前夕與/模參加晚宴雙對什麼的……
算了,也是他運氣好,在心還不錯的時候打來電話。
明姒聲線繃了繃,“行吧,剛好有空。”
梁現聽出了想要表現出的不愿,低笑了聲,稍頓片刻后說:“那我到時來接你。”
她潛進他的家,只想用他手指蓋個指紋印,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某次party,被人問到莫南爵哪點好,童染吃得正歡,忽略了身後的身影,隨口回道:“因為他是個大土豪!”回家後剛準備開門,被人直接堵在門口:“聽說,你喜歡我是個大土豪?”童染不服氣:“你本來就是!”
“我會負責。”新婚夜老公的叔叔在她耳畔邪惡道。人前他是讓人不寒而栗的鐵血商業惡魔,人後卻是寵妻狂。他對她予所予求,為她鋪路碎渣,讓她任意妄為,一言不合就要將她寵上天。隻因多看了那件衣服一眼,他就直接壟斷了整個商場在她的名下。他說:“隻要你要,傾我所有!”
別名:漂亮美人海島養娃[七零] 姜舒蘭是姜家三代唯一的閨女,被父母哥哥寵到天上,但卻因為長得過分漂亮,被二流子盯上。經人介紹下,舒蘭去和城里離異帶娃的廠長相親,卻意外看見彈幕。【做什麼嫁給二婚老男人?禿頭腎虛早衰不說,替人家養大孩子,最后你連合葬都進不去!】舒蘭:?…
三周年結婚紀念日,一紙離婚協議斷得干干凈凈,陸雲也終于看清這場婚姻:她用心,霍起淵用腎。后來,霍起淵紅著眼要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