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這次喝的比上次小黑生日要多, 醉得更厲害,這覺實在太奇妙了。
——靈魂依舊維持著自己曾經千杯不倒的人設,覺得自己沒醉, 但告訴:不,你醉了。
很神奇。
顧詞抱著走出包廂的時候, 路清約約聽到了后悉的雙胞胎姐妹的聲音,帶著醉意啊啊一通, 里還吆喝著什麼“磕到了磕到了”。
誰?
誰磕到哪兒了?
可別磕骨折了啊。
路清心系姐妹花,這麼想著想著, 不知不覺間頭就靠在了顧詞肩膀上。大概因為他走得太穩,上又好像能冒涼氣, 還特別好聞, 對于來說實在太舒服, 路清直接半昏睡了過去。
一直到耳邊傳來了“叮”的一聲, 才再度驚醒——
看周遭的裝修,他們已經回到酒店, 顧詞正抱著走出電梯, 很快就到了套房門口。
他站定,微微偏了一點臉看著路清:“醒了,就拿卡開門。”
路清了眼睛:“卡在哪?”
“左邊口袋,你手邊。”
“哦。”路清手就去自己上的左邊口袋。
顧詞:“……在我的口袋。”
于是開門又廢了好幾分鐘。
等顧詞把抱進房間, 直直朝著的床走過去的時候,路清卻突然摟了他:“顧詞,我長這麼大沒求過什麼人。”
“……”顧詞腳步一頓, “所以呢?”
“所以……”小心翼翼地說,“求你,幫我放個洗澡水?”
……
等洗澡水放好了, 澡也泡好了,路清用很奇怪的姿勢爬出了浴缸,給自己干穿上浴袍,花費了所有的力氣。
于是又高聲呼喚“顧詞”,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他的聲音。
“穿服沒。”
“穿了。”路清說,“但是我站不起來——”
顧詞推門進來,一邊朝走來一邊語氣涼涼地說:
“不錯,還知道穿。”
“那當然,”一回生二回,路清看他彎腰就勾住他的肩膀,“我安全意識很強的好嗎?”
顧詞也剛洗完的樣子,換了服,頭發潤。
兩人聞起來都是酒店沐浴的香氣,是同一種味道。
顧詞走過來,看著路清上睡袍穿得還算板正,腰帶也勉強系上了,只從下擺出了一雙雪白的小,看著纖細得過分,似乎一把就能斷。
他把路清再次打橫抱起來,無不諷刺地說:“哦,原來你還有安全意識。”
“對啊,”路清說得理所當然,“比如,我絕不可能讓陌生人出現在我的臥室我的浴室……”加重語氣,“尤其異。”
“……然后,”顧詞像是看著外星生一樣看著,“你就我過來?”
“那是因為——”路清突然卡殼,在“你不是異”和“你不陌生”里思考了好一陣,才想明白選擇了后者,“那是因為你又不陌生。”
顧詞輕嗤了聲,沒回答。
而等他把人放床上的時候,又聽到心直口快的下一句——
“而且,我們都睡過了,那麼,我有什麼好怕的?”
“………”
一回生二回,這話適用于許多狀況——比如宿醉后癥有過一次之后,第二次就對那種覺了習以為常。
第二天早上,路清醒來后很快適應了頭疼胃難,洗漱完畢走出房門,恰好遇到大黑拎著早餐把食盒一一擺在桌子上。
養生湯,養胃粥。真不錯。
捧著碗坐在沙發上,聽他匯報:“司機到酒店樓下了,小黑去遛狗還沒回來。”
路清手指一頓:“那……顧詞呢?”
“我來了還沒見到他,應該是還沒醒。”
“……”
大黑揣著的意思,試探道,“小姐,需要我去起床……?”
“不需要不需要。”路清立刻打斷他,有點心虛,“我們等他一下吧,他昨晚估計沒睡好,不急。”
“為什麼沒睡好?”
路清正要回答,后的門“啪嗒”一聲打開。
顧詞邁著長走到沙發邊,因為皮太白眼下有明顯的青,跟大黑肩而過的時候,面帶笑容地回答了他的問題:“因為昨晚我助人為樂,照顧了一個殘疾人。”
路清:“……”
大黑尷尬地“啊”了聲,先是跟顧詞說了早上好,而后忍不住打聽:“小姐喝醉后,是徹底不能走了?”
“嗯,而且不僅殘疾。”顧詞還是抿笑,語氣溫和,“腦子也是。”
路清:“…………”
仿佛有一行小字浮現在眼前:筍公主朝您發送竹筍中。
路清催眠自己我沒聽見我沒聽見我沒聽見。
只要我不尷尬,就沒有人可以尬到我。
眼觀鼻鼻觀心喝自己的粥,等到邊的沙發墊凹下去一塊兒,看到顧詞的手去開他那份餐,路清才終于小聲開口。
“那個……昨晚麻煩你了,不好意思哈。”
邊的人聲音比剛才更溫核了。
“沒關系。”顧詞笑著說,“反正睡都睡過了,那麼,有什麼好怕的?”
“……”
醉時欠的,都要醒來還。
小黑就是在這種核平的氛圍里進門的,他一邊牽著邊牧,一邊氣息不勻地匯報:“狼也太能跑了,我以為遛遛就行,結果它拉著我跑了得有幾千米才肯往回走!”
“可以啊小狼,”路清夸贊,“能把武力擔當累這樣。”
狼便撒歡一樣跑過來,圍著和顧詞轉圈,一直到兩人都手了它的腦袋為止。
吃完早飯,在樓下跟同學道別的時候,路清和雙胞胎難舍難分,表演了一出姐妹深,差點淚灑當場。
上了回家的車后,路清開群聊,繼續看兩姐妹的泡泡。
夏雨天藍泡泡:「嗚嗚嗚我好喜歡哦,不知道下次再見要到什麼時候了……」
夏雪天藍泡泡:「世界上最難的事,不過是你剛嗑了一對新的cp,就要遠離他們……」
路清盯著手機,剛才的紅眼圈還沒消失,這場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失。
顧詞扯了扯角,正要開口安兩句,卻見路清又退出了微信,點開了手機主屏幕上的……黑白短視頻件。
“……”瞬間失去了開口的。
仿佛跟來的那天一樣——
故技重施。
舊夢重現。
都說短視頻會窺測用戶喜好,路清的喜好是被拿得明明白白,除了一開屏是廣告以外,件給推的十個視頻里五個都是——不是變裝就是化妝,再不就是拍段子。
就頂著個紅眼圈看,點贊完給人評論,一個是老套路【嗨老婆】,還一個是揚先抑——
@在逃圣母:【個人覺得評論區有些過分了,咱們假設一下,如果這個孩是你的朋友你的姐妹你的家人,別人一直一直說是自己老婆,你會多難?更何況是我老婆,希大家不要再胡猜測了。】
“……”
反正每一句都不離老婆,每個都是老婆。
顧詞再次拿帽檐遮住半張臉,閉目養神。
回程的這輛車開的是七人座,大小黑就坐在后排。
路清的聲音是外放的,小黑現在跟兩人悉起來,膽子越來越大了,聽多了路清刷的視頻,竟然敢直接出聲慨:“小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哪個男生的手機呢……”頓了頓,他干笑著撓撓頭,“因為我手機一打開就是這樣的推薦,嘿嘿。”
“你懂什麼。”路清撇撇,“而且這也不能怪我啊,長得好看的帥哥我都看,但是看久了顧詞的臉,就不覺得他們有多帥了嘛……”
小黑想了一會兒:“好像還真是……”
也沒人注意到,因為這憨憨對話,原本相當無語的某大佬又變回了正常狀態。
——那時,路清還不知道家里會有什麼驚喜在等著。
別墅重新出現在視野里的那瞬間,路清竟然有種自己出去玩了一個月的錯覺。雖然蝶葉山這趟玩的很開心,但畢竟穿越來的第一個據地就是這棟別墅,還是覺得這兒更像“家”一點。
幾人在院子外下車,路清一進院門,就聽到了一陣歌聲——
第一眼看到的是平時掃院子的阿姨正在清理門前的落葉。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阿姨正一邊掃著落葉,一邊轉著圈,表滋滋的,里還唱著歌,活像是演過畫片。
好家伙,迪士尼行為。
這阿姨平時話最,最能干,沒想到其實是一直在抑自己的天。
路清走過去想夸阿姨幾句,結果迪士尼阿姨看見跟看見什麼一樣,立刻手足無措地站好。路清趕安:“沒事兒的阿姨,你要是這麼唱著歌掃地開心,你以后也隨便唱,你這一唱我還覺得我這城堡是迪士尼呢。”
后小黑又開始憋笑,而迪阿姨立刻臉紅了,對半彎了彎腰,“對了小姐,剛才有您的人過來找您,您不在,他說一會兒再來。”
“哦,行。”
路清完全沒在意,進了別墅后顧詞在樓梯口自右拐,而上樓梯回的房間。邊上樓梯,邊聽邊大黑說:“小姐,老先生——就是您爺爺最近幾天要見您,您父親也要見您,心理醫生也要見您……”
路清:“……”媽的,回家一點也不好。
心煩躁地一個個應下:“嗯……嗯……知道了,會去的。”
等大黑終于匯報完,路清關上房間門,一下子把自己扔到了的大床里。
趴在床上舒舒服服地打開手機,
【在逃圣母】:爺爺,早啊,您起床了嗎?
【貧道不是神】:早,小姑娘。
隨著流開始,老爺爺頭頂開始冒泡。
黃泡泡:「這姑娘總算來找我了,哎,還以為這是又一個把我當騙子的孩子。」
泡泡:「不知道資質如何?」
路清:……穩了!
人總不可能心想法也在騙人吧?這波絕對穩了!這是個靠譜的!
正想問要怎麼開始學習,怎麼收費,突然,一陣略顯急促的敲門聲從后傳來——
路清:“進。”
進來的人是大黑,他人看起來還有些懵:“小姐……樓下,樓下來了個自稱是您前男友的人?”
路清:??????
騰地從床上坐起來:“來了個什麼?”
一邊說一邊從腦海里搜刮原主記憶。
“說是姓章……好像是章家那個私生子,一個一直養在外面的爺。”大黑說完,又張地問,“他真的是您前男友?”
“……前男友個屁!不要污蔑我我單!”
雖然這麼說著,但仍然在努力回憶——只是,單單一個章姓并沒找到相關記憶。路清一邊下樓,一邊回想,直到聽到客廳里傳來一道陌生的男聲——
“小姐這麼忙?這房子前面一星期都沒人,不會是在專門躲我吧?”
那話說得非常拿腔調,這人本的嗓音說不上多好聽,但大概也不賴,卻是被這種語調弄得不倫不類。
路清恰好在下臺階,往客廳一掃就見到了正在說話的人。
那人生了雙眼尾過于帶勾的桃花眼,下尖尖,紅潤,雖說確實有幾分姿,但這張臉就很像是路清前不久才說過的抖某帥哥臉——雖然算帥,但連贊都不想點,畢竟比起顧詞差遠了。
也是見到這張臉的瞬間,和他有關的記憶出現在路清腦海里——
原主確實幫過他,給過他錢,跟他吃過幾次飯——或者說,那也約會了幾次。但是兩人沒做什麼過分的事,他找上來也不知道是喜歡原主,還是想要問問原主為什麼沒給他打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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