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見我出了冷汗，解釋說：“那里，就是你的‘結’了。”

所謂結，同子貞類似，卻又不盡相同。無論男，皆有結。合時，唯有將玉結之中，方算是合，結后連產道，水澆淋那時，方能懷孕。而與楔“結”，指的就是在房事中快要登頂時，楔夫將猛地捅進結之中，期間猛撞那，直至噴。而這個過程，對來說，卻是極疼極難。

只是這輕輕一，我便覺如刀割一樣，更何況是那真正的刃塞進那里……只稍一想，我便心生害怕，子不住抖。

姑姑卻著我的發梢，輕聲哄我道：“苦，可不只你一人得。畢竟，咱們這小祖宗，可不是白白供的。”

姑姑這話，是要警告我，莫生出其他什麼念頭來。

自五娘一事，他們許是怕我干出蠢事來，不管是睡覺出恭，都有嬤嬤跟隨，屋子里也沒有任何利。可他們卻不想，我天怯懦，自小就被人說子同兒家家一樣，而我就算不肯從，也當思量思量我那可憐的姨娘。

姑姑起來后，對我說：“這東西你之后吃飯睡覺都得戴著，除非出恭，不可自行解開。先用上幾天，等你那兒松一些了，再作其他打算。”

之后我拉上子，一開始連路都走不得，嬤嬤想來扶我，卻被姑姑喝止住了。我別無他法，只能勉強站穩，謝過姑姑之后，方一頓一頓地走出去。

夜深，偌大的沈府靜若寒蟬。

堂中只點燃一盞燈，幾只娥蟲便圍著燈火，你推我推，誰也不肯相讓。

這時，一倩影裊裊由暗中走來，到那老太夫人面前。蘇獻容也不說話，只乖覺地走到老太夫人旁，兩手放在的肩頭按起來。

老太夫人看起來極是用，只是……轉了轉手里的花簪子，又溢出一聲嘆。

蘇獻容認出了那簪子，眼里閃了一閃，小心翼翼地道：“老太夫人……這是在想念五娘？”

老太夫人道：“這五娘子，老是真當心肝在寵著。”

“老太夫人說的是，您如何對五娘，人人都看得出來。誰想，這五娘子放著眼前的好日子不要，和野漢子私通便罷，還膽敢吞金自盡，真真是不識好歹！”蘇獻容提及五娘時，目中閃過一妒，可極快的，那點妒忌便煙消云散，畢竟再怎麼樣，死人都不比活著的人強。

老太夫人并不接話，而是問道：“那小兒……妳管教得如何了？”

蘇獻容道：“老太夫人放心，一切妥當。”

“嗯。”老太夫人頷了頷首，“看來，是我沈氏祖宗保佑，本以為沒了五娘，沈家也走到頭了。如今這樣，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可是，”蘇獻容猶豫地開口，“徐氏那里，老太夫人有何打算？那四哥兒雖是，可到底……”

雖為，子卻異于他人，若是將這樣的人獻給徐氏，恐怕……是折辱了四家。

老太夫人卻嗤笑一聲：“獻容，妳算算，我沈氏之中，楔有幾人。”

“這……”

老太夫人站了起來： “不說七氏，妳算算看，那四家里頭，這百年來，生出的，又有幾人。”

蘇獻容連忙跪下：“獻、獻容愚昧……”老太夫人嗤笑一聲：“如今世家之中，楔者眾多，卻越來越。我沈氏雖不是唯一的選擇，可他徐氏難不愿意放下段，去那些賤民里，找些不干不凈的賤子來，來分他四家高貴的脈麼？”

蘇獻容不敢應話。老太夫人搖搖首：“如今，李氏雖做主，卻要平衡其余三家勢力。中貴子并非沒有，可越是高貴，又怎容得自服侍幾夫。徐大人那兩個庶楔，一母家出自名門謝氏，一母親是敬國公府郡主，無論哪一個，都是貴中之貴，不可偏袒其一。試問，世家里，何來這麼的，容他們徐氏兩子皆一夫一妻？”

“獻容，妳想想，徐家雖對我沈氏有幾分不滿，可到底未將話給說死。”老太夫人道，“七氏里，除了王賀齊三家，并無適齡的。這門親事又早早定下了，如今讓他們再去找人，這一兩年里，怕是極難找著了。”

“老太夫人所言極是，如此……我沈氏，確實是不二選擇。”蘇獻容忙識趣道。

“非也。”老太夫人面憂，“妳方才所說的顧忌，也不無道理。”

畢竟徐家乃是百年族，非尋常名門，要說徐氏毫不在意，也絕無可能。

老太夫人想了想，嘆道：“看樣子，過幾日，老得親自上門拜訪，看徐氏有何條件，再言其他。”

蘇獻容攙著老太夫人，扶著邊走邊說：“想來這徐家想來也不會太為難，畢竟，這不管如何，能生下孩子，方是正理……”

老太夫人頗覺在理的頷首，隨之將手里的簪子扔進火爐之中，再也不看一眼。

第6章

天氣漸漸轉熱了，院子里的花也開了。

那日，姑姑過來，人給我換了服。那緞子是云錦的，我記得過去家中夫人也有一，穿舊了便賞給了姨娘。三姨娘當時連聲叩謝，夜里卻在那件服上啐了幾口：“當我是那些下賤婢子，不要的東西賞給我，呸！”過幾日，又命人洗干凈了換上，以免夫人哪里想起問道。

嬤嬤們把我拾掇好了，帶到姑姑眼前。仔仔細細打量了我，角一牽：“雖及不上五娘子三分，好生收拾一番，倒還是勉強能眼的。”

我并不應聲。五妹天生麗質，如花骨朵也似的俏麗，我卻像我爹多一些，五只算得上清秀，自然是比不得的。

之后，我便跟著姑姑走。

我當要帶我去到何，卻又是來到了沈府前堂。我們進去時，并非從前頭，而是由偏側小門，經過耳房，走沒幾步這就到了。老遠，我便聞到那檀香，又教我憶起那日，約有點作嘔之意。

來到前堂時，我所在的位置位于偏側，那里擺著只張椅子。我在那椅子上坐了下來，姑姑卻站在我的后，和那幾個嬤嬤一齊。“好好坐著，別瞎。”警告我一句，我便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我跟前掛著張薄薄的竹簾，此我是知道的。大戶人家小姐待字閨中，不得以須見外人時，便要掛起此簾，我只是沒想到，也是如此。

影影綽綽間，我看到前頭坐著老太夫人和大伯，而在客席上坐的，卻是五妹出殯當日，徐家來的那個年輕管事。

我也不知自己為何一眼便認出他來，他今日未著那日一樣的黃衫，而是一件素踞，頭上束冠，若非他人說他是下人，我還當真以為他是徐氏的公子。我瞧著他時，他亦跟著看了過來，蒙蒙之間，我倆視線好像對上。

這時，我聽他說道：“哦？徐沈二家結已久，在下還是頭一回聽說，沈氏這兒，尚有一未婚配的。”

老太夫人笑了一笑，到底姜是老的辣，只聽從容應道：“陸管事，老這玄孫自小骨子便質弱一些，就一直養在汴州別院，原只盼著他子安健，故從未談及婚嫁。現下，正是到了適齡的時候，老再是舍不得，也得給他尋個夫家。”

老太夫人所說的那番話，意思頗為好懂。我雖為，卻無戶而有男，極異于常，那沈氏出于面，便將我送至鄉下養，亦不敢輕易找夫家。而今到了適婚時候，我期來至，不得再拖，方把我接回京中。此話雖難以讓人信服，卻毫無破綻。

陸管事聽了以后，果真不細究下去。有些話，問明了不好，一般百姓往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京中世家之間。

陸管事輕聲一笑，他雖年輕，在這幫人面前，毫不顯局促，反是游刃有余，落落大方。

“原來是如此，莫怪我等從未聽說。”只看他話鋒一轉，道，“貴公子雖是難得，可若像太夫人所言，其質弱，恐怕是不利于生養。如此，可會耽誤我徐家兩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