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善笑道：“這是誰惹母妃生氣了？”

蘭妃撇了撇正想同蕭善哭訴一番時，看到了他邊的謝追。對謝追印象不好，也不想在他面前丟面子，是把這哭訴的表給咽了回去。

蘭妃悻悻道：“誰能惹本宮生氣，本宮是自個兒生自個兒的氣。”

蕭善不明所以。

這時翠書站出來道：“前兩日皇后娘娘召見了顧家親眷宮說話，娘娘也在。安老夫人說了一些過往的傷心事，惹得皇后娘娘和娘娘也想起了往事，心里都跟著難。”

一句話點的蕭善恍然大悟，他就說他那個所謂的姑祖母看著也不像是個好相的。他把人得罪那樣，也沒見怎麼著，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一把年紀，吵架吵不過別人還跑到宮里告狀，有意思嗎。”蕭善不悅的說。

蘭妃跟著點頭，一副很贊同的模樣。

蕭善看著蘭妃道：“那母妃今日讓我們前來就是為了這事兒？”

蘭妃道：“我是讓謝追宮，沒讓你來。”

蕭善只做沒聽到這話。

蘭妃拿他這模樣沒辦法，于是白了他一眼道：“皇上聽說了這件事，很是不悅，讓我好好教導教導你。”

話說到這里，轉頭看向謝追苦著眉頭：“這事兒本就因你而起，如今又鬧到了皇上跟前。現在好了，善兒在皇上心里又了個不尊長輩之人。你是他的王君，不鞭笞著他往前走，還總是拖他后，這可怎麼行。”

謝追神不變，邦邦的說：“母妃說的是，兒臣記住了。”

蘭妃：“……”這說話跟下軍令似的，一點和勁兒都沒有，聽著心里就難。

蕭善則在一旁說道：“母妃，這同謝追有什麼關系。姑祖母不給我面子，難不我還得供著不。”

蘭妃臉有些猶豫糾結，心里是贊同蕭善這話的，謝追再不好，那也是蕭善的王君。那姑姑當眾不給謝追面子，那不是在打和蕭善的臉嗎？

但事傳到了皇帝耳中，這贊同之意，就不能表現出來。

蘭妃勉強收起臉上的表道：“話也不是這麼說的，你姑祖母當年為了皇上做了不事。太后、皇后娘娘和我又出自顧家，我稱一聲姑姑，這臉面總得給兩分。”

蕭善道：“為父皇做過的事，我為小輩也不知道。但平日里父皇也沒虧欠，我也十分敬重，可也不能拿著臉面往我臉上踩吧，我又沒怎麼著。”

蘭妃看說不通也懶得在這方面多說話，瞪了蕭善一眼：“總之有這麼個事兒，你們心里清楚就是了。”

蕭善涼涼的應了聲。

謝追聲同意。

蘭妃還想說什麼，外面有監通報，說是皇上到了。

蘭妃忙起迎駕，蕭善和謝追跟了過去。

***

東宮，已經好的蕭錦很快知道了這些事。

主要是蕭善和謝追宮也沒瞞著誰，皇帝景蘭殿也是大張旗鼓的事，聽聞這些并不難。

柳靜宜這兩天有些犯困，今日恰好有神陪蕭錦在下棋。

聽到這事，看向蕭錦道：“父皇去景蘭殿會不會因為姑祖母的事？”

蕭錦頭也沒抬：“不會。”

柳靜宜不明所以，蕭錦挲著手里的白子，溫雅一笑說道：“三弟在告狀方面還沒有人能比得過，他可是什麼都敢說的人。”

柳靜宜驀然想到蕭錦中毒那日的場景，當時并不在現場，可事聽到宮人說起當時的場景，是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做皇子做到蕭善這地步，也是獨一份了。

蕭錦把手中的白子落下，他幽幽道：“更何況，我知道父皇為何去蘭娘娘那里。”

柳靜宜起了好奇之心：“為何？”

蕭錦理所當然道：“去罵三弟一頓。”

柳靜宜：“……”心有些微妙，不是剛剛還在夸蕭善的嗎，怎麼這會兒又幸災樂禍起來了。

“三弟做的事總是讓父皇覺得不罵他心里不痛快。”蕭錦說：“不過這次父皇估計罵的會委婉一些，因為父皇主要是想見見謝追。”

柳靜宜一愣。

只聽蕭錦繼續說道：“北境將士馬上就要回京了，北境了謝追，總要有人填補這個缺兒。謝追對那些將士最了解，父皇肯定是想聽聽他的意見。北境大將軍是從那些將士里提拔出人還是另派他人，謝追的意見很重要。”

“我只擔心一點，父皇問話，謝追能不能回答圓滿。”

回答太多，容易讓人覺得他還惦記著北境軍權，回答太又容易讓人不滿。

柳靜宜猶豫道：“那三弟可會因上次之事記仇？”未言之語是，蕭善會不會因為這事讓謝追有別的立場。

蕭錦：“你把他想什麼人了，他躲這些事還來不及呢。就算是退一萬步說，真躲不掉，他也只會在父皇面前為我說好話。這麼一想，三弟也在，他護著謝追的話，父皇可就從謝追口里探不出什麼風了。”

柳靜宜看著說起這話來眉眼燦爛的蕭錦，心微微一。

而景蘭殿的況也的確如蕭錦所預料的那樣。

蕭盛很想把蕭善從頭到腳罵一通，不過礙于謝追也在場，他最終只說了個混賬東西。

在話題轉移到北境軍務上時，謝追還沒開口，蕭善已經口：“父皇，謝追現在都不管北境那些事了，好不容易大家都忘了他頂替謝沉參軍的事，你這一提別人又該拿這個說事了。你直接論功行賞，想提拔誰就提拔誰唄。”

蕭盛看著他冷笑道：“你以為朕同你一樣是木魚腦袋，凡事只考慮四指那麼長？”

蕭善：“父皇，兒臣年紀輕輕耳不聾眼不花的，你剛才的意思兒臣理解。兒臣的意思是，你樂意提拔就提拔，不想從軍中提拔那就讓二哥和那些朝臣舉薦一些人，你從中選一個不就得了。”

“太子舉薦人？”蕭盛斜了他一眼。

蕭善不明白他這一眼是什麼意思，很有追求神的問道：“父皇的意思是讓大哥和兒臣也一起舉薦？大哥懂不懂這些兒臣不知道，兒臣是不懂這些，你就想讓兒臣舉薦兒臣也舉薦不出來啊。”

“不懂你不會學？”蕭盛突然很手，很想敲他的頭。

“父皇你都說我是木魚腦袋了，我學不會。”蕭善道。

蕭盛被他這話噎的心口疼，他覺得蕭善就是來跟他討債的。經過蕭善這麼一鬧騰，皇帝也沒了問謝追這些事的心。

他耐著子同蘭妃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蕭盛離開后，蘭妃也讓蕭善和謝追出宮了。

回去時，雨已經停了。

謝追看著悠然自得的蕭善，開口道：“多謝王爺在皇上面前為我解圍。”

蕭善道：“這話說的，你是我的王君，我不護著你誰護著你。朝堂上的這些七八糟的事你要是不想參合，就同父皇說一切聽我的。父皇他拿你沒辦法的。”

謝追嗯了聲，心里只覺得皇帝是一個相當矛盾的人。

他對太子很好這是毋庸置疑，可同時他似乎又不想讓太子威太盛。

第16章 016

蕭善道：“坐在皇位上的人就這樣，多心多疑的。”他這開了口，謝追才恍然自己把心里想法說了出來。他看向蕭善眨了下眼，表呆呆愣愣的。

蕭善笑了下道：“父皇疼二哥不假，也誠心讓他參合朝堂上的政事。可父皇只要不想現在當太上皇就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把所有權利都給二哥，要不然天下人是聽父皇的話還是聽二哥的？兩人意見有分歧的話，朝臣站哪邊？”

再者說皇帝是歷經廝殺才走上這個位置的，他一直盡量避免蕭錦走這一步，所以只要蕭錦不想著謀反，他這個太子之位就能坐得穩穩的。

但同時皇帝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覺得還要防備著人心不足。萬一他給蕭錦太多權利，蕭錦哪天不滿太子之位把他干翻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