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這樣的況下，他能想到自己和蕭善婚后的結果。蕭善心好點他被冷落在王府后院，蕭善心不好，那等著他的恐怕就是各種辱。

而他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

有些事多想無益。

第4章 004

蕭善卡著吉時點出現在謝府門前。

謝府遠遠看去紅綢滿檐十分喜慶，走近了就知道這喜慶很表面，畢竟門房看到蕭善后臉上還掛著不可置信的表。

想來他們本沒想過今天能看到蕭善。

謝追的親人都不在邊，又由于婚事過于特殊的緣故今天都是禮部的員在這里撐場子。

禮部員特想趕快去差，所以攔門阻止新郎接新人這事做的就特別敷衍。再者誰不知道厲王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他們哪敢真的出題為難蕭善，他們也怕蕭善不按理出牌當場罵他們一通。

這擔心并不多余，想前年，有員在萬壽節醉酒，對著皇帝痛哭流涕的說著心里話，然后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扯到了幾個皇子。估著他喝醉前對蕭善印象最深，所以開口便是三皇子蕭善不學無，行事沒有章法過于頑劣，如果不好好管教就會變皇家的恥辱。

皇帝還沒表態呢，蕭善自己就跳出來把這員怒懟了一通，說他居心叵測，明知道自己讀書不行還故意這麼說，完全就是在沒事找事。

當時有人勸蕭善不該同醉酒員氣，蕭善是怎麼回答的呢。

蕭善氣的口起伏不定，當眾那麼冷笑了下道：“人常說狗咬人是畜生行為不當與其計較，可我這人不同，狗要是敢咬我，我非咬死那狗不行。”

這話說的讓人想反駁都找不到地下口，就連皇帝都被他這言論鎮住了，了又，端著酒杯的手抖了又抖，最后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后來蕭善因殿前言行失態被關在家里三個月，那醉酒的員因殿前失儀現在還在西北開荒地呢。

這人做除了心懷天下為民謀取福利，也為了自樂。

誰沒事沒非愿意被發配到西北蠻夷之地。

禮部員覺得自己神走的有點遠，忙把過關的蕭善迎進去。

蕭善倒還詫異起來：“這樣就行了？”他可是聽說娶妻娶小哥都要斬三關過六將，他今早還找人做了叩門詩詞藏在袖里等著用呢。

禮部員不知道這些，忙在一旁點頭道：“這樣已可，王爺現在可以去迎王君了。”

蕭善雙手負立嘆曰：“本王果然是天縱英才，平日不顯，關鍵時刻就展出來了。”

禮部員聽聞這話，人瞬間僵起來，笑都笑的十分勉強。

他們估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天縱英才，一時也說不出贊的話，只道：“王爺，王君在里面等著呢，王爺莫誤了吉時。”

蕭善橫了他們一眼，心頗好臉上萬分得意的順著他們指路的方向走去。

禮部員：“……”

有什麼好得意的，還真以為自己是文曲星下凡不？

***

蕭善看到穿著大紅婚的謝追微挑了挑狹長的眉峰。

謝追并不像京城其他人家的小哥那般，有著白凈的皮，溫和順的相貌。

謝追有著一張俊朗的容，因常年在邊關風吹日曬，他的皮是那種很健康的小麥，臉龐深邃生如若刀削凌厲的沒有一點和之氣，劍眉斜鬢中。

明明是喜慶到極點的嫁卻被他穿出了幾分冰寒的肅殺之氣。

許是不大適應眼下場合，他的有些僵。

蕭善目從落在謝追上到移開也就一剎那的時間，快的讓人沒有覺察。

儐相說著吉祥喜慶的話，暗示著蕭善可以把謝追帶走了。

因為謝追小哥份不用人背，也不用蓋頭遮臉。

蕭善走上前牽過謝追手里紅綢的另一端，道了聲走吧。

謝追一直斂著眉眼，用長睫掩蓋著眸中淡漠無的緒。他相當平靜的跟著蕭善離開。

喜慶的樂師吹著喜慶的樂曲跟著蕭善從厲王府到謝府又從謝府回到厲王府。

皇子婚，街道早已經被清過場。

因為沒人阻擋看熱鬧，所以蕭善這親迎的快回府的也快。

兩人干脆利索的拜了堂后，蕭善把謝追送到了殿。殿中并不像其他人親那樣有長輩或者正君陪同新人，這些越發襯的這場婚事詭異。好在四著喜字，還算喜慶。

蕭善看著安靜坐在那里的謝追道：“可要同我一起去敬酒？”

其實小哥比起子來要相對自由些，比如婚當天可以同新郎一起出門敬酒。不過一般人家都會默認把人束在后院，倒是沒有人這麼做過。

謝追沒想到蕭善有這樣的心思，他拿不準這人現在什麼想法，便道：“不用了。”

他常年在戰場殺敵，領的是一群桀驁的年輕人，他需要威懾眾人，所以說起話來比較冷。謝追的手在寬大的袖下了，他不下來。

若是旁人看到這況，肯定會說謝追是個很不討喜的小哥。

蕭善并沒有這樣的想法，聽到后很隨意的點頭：“那我自己出去了，春桃和冬梅在外面候著，你要是有事，喊們一聲就是了。”

謝追應了聲。

蕭善離開后他才抬起頭。

沒有人陪在別人看來是冷清是故意晾著他給他下馬威，在謝追眼里卻是狠狠松了口氣。

他并不喜歡被人陪，也不喜歡被人當猴子一樣看。

四下無人正合他意，他可以安靜的思考眼下和未來。

蕭善正在外面招待賓客。

不管大家怎麼看待這場婚事，這是皇帝賜的，面上都要過得去。

蕭錦為太子很早就來了，給足了蕭善面子。蕭錦本來想讓太子妃柳氏前去陪謝追說會兒話，只是柳氏剛被查出有喜，他就沒把人帶來。

這事他想等著蕭善婚事過后在往宮里回稟，免得在皇帝那里搶了蕭善的風頭。

不過怕蕭善心里多想，還是把人拉到墻角邊嘀咕了兩句。

蕭善一聽樂了，蕭錦兩年前的親，一直沒孩子。蕭榮比他們大三歲，都有兩個閨一個兒子。近一年皇后那邊急的上都要起泡，這個孩子來的及時。

這事不好多說，在看到蕭榮和四皇子蕭藝五皇子蕭羨朝他們走來時，兩人就默契的轉移了話題。

先不提蕭榮這個大皇子，單說蕭藝，今年十五，醉心書畫，他畫畫簡直是一絕，作詞也厲害，在書生心中很有地位。

至于蕭羨，還不滿十歲，正在虎頭虎腦的年紀。

蕭羨最討厭的人就是蕭善。

他為皇帝最小的兒子，母族賢妃也有一定勢力，平日在皇帝那里還是很得寵的。加上他年，其他人或多或都讓著他點。

可這里面不包括蕭善，蕭善不但沒讓過他，還手揍過他。

這次要不是看在蕭藝的面子上，他才不會前來呢。

蕭榮為大哥，不管心里看不看得上蕭善這個弟弟，明面上的禮數和場面話得過得去。

他先率領幾個弟弟同蕭錦打招呼，對著蕭善說了一番恭喜的話，而后一臉勉強的表示他本來想帶著王妃一同前來陪謝追說說話，可惜王妃病了。

當然，這都是客套話，現在沒人愿意同謝追這樣份的小哥扯上關系。

隨后蕭榮招呼蕭藝蕭羨坐在一起，留下蕭錦一人站在那里。

這行為可以說是敬重，太子嘛，單坐一桌也是可行的，也可以說是孤立。

但看個人怎麼想。

對蕭榮這點手段，蕭錦本沒放在心上，今天是蕭善大喜的日子，沒必要計較。

蕭善被蕭榮等人可著勁兒起哄灌了不酒，最后還是蕭錦幫他解圍。

不過就算這樣，他被人扶著回房的時候步伐都虛了，一看就醉的不行。

蕭藝不是畫畫就是寫詩，難得有這樣胡鬧的時候。等冷靜下來，他看著蕭善被下人扶著離開里還嘟嘟囔囔要喝酒的模樣忍不住道：“大哥，這樣沒事吧。”

蕭榮滿不在乎道：“這能有什麼事兒？說不定我們還幫了他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