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以后會知道的，不急。”

說完這句話之后，九千歲便陷了長久的沉默。

前幾天更得太激，一寫完那個爽點，整個人就都沒有了那種世俗的呢

第28章 在我心里，是一個很厲害的先生。

我與九千歲同坐的這張躺椅很是寬大，雖然以我的學識看不出什麼門道，但也能覺到這椅子所用木料之金貴、所造工藝之細。上頭鋪了涼的綢，還甚是心地綁了枕，若是只有我一個人，大可以在上面四仰八叉地躺著，但再加上九千歲，就顯得格外局促了，我需要微微側，才不會到九千歲的手臂。

這個姿勢并不十分舒服，好在也不至于太過難。一旦停下了談，四周便安靜陷絕對的安靜，溫拂過的清風便吹得我昏昏睡，只剩下一神經還在強撐著思考。

雖然九千歲比我年長六歲，但我二十三歲的年紀，左右都不該被稱之為“還小”，倒是他十三歲那年，我七歲……莫非十幾年前，我與他，有過什麼糾葛嗎？

其實這也是我近段時間日日思索卻從未得到答案的問題：九千歲對我的深從何而起，又從何而來？

總不可能是江湖奇談中的所謂一見鐘。除夕那夜他將我從殿下手中要過來的時候，我佝僂著跪在殿下膝邊，甚至連正臉都沒有給過他。更別提他從一開始便對我諸多信息了如指掌，例如不慣吃辣，例如左腳踝有舊傷。

可是過往所有的記憶中，在除夕之前，我從未與九千歲有過任何的接。尚未隨殿下出宮時，倒是有打過幾次照面，但彼時他只是一個跟在前任廠公后的無名小卒，與我更是沒有半點兒關聯。

我五歲宮時便已能記事，七歲那年、七歲那年……

沒有。

找不到任何關于九千歲的印象。

那是個特殊的年份，所以我記得還算清楚。一堆小孩兒在一起集訓了兩年之后，先是大規模淘汰了一批天資差的，接著很快便按著素質與往日訓練的績，將剩下的苗子分為行與武兩科，而后上一批已經分科兩年的大學員也啟了第二篩選，遣退又一批不夠優秀的苗子。

我那一批宮訓練的學員本就是宮中最稚的暗衛苗，而我又是同一批中最為年的一個，平日里頗邊年長我幾歲同學師兄的關照與護，在那段人員變極大的日子里，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傷。先是哭著與被遣退的同批哥哥們告別，沒緩幾天，又哭著與被分去武科的哥哥們告別；后來好不容易進了行科，與上一批宮的更為年長的師兄才認識半個月，便又第三次迎來告別。

那時的要好是真的要好，但人數太多，又是這麼多年過去，當年出現在我邊的近百張面孔早已模糊不清。唯一能確定的是，其中并沒有某一個與我親到超乎兄弟的界限，也沒有一個像九千歲這麼漂亮、優雅。

況且，據說太監凈時年紀都不會太大，因為超過十歲后，不僅痛苦倍增加，刀后出過多導致死亡的機率也會更大。

我不知道九千歲是何時凈的、何時的宮，但按理說，他應該不會是我接的那些暗衛苗子中的一員，也不可能認識到七歲的我。

宮中規矩森嚴，除了教導先生與一起訓練的學員，我到十歲之前，都沒有見過其他任何人。

但若說我們有什麼其他接，也更不可能是我隨殿下出宮、他當上東廠廠公之后。

太奇怪了。

越想越迷，越想越沒有頭緒。

眼皮也越來越重，視野開始重影、模糊。

肩膀一重，我斜側著的被了下來，大半邊都被九千歲按著靠在他上，頭也自然而然地枕上了他的肩膀。

“睡吧。”

他一手輕輕地我的后腦勺，另一只結實有力的胳膊托著我的腰，讓我不需要額外出力支撐自己。

滿鼻滿的沉香味將我牢牢包裹，似有催眠的魔力，引著我徹底放松了神，安然接睡意的侵襲。

我把自己的臉埋得更深，真真切切地到他的溫與寵溺。

不知不覺，就趴在九千歲懷里睡了整整一個下午。

因著沒有走，腸胃積食，醒來時毫沒有胃口，晚膳時分九千歲便吩咐廚房特地熬了易消化的碎粥，又蒸上一屜清甜的蟹餃，味道極佳，可惜我總覺得胃里悶漲氣，最終只勉強吃進了兩個。

今日桌邊伺候的婢是寢殿里常出現的另一個面孔，卻不是阿源，我仔細回想一番，發現似乎一整天都沒見到，心下頓時困，便轉頭問九千歲：“阿源可是告假了？”

與九千歲互相敞開心扉后，我才知道督公府并沒有什麼食不言的死規矩，只是剛到這兒的前幾天我不敢隨意說話，他便以為我在順王府習慣了食不言，也就從未主與我搭話。

九千歲將我沒吃完的餃子挪過幾尺距離，抬筷夾了兩個放到自己碗里，半點不覺得吃我吃剩之食有損份：“說是林宛給下的藥有后癥，便請了一天病假。”

“后癥？”我愣了一下，立馬放下雙筷，急急追問，“傷及了嗎？可還嚴重？”

是因為我才會被林宛下藥，若有什麼事，恐怕我得日夜難安。

好在九千歲搖搖頭，給了否定的答案：“無妨，已經看過大夫了，休息兩日便可。”

我松了一口氣。

雖然阿源很與我談，我們倆并不親近，但自我與九千歲同住，飲食起居便多有賴于的照顧。大概是服侍了九千歲多年，格穩重，做事干凈利索，管理能力極強，連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小習慣都能事無巨細地顧及到。阿源因為九千歲而把我當作主子對待，我卻從未把當作下人，在我心里，是一個很厲害的先生。

下藥之事，想來還是找機會同道個歉才是……

伙計們，看似通篇灌水，其實這些知識點后面都是要考的啊！

（噓?當我沒說，把它當甜甜的日常看就好了，嗯

第29章 大哥哼哧哼哧地拖出半頭豬

夏去秋來，督公府里的綠植黃了大半，風一吹，便落了滿院滿地的枯葉，半日不掃，幾乎見不到地面的。

我在這漫天飛舞的葉雨中練劍，平的劍尖準確無誤地撞上葉片，除了讓它多打幾個旋外，沒有任何殺傷力。

力全無，四肢綿，再加上劍刃未開，這一套下來只是花拳繡的空招式，我沒有任何意外。

但練練招式也是好的，免得太久沒彈，連這些記憶都模糊忘卻，那可就真真斷了重拾武功的可能。

其實我更慣用的是暗，但暗機關復雜而機，并不是尋常可得之，所以不敢貿然開口向九千歲索取。

雖然九千歲如今除了上朝便是回在府里，幾乎不在宮里多待，但那樣一個位置，又怎麼可能閑得下來呢？我知道他其實很忙，會在我午睡、磨劍、練武的各種瑣碎時間里理職務，然后盡可能多地出所有時間陪我。

其實我不覺得日日待在府中有什麼委屈，也明白自己的與份現在不適合隨意上街，哪怕之前被拴在寢殿里，也從未生出過怨言，原本是不需要九千歲特地做這些遷就的。

可他還是做了。

他的溫總是無聲無息地滲到空氣中，從不言之于口，卻在行上遠遠超過了十十。

我以前并不明白為什麼世人那麼執著地追求所之人也自己，直到現在才約有了答案。若世界上有一個人無條件地著你，他可以在寒冬中為你升起一簇火，可以在洪流中為你架起一葉舟，會在你孤獨無援的時候化作你最后的依靠，也會在萬枯竭的深秋為你種出一片鮮花。

我收劍鞘，轉頭，便見屋檐下的九千歲朝我招了招手。不是殿下那種召喚寵的勾手，而是更為平等自然的方式。

他不會為我種一片鮮花，因為我不是花瓶。

但是他會將自己親手泡的桂花茶遞到我手里，并告訴我，明年把養好了，就可以喝地窖里的桂花釀。

大管家上前來，趴在九千歲耳邊小聲稟告著什麼事，我見狀便沒再出聲打擾，只點了點頭，算作方才對話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