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夫人翹起角,出甜的笑容。
小心翼翼把空著的手往自己臉的位置上,那里有一點涼涼的,那是玉生在給眼淚呢。
第16章
阮北坐在冉家的餐廳里吃飯。
保姆馮阿姨廚藝高超,普通的家常菜也做的十分味可口,阮北吃了兩大碗飯,同他一起吃飯的舒媽媽又十分熱的盛了碗湯給他。
這個季節的蓮藕,正是清甜可口的時候,阮北喝著蓮藕排骨湯溜,舒媽媽不住追問他和冉玉生之間的經歷。
至于這家的主人,冉夫人有飲水飽。
在阮北的幫助下,加上對人超出常人的敏度,已經能夠知到冉先生的存在。
對于普通人而言,鬼魂不可見不可。
就如阮北和冉玉生初見那次,幾個撐傘的孩從冉玉生上穿過,只覺一涼意。
冉夫人便是憑著這一不同的溫度,小心地知人的存在。
他們兩人坐在一,冉夫人小聲說著什麼,的手平放在自己膝蓋上,手心涼涼的,知道那是人的手覆在手上。
有時臉上或者頭上有輕微的涼意,似微風拂過,就抿著笑。
雖然得不到回復,也看不到人,可知道他在自己邊,便滿足了。
哪怕只是人的鬼魂,也輕易安了冉夫人崩潰的神世界。
阮北本來以為,唯一擁有見鬼能力的他會為兩人的傳話機,實際上他就最初幫著解釋了一下,之后人家夫妻倆就親親自己說私話去了,本用不上他。
倒不至于心靈相通那麼神乎,人家自己商量出一套特殊的流技巧。
比如點一下手心是認同,劃兩下就是不認同,親一下眼睛是我看著你,勾一下小指是我想你。
阮北看得牙酸不已,要不是一人一鬼,這場景活夫妻倆玩趣。
于是他就非常坦然地扔下他們,去安哀鳴五臟廟,在冉家蹭了頓午飯。
舒媽媽大約有給人投食的習慣,阮北剛放下碗,又張羅著切了個果盤端過來讓阮北吃。
“小北你吃呀。”
經過之前的事,確認阮北不是騙子,而是真的給們家姑爺幫忙,舒媽媽變得對阮北極為熱。
“我們家小姐怕疼,不肯生小孩,不然小爺或是小小姐,也該你這麼大了,老婆子當初還想著幫小姐帶孩子,可惜了。”
老人家有很多話講,絮絮叨叨跟阮北講了很多家姑爺和小姐之間的事。
二十多年前,冉玉生是窮山里考出來的學生,除了一張好看的臉和聰明的腦子,什麼都沒有。
就連在家鄉一覽眾山小的績,到了大城市,也泯于眾人,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冉玉生是個天生的野心家,他早,心智遠勝于同齡人,所以才抓住僅有的離開大山的機會,拼命讀書,然后飛出了大山。
離開大山之后,他才發現自己是多麼渺小,哪怕他自負于自己聰明的頭腦,可沒有分毫本錢,連學費生活費都要發愁的窮學生,離出人頭地太遙遠了。
于是他選擇了一條捷徑,娶一個能讓他斗二十年的妻子。
“老爺眼睛利嘞,早看出來他心不誠啦。”
舒媽媽拍著自己的手說:“可小姐喜歡呀,小姐歡喜他歡喜的不得了,收到一朵干花都能開心半天,老爺就不忍心啦。”
“我們小姐可憐,出生就沒了媽,老爺怕小姐往后吃虧,就找他談話。也不曉得說了什麼,老爺就不再阻止他們了。”
“我那個時候怕呀,這種窮小子,心壞著哩,一邊靠著人的錢發家,一邊又在心里記恨,覺著自個兒丟了面子了委屈。等他發達了,我家小姐能討著好?”
“我就去找老爺,我說這樣不,我雖然只是個下人,可我把小姐當自己孩子疼,不能看著跳火坑。”
“你猜老爺怎麼跟我說?”
阮北忙搖頭,他聽故事聽得又神又刺激,之前一直以為冉先生的純潔無瑕,是出于才追求的冉夫人,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幕。
他時不時扭頭往客廳那邊看,生怕聽到一半當事人過來了。
“老爺說呀……這小子雖然心有算計,可對小姐的心意不是假的,真心不是演戲能演出來的,男人對人是不是有心,行為舉止總能出端倪。”
之后就果然如老岳父所猜測,冉先生漸漸發現了自己的心意,他上了自己的妻子,雖然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
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自那往后,真假難分,假的也了真的,多年后再談起,倒是能當做別樣的緣分。
“可惜……”
阮北聽完,先是為這般帶有一點兒故事的慨,隨后又忍不住嘆息。
舒媽媽也跟著嘆氣:“是啊,可惜了,姑爺是個好人呢。”
不管外頭的人怎麼評價冉玉生,在看來,對家小姐好就是好人。
或許是不想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壞了心,隨后舒媽媽又問起阮北的況,這個年紀,本就打聽這種事。
阮北就挑著能說的說一些,聽他說家里開小吃店,還興沖沖說要去嘗嘗阮爸爸的手藝。
還說要去拜訪一下阮家父母,看看什麼樣的爹媽才能生出這麼俊秀好看又心善聰慧的年。
這可不是阮北自,是舒媽媽夸他的話,阮北聽了個大紅臉,他有遇見這種直白的夸法。
不過阮北可不敢讓家里人知道他能見鬼,他們幫不上忙,只能干著急。
他一表出這個意思,舒媽媽就懂了,忙半捂著說:“知道知道,我肯定不說。”
而后又夸阮北:“小北真是個好孩子,孝順。”
也許是將對小爺小小姐的期盼轉移到了阮北上,舒媽媽越聊越來勁,對阮北也越來越和善。
阮北本就是能耐得住子的,跟老人家聊閑篇也不嫌煩,很認真的聽老人說,于是一老一越發投契。
聊了好一會兒,手上的果盤都吃掉大半,舒媽媽張羅著讓他吃零食。
阮北可不敢再吃了,而且也不能繼續待下去,他家離得遠,一個人回去可以坐公,省錢,就是得早點走,離公車站還很遠呢。
至于冉玉生,他肯定是要留下來的。
鬼魂不能長期跟人接,是他告訴阮北的,阮北也轉告了當時在場的知人。
幾個保鏢還好,他們本工作地點不在主宅,平時沒有事也不會過來,冉玉生留不留下,不會對他們有多大影響。
舒媽媽表示自己一大把年紀了,不怕,反正這宅子大的很,大不了住到角樓去。
冉夫人就是堅決不肯放鬼走了,恨不得跟冉玉生一起做一對鬼夫妻,更別說在乎這點兒小影響。
尤其是聽說,冉玉生只能再留不到一周,沒當場發瘋是因為冉玉生還在。
這樣的況下,阮北來送信,直接把主人也給送回來了。
不過他給冉家留了他的聯系方式,有什麼需要他的地方,他也很愿意幫忙,其他的,就莫能助了。
去跟冉玉生和冉夫人告別,冉玉生知道他明天要上學,就沒說多余的客氣話留他。
阮北只見他手指在冉夫人手上劃拉了記下,在手腕上比劃了一圈,之后又做了一些看起來重復的作。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冉夫人卻很淡定地去樓上抱了兩捆人民幣下來,還有一張卡,一個錦盒,全堆到阮北面前。
“玉生說你沒錢了,咱們家的小孩兒,怎麼能缺錢花,這點兒零花錢你先用著,不夠就刷卡,碼我一會兒發你手機上。”
又把錦盒打開,里面是一塊手表,看表盤上面布靈布靈的鉆,就知道價格便宜不了。
“這塊表是別人送的,款式太年輕了,你這個年紀戴著正合適。”
阮北:“……”
不是,我怎麼就冉家的小孩了?
還有你們家給零花錢,都是一捆一捆給的嗎?
冉玉生笑著勸:“拿著吧,本來說好給你報酬,不過再一想,你幫我也不是圖錢,既然不論錢,那咱們就不談這些俗,你我一聲叔,這就是叔叔給侄子的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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