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警車排著好幾輛。
陳孝貴之前派的接送車,聽見警笛聲后,司機就開走了。車子在附近繞著圈子等消息。
陳孝貴和司機通話后,便打電話給藍焰告知車子的位置。
藍焰笑了笑,“看來貴總很安全。”
“小事一樁。”陳孝貴那邊很吵,他說忙別的事,掛了電話。
藍焰和尹小刀站在路口等車。
尹小刀在想著什麼,還轉頭了眼那個娛樂/城的招牌。有點介意剛剛那個警察。
藍焰覺得累,于是靠在商店的櫥窗旁。他看著店里的披薩展示柜,問道,“刀侍衛,了沒?”
回過神,“了。”
“我也。”可他沒帶錢包。“回去煮火蛋面吧。”
比起商店的披薩,更期待他的菜,“好的。”
藍焰向滿街的霓虹燈,突然有些懷念鑫城了。那里離藍氏遠,沒這麼多破事。
也不曉得是不是離崩壞又近了一步,他今晚完后,疲憊萬分。而且那份量只讓他維持不到十分鐘的歡/愉。
他琢磨著是不是以后吸食要加量了。
毒品的副作用也在變大。他記越來越差,睡得越來越多。去了鑫城一個月,他居然連陳孝貴的模樣都忘了。
藍焰早預料過自己的未來。如果不是吸毒過量一命嗚呼,就是死在藍氏的手里。
反正沒有好結果就是了。
昨天下雨后空氣稍微轉涼,有風緩緩吹過。不遠的廣告牌突然亮起,紅的霓彩閃。
那是商家提前打出了七夕的廣告。
藍焰突然了聲,“刀侍衛。”
“在。”尹小刀嚴陣以待。
他浮現微笑,“我有個計劃。”
“嗯?”
“既然單苦惱,那就談個好了。”有個說法是個魔法。他只要一想到自己還沒經歷過魔法就掛掉,太吃虧了。
尹小刀奇怪地看他,還是不明白他到底苦惱什麼。
不過,那個嘮嘮叨叨的藍焰回來了。他不再是沉浸在迷幻世界的樣子,湛藍的眸子映著霓虹的。
“好的。”隨便他什麼計劃,反正他是壞藍焰就行。
藍焰是個行派。
當晚回去他就開始翻看自己的通訊錄。
趙大媽、李大媽、劉大媽、張大媽……等等等等,以及好些無姓氏大媽。
他把通訊錄整整看了兩遍。
對于這些大媽們,他竟然一個都想不起來。
完全沒印象。
他以前怎麼就這麼懶,起碼在大媽們后面備注一下不啊。
藍焰想起那個害他被貶到鑫城的胡大媽。冥思苦想了好久,但都回憶不起來長什麼樣。
他了眼旁邊的尹小刀,隨口問道,“刀侍衛,你還記得胡大媽嗎?”
“不知道。”自出任務以來,印象深的只有他和李廠長。別的都不。
藍焰回憶起胡大媽出現的那天,提示說,“就是一個月前闖到我房間,嘰嘰喳喳吵我睡覺的。”他只記得有那麼一個影,卻忘了胡大媽五的模樣。
尹小刀想了想,貌似是有這樣的事。自己還阻止過那個胡大媽扇打藍焰。“想起了。”
他斜挑眼尾,“長什麼樣啊?”
“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尹小刀回答得一本正經。
“……”藍焰角一,干笑兩下,“原來你也會說冷笑話啊,真是低估你了。但是,一點都不好笑!”
“不是笑話。”而是只懂這樣描述。
“我是問你,長得不!”這木頭腦袋,氣得他管都要。
“。”臉蛋好看,服好看。而且味道還很香。
藍焰來了興致,“到什麼程度?和我比呢?”
“比不上你。”
這答案讓他眉眼綻放,“帥哥都是寂/寞的,要匹配我的貌,非常有難度。”
尹小刀當沒聽到這句話。
藍焰看著通訊錄上一個個姓氏,“估計這些大媽們都是普通貨,不然我怎麼會一個都記不住呢。”
他活過二十三年,還沒會過的滋味。曾經也有過幾個大媽的長相是他喜歡的,可他就是懶得去應付。
最終,藍焰拋出手機。
通訊錄里的大媽們他放棄了。
不過,他現在窩在鑫城那工廠,哪里有機會結識新大媽呢。
不曉得能否再在蒼城逗留多幾天,尋覓一段好姻緣。
藍焰今晚被七夕廣告刺激到,幻想了好一陣子。
煮完宵夜后,他回到了現實。
他是一個癮君子。腦袋被門夾過的人才會和他談。
于是他另辟捷徑。
現在網絡上流行虛擬。價格很便宜,還有可、知、溫等等各種類型任君選擇。
藍焰吃飽喝足后,就上網拍了一個溫型朋友。
確實很溫,回復的每一句話都帶著笑臉,還詢問他有什麼要求。
藍焰回了句,“我一聲四郎就好。”
溫友發來一條語音,“四郎。”聲音輕輕的,而不。
藍焰反復聽了三遍,然后就把手機扔到旁邊。
手機“滴滴滴”響起。
然后,他調了靜音模式。
一會兒后,尹小刀洗完碗進來房間,見他仰躺在床上卻沒睡覺,不納悶問,“閣下不睡覺?”
“閣下你大爺!”藍焰一躍而起,“喂,我倆相一個多月了,還沒聽你以正常的形式過我。”
“什麼是正常的?”覺得他的那句“刀侍衛”就不太正常。
他拿起手機,點開了溫友的那個語音,“你覺得四郎這個名字如何?”
尹小刀正,“忠肝義膽楊家將。”語氣中帶著欽佩。
“……”他覺得睡前還是別和說話比較好,可能會被氣得失眠。
藍焰看著溫友回過來的各種話語,提不起勁再聊下去,他拉黑了。
仔細想想,他現在有個隨時能說話的人陪著,還找什麼虛擬陪聊。
浪費他三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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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娛樂/城出了事。
抓到一批吸毒的。
藍焰不清楚里面有沒有和自己同廂房的。
反正,陳孝貴早溜了。
城市新聞播了這個消息。記者還采訪到一個吸了兩年的大學生。大學生的臉打了馬賽克,聲音也理過。他坦白了自己的吸毒史。
藍焰聽了幾句,就拿起遙控想要轉臺。
這時,大學生正好說到他把室友也帶進了毒圈。
藍焰勾起諷刺的笑,“自己不自就算了,還禍害別人,這種人渣就該五馬分尸。”
“是的。”尹小刀同意他的話。
他再也看不下去,切換到綜藝節目,然后重重扔掉遙控。
新聞講講講,卻永遠抓不到頭頭。有個屁用。陳孝貴在蒼城還不是最大的,連他都能逍遙法外,就更別說幕后的了。
尹小刀卻突然拿起遙控,換回新聞臺。
藍焰橫眉,“你干嘛?”純粹是想姐這個節目諷刺他是不是。
盯著電視,“看警察。”
采訪的緝毒大隊隊長,是以背影出現的。
尹小刀一眼就看出,不是昨天晚上的那個。也不曉得為何特別在意那個人。
也許是一種危機意識。
那個人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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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焰尋覓友花了兩天,最后一無所獲。
他憤憤的,“刀侍衛,你說我的桃花這麼旺,怎麼就找不到對象呢?”
“不知道。”他這問題,尹小刀完全不懂。
“你除了這個答案,還有別的嗎?”哪里是陪聊,本是木頭。
差點又要回不知道,頓住后,改了口,“找不到就不找。”
“我呸!”
既然在蒼城沒什麼事,藍焰便回工廠。
車子剛出蒼城,藍叔卻來了個電話,讓藍焰陪同去寺廟拜佛。
藍焰眉間一蹙,上卻謙卑地答應。
掛上電話后,他的臉了下來。
這幾天的天氣都不好,時有陣雨。藍焰和尹小刀在高速服務區下了車。剛剛坐下,突來一場傾盆大雨。他倆在服務區的便利店買了零食,一邊吃,一邊等。
服務區的東西貴得出奇,藍焰為自己的錢包傷心了好一會兒。
他吃的是花生瓜子,尹小刀則在啃鴨脖。
藍焰吃完了半包花生,看著外面蒙蒙的雨。“刀侍衛,這趟行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你自己隨機應變。”
“好的。”
那吃相,讓他好想裝作不認識,“私底下蠢兮兮就算了,在外人面前,要偽裝聰明點。”
“好的。”
“別什麼時候都任務為重,為你自己多想想。”這是最關鍵的一點。
尹小刀專心咬著手里的鴨脖子,不答話。
很多時候,的作比思維還快。來不及去深究該不該出手,就已經擋在了他的前面。
想,大概自己確實想救他的。
藍焰和尹小刀在服務區等了兩個多小時,藍叔終于到了。
這會兒,雨已經停了,很涼快。
黑的商務連車窗都是全黑,窺視不到里面。車窗被搖下后,出頭來的,是那只小貓頭鷹。
它歪著圓腦袋,瞪著大眼睛。
藍焰在那一瞬間,突然覺得尹小刀和這貓頭鷹長得好像。這個想法讓他差點不合時宜笑出來。
“焰兒上來吧。”藍叔的聲音沉沉響起。
藍焰應聲好,然后讓尹小刀去后面的那輛車。
尹小刀看看他,看看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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