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湯圓小說 現代言情 如果這一秒,我沒遇見你(玉碎) 第八章 兩年來的咫尺天涯

《如果這一秒,我沒遇見你(玉碎)》第八章 兩年來的咫尺天涯

的心狠狠地搐了一下子。不過是一句謊言,卻失卻了氣力。原以為自己連恨都消磨殆盡了,兩年來的天涯相隔,他輕輕一句謊言,就令全無還手之力。這樣沒出息,在他面前,就這樣沒出息。早就盡失了希早就不奢回顧了。兩滴眼淚落下來,無聲滴在被上。他說:“素素,你不要哭。”只要不哭,他什麼都愿意去做,他只要不哭。單薄的肩頭抖著,他將懷中,吻著的淚,一旦擁懷,就再也無法抑制心里的,他要,他要,他要的只是,哪怕沒有心,有的人也好……

漸明,窗簾米的底上,淡金的暗紋漸漸清晰,可以依稀看出花朵的形狀。淡薄的朝過來,那淡金的圖案便映了明的橘黃,在人眼里漸次綻放出花來。

十九

小客廳里的窗簾,是皎潔的象牙白,繡著西番蓮圖案,的花與蕾,枝葉繁復。慕容夫人坐在那里,親自封著紅包利市,預備孫輩們拜年。素素走進來,輕聲說:“母親,新年好。”慕容夫人抬頭見是,滿臉是笑,“唉,好孩子,新年好。怎麼不多睡一會兒?老三還沒起來吧?”

素素面上微微一紅,說:“是。”慕容夫人道:“你還是起得這樣早,他們都沒起來呢。你父親那里有一幫客人,你不用過去了。上樓去瞧瞧老三,他要是醒了,他下來一塊吃早餐吧。”

素素只得折回房間去。慕容清嶧翻了個,見進來,那神倒似松了口氣。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得靜靜坐下。他在床上捱了片刻,終究是不自在。一眼,見平淡,什麼也看不出來,于是問:“母親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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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了。”于是他說:“那我也起來,免得父親問起來,又說我懶。”低著頭,手里的手絹細的繡花邊,像是一條凸起的傷痕,生生硌著指尖。他從浴室里出來,見仍是一坐在那里,忍不住了一聲“素素”,倒使了驚嚇似的,抬起倉皇的眼瞧著他。他語又止,終究只是說:“我——我先下去給父親拜年。”

初一來拜年的親友甚眾,素素幫著慕容夫人款客,周旋在客中間。正是忙碌,忽聽維儀笑了一聲,慕容夫人低聲問:“這孩子,都是做母親的人了,還這麼不老,無端端地傻笑什麼?”維儀輕聲說:“我怎麼是傻笑?我只是瞧著三哥有趣,這一會兒工夫,他已經進來三趟了,每次只是三嫂就走開,他難道怕三嫂飛掉不?”

慕容夫人笑地說:“別拿你三哥來尋開心,看看你三嫂,又該不自在了。”素素早已是面紅耳赤,借著迎客,遠遠走到門口去。正巧慕容清嶧又踱過來,一抬頭見了,怔了一下,轉又往回走。素素輕輕“哎”了一聲,他轉過頭來瞧著低聲說:“維儀在笑話我們呢。”他聽了這一句話,不知為什麼就笑起來,眉目間仿佛春風拂過,舒展開來。

維儀遠遠瞧著他倆的形,只低聲對慕容夫人道:“媽,你瞧,我今年沒瞧見三哥這樣笑過。”慕容夫人輕輕吁了口氣,“這兩個冤家。”

等到了晚間,素素來向慕容夫人道:“母親,我先走了。”慕容夫人了慕容清嶧一眼,說:“也好,鬧了一天,只吵得我頭痛,想必你也累了,你那邊到底安靜些,早點回去歇著。”素素應了聲“是”,卻聽又說:“老三,你也過去,明天早上再和素素一塊過來就是了。”慕容清嶧答應了一聲,轉人:“開我的車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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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靜默了片刻,才說:“我那邊諸事都不周全,只怕萬一有公事找他,會耽擱他的時間。”那意思就很明白了,心里以為,依他向來的子,說不定當場要發作。誰知慕容清嶧卻說:“大過年的會有什麼公事?我去看看,你那里缺什麼,正好他們添置。”慕容夫人聽他這樣說,心里一松,也道:“正是,原先這房子,就是為你們兩個家買的,我是贊小家庭獨立的,不過年紀大了,喜歡你們天天在眼前,所以才沒你們搬,倒是我的私心。你們年輕人,當然愿意自由地住在外頭,反正離雙橋很近,來去也很方便。”

素素聽的口氣,愈發起了另一層意思,素來尊重這位婆婆,言下一片殷殷之意,不好再說什麼。因一貫境淡然,所以下面的人未免諸事省便。和慕容清嶧同車回去,倒將那邊的下人鬧了個手忙腳。慕容清嶧見房子整潔如新,布置得也很雅致。換了服就下樓來,隨便選了一本書看著。他見只是淡淡的樣子,只得說:“這里倒是很安靜。”在屋子走看了一看,又說:“這地毯我明天人換一張,和窗簾不配。”想了一想,說:“還是換窗簾好了。你說,是換窗簾,還是換地毯?”

本不答話,但心里到底不忍,況且他這樣眼睜睜地,那神倒不像是在問家常的繁瑣小事,仿佛等著決斷什麼似的。終究顧著他的面子,于是說:“換窗簾只怕容易些。”肯回答,他心下一喜,說:“那明天人來換。你不要看書了,很傷眼睛的。”旋即又說:“你若是想看,打開大燈再看吧。”里這樣說,眼里卻不出一想著日間自己主跟他講了一句話,他就十分高興,此刻又這樣小心翼翼,總不過是怕自己多心,到底是極力想一些。心里終究一,低聲說:“我不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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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元宵節,公事漸漸重又繁忙起來。雷功來得早了,慕容清嶧還沒有下樓,他在那里等。只見素素從庭院里進來,后頭跟著人捧著折枝花預備瓶。他連忙站起來道早安。素素向來對他很客氣,道了早安又問:“是有急事?我人去他。”雷功說:“適才我打了電話,三公子就下來了。”這半個月來,他們在兩邊來回,極為不便,慕容清嶧卻并不在意。慕容清嶧下樓見了雷功,問:“等了好一會兒吧?再等一下,我就來。”走過去和素素說了幾句話,才出門去。

功覷見他心甚好,于是說:“三公子,汪小姐那邊,要不要安排一下?這一陣子找不到您,老是纏住我不放。”慕容清嶧笑道:“纏著你?你幫個忙笑納好了。”雷功笑一聲,說:“謝了,我消不了這等艷福。”

慕容清嶧去開會,雷功到值班室里去看公文。沒看多大一會兒,那汪小姐又打電話來了,雷功一聽的聲音就頭痛,開口就說:“三公子不在。”那汪綺琳發了狠,輕咬銀牙說:“他是存心避著我了,是不是?”雷功說:“他公事忙。”汪綺琳冷笑了一聲,“雷主任,你不用在這里敷衍我,回頭我請三喝茶去。”雷功向來脾氣好,聽這樣威脅,卻不知為何也了氣,只冷然道:“我勸你不要妄這樣的念頭,你若是想自尋死路,你就試試看。”

汪綺琳呆了半晌,幽幽道:“那麼是真的了?外頭說,他們兩個破鏡重圓。”雷功說:“你這話又錯了,他們又不曾生分,怎麼說是破鏡重圓?”

汪綺琳冷笑一聲,說:“別跟我打這腔,大家誰不知道,那位三冷宮里呆了快兩年了。三公子近來怎麼又想起來?我倒要瞧瞧能長久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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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電話,雷功心里只想罵娘,晚上回去時就對慕容清嶧說:“您的朋友里頭,就數這汪小姐最難纏,趁早想個法子了斷才好。”慕容清嶧漫不經心地說:“你去辦就是了。”

他回去素素還沒有睡,見他進來于是站起來。他說:“又沒有外人,就別立規矩了。你穿得單薄,不要坐在窗下。”素素順手接過他的外套。他這十余日來,總是非常留意的神,見微有笑意,心里極是高興,問:“晚上吃什麼?”

素素歉然道:“對不住,我以為這麼晚你不回來了,所以自己吃過了。我廚房再替你另做吧。”他問:“你晚上吃的什麼?”答:“我是吃的揚州炒飯。”他馬上說:“那我也吃炒飯好了。”聽他這樣說,忍不住淺淺一笑,他也笑起來。

牧蘭與張明殊結婚,素素接到請柬,極是高興。張家家境殷實,在明月樓大擺喜宴,那真是熱鬧。明月樓對著的半條街上,車如流水馬如龍,當真客似云來冠蓋滿城。張太太極是眼尖,認得是素素的車子,滿面春風地迎上來,笑逐開,“沒想到三這樣給面子。”親自陪了進去。眷里頭很多人都是認識的,眾星捧月一樣團團圍住,嘈嘈切切說些寒暄的話來。素素半晌才去里間,只說一句恭喜,牽了牧蘭的手,看的金碧褂,頭上結著絨花,發簪上細的碎鉆,燈下星輝一樣耀眼,倒是喜氣洋洋。不道:“我真是替你高興呢。”牧蘭也極是高興,說:“這麼些年,總算是有個結果吧。”

素素自然被主人安排在首席,這樣熱鬧的場合,其實也吃不到什麼,回去之后只得另外廚房下面。慕容清嶧本來正在看卷宗,于是放下公文向笑道:“你可是出去吃了鮑翅大宴,回來還要再吃清湯面?”說:“我是吃不來那些,我看新娘子也沒吃什麼。”他問:“客人一定不吧?”“嗯”了一聲,又說:“牧蘭介紹我認識伴娘汪小姐,那汪小姐人倒是極和氣,牧蘭和很要好,我們約了過陣子去喝咖啡。”

他說:“常常和朋友出去玩一玩也好,省得日悶在家里。”突然想起來,問:“汪小姐,是哪一個汪家的小姐?”

說:“是汪部長的二小姐。”他臉一變,旋即如常,說:“那個方牧蘭,你還是來往。我們和霍家是姻親,回頭別又惹是非。”怔了一怔,說:“我和牧蘭十幾年的朋友,許公子的事過去這樣久了,我想應該沒關系吧。”

他說:“你怎麼這樣不懂事?旁人若是知道,又是笑話。”

說:“我總不能為著害怕閑話,就丟掉朋友。”他心下煩,“反正我不答應你和們在一塊。你若是想朋友,霍家、穆家、陳家的眷,不都是極和氣的人嗎?”

輕輕嘆了口氣,“們只是對三和氣,不是對我和氣。”

他說:“你瞧,你又說這種怪話了,你不就是三嗎?”停了一停,又說:“你知道那些世里頭,是非最多,我是不想你無意間卷進去,讓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素素說:“我知道了。”

他新近升職,自然格外顯得忙些。這天出差回來,首先去雙橋見了父母,回家時素素正吃飯。他說:“別站起來了,又沒有旁人。”回頭對下人說:“廚房添兩樣菜,給我拿雙筷子。”見餐桌上一只小玻璃碟子里的醉螺,那螺如紅棗狀如梨形,個頭極小,像一只只袖珍的小梨,正是平心海特產的梨螺,于是問:“這個倒是稀罕,哪里來的?”

素素說:“牧蘭和張先生去平心海度月回來了,帶了一簍這個回來給我嘗鮮。”

他接過筷子嘗了一只,說:“很香。”又問:“換廚子了嗎?這個倒不像他們平常的口味。”素素說:“上回聽母親說你吃這個,我怕廚房又弄得太咸,所以我試著醉了這幾只,不知道味道怎麼樣,想著今天晚上自己先嘗一嘗,以為你明天才回來呢。”慕容清嶧笑逐開說:“原來是三親手醉的,我可真是寵若驚。”素素見他極為高興,微笑說:“只要你吃就好了。”廚房添了稀飯上來,他似是隨意一般問:“你們是在外頭見面,還是他們到家里來過?”素素說:“我知道你不喜歡外人到家里來,所以和牧蘭約在外頭。我請和張先生吃飯,地方是他們選的,什麼黔春樓,花了一百四十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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