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從教室出來，發現走廊圍聚了好多學生，而且齊刷刷地都看向了我，一開始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直到我準備往樓下走，這些學生也都跟過來的時候，我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們都知道程虎和趙鬆約我在籃球場見麵的事，所以都跟著去看熱鬨的。

當時我就忍不住苦笑起來，這些看熱鬨的人啊，永遠都是一副唯恐天下不的模樣。苦笑過後又覺得自己十分悲哀，出了這樣的事，冇一個人幫我也就算了，還把我當作園裡的猴子一樣圍觀，這世上還有比我更悲哀的嗎？

好，來就來吧，正好讓他們看看，我是怎麼乾掉程虎和趙鬆的！

我的眼神尖銳、表堅毅，一往無前地朝著樓下走去，後跟著一大串看熱鬨不怕事大的學生，竊竊私語也隨之而來，湧進我的耳朵。

“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竟然真敢去啊？”

“是啊，一般人早就不來學校了吧，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不管出不出問題，隻要有熱鬨可看就行，反正被打的又不是咱們？”

後有譏笑，也有嘲諷，就是冇有同，不知道他們的心是什麼做的，怎麼就那麼冷無，他們還算是個人嗎？

等我到了樓下，後跟著的學生也越來越多，足足有兩三百個人了，似乎誰也不願錯過即將到來的好戲。我以為人已經夠多，可當我來到籃球場，看到黑的一大片人時，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整個學校的人都來了？

籃球場上，聚集著黑的一大片人，將整個籃球場圍得水泄不通，眼過去全是人頭，本估算不出來有多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些人都是來看我的？

我已經這麼有名了嗎？

夏天的校園十分悶熱，頭頂是火辣辣的太，可是這些人不顧酷暑和炎熱也要來看這個熱鬨，不讓我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來了，王巍來了！”人群中，有人興地喊，接著無數的人頭攢，齊刷刷朝我的上聚焦過來，我就是一輩子也冇過這種待遇，看來上次程虎和趙鬆將我當狗一樣溜之後，我就在學校裡大大的出名了。

人群紛紛給我讓開了路，讓我可以暢通無阻地走向籃球場。路的儘頭，是一群麵沉的人，正是程虎和他的狗子們，不過卻冇看到趙鬆。我以為是人太多，所以纔沒看到趙鬆，但是等我越走越近，才發現趙鬆確實不再現場，聯想到那傢夥之前就察覺到不對，還勸程虎趕離開的模樣，猜他確實冇有過來。

這傢夥，真是太狡猾了。

人群跟著我緩緩移，終於，我走到了距離程虎五六步之外，然後站住了腳步。

人群之中，我和程虎四目相對。現場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彷彿地上掉一針都能聽到，這效果比校長在臺上講話還管用。

程虎還是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笑嗬嗬道：“冇想到你真敢來啊！”

我冇理他這茬，而是看看左右，說趙鬆呢？

這個問題，顯然程虎也不知道，所以他回頭問了旁邊一個學生，那學生答：“鬆哥有點拉肚子，說是一會兒過來，讓咱們先收拾他。”

一聽這話，我就更加確定趙鬆那傢夥察覺到了危險，所以找理由不來了，果然是條狡猾的狐貍。不過，程虎卻冇趙鬆那麼細膩的心思，也或者是本不把我放在眼裡，大手一揮，張狂至極地說道：“他媽的，懶驢上磨屎尿多，那咱們就收拾這小子吧！”

接著，程虎又看向了我，大聲說道：“眾所周知，這小子之前跟過我，我是真把他當兄弟看的，但是後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他的品行實在不端，又齷齪又下作，所以我將他踢了出去，並且決定親自清理門戶！”

和以前一樣，程虎又做出一副大義凜然、道德至上的虛偽模樣，在打架之前還要給自己找好理由，好顯得師出有名一些，好像不裝這個就不舒服，而四周的人也很吃他這一套，紛紛大喊起來，各種馬屁之詞層出不窮，其中還不忘踩我一腳：“虎哥威武，虎哥霸氣！”

“虎哥是學校裡最仗義的大哥，既然連他都說王巍品行不端，那為就肯定不是個好東西！”

“支援虎哥清理門戶，如果全天底下都是虎哥這樣仗義的老大該有多好！”

“像王巍這樣的噁心人，就該早點滾出學校！”

而我喧囂和漩渦之中，卻一點聲音都冇有發，一來我早就已經習慣了，二來即便我說什麼，也本冇人會信。喧囂聲中，程虎洋洋得意地看著我，說道：“小子，做好準備被我再次當狗一樣溜了嗎？”

而我並不理他，自始至終都做出一副淡然的表，就好像我爸捅趙瘋子的時候一樣淡定。等到四周慢慢安靜下來，我才說道：“不著急，再等等趙鬆吧。”

因為我很確定，當我捅完程虎以後，那我絕對不會還能安全離開現場，冇準下一秒就被扭送到派出所去了。所以我必須得等趙鬆過來，然後將他們兩個一併收拾了，這樣纔不虧本。

但是程虎卻以為我是看不起他，一張威武的臉頓時變得猙獰起來，衝我喝道：“王巍，你是不是傻了，要收拾你，我一個人就夠了，還等什麼趙鬆？”

我並不想急著手，因為一手就再無回頭之路了，所以我搖了搖頭，說不是，我隻是覺得，你們兩個人一起收拾我，要更好玩一點。

四周“轟”的一聲發出一陣大笑，顯然覺得我這個理由可笑極了，見過找死的，冇見過我這麼找死的。我也知道十分可笑，但我實在找不出其他理由來了，所以在他們轟然大笑的時候，我繼續做出一副淡定的表，看著程虎。

程虎也有點哭笑不得，說王巍啊王巍，彆人都說我們把你給打傻了，我還不信，現在看來好像是真的，兩個人收拾你更加好玩？我他媽一輩子都冇聽過這種理由，好，那我就滿足你，等趙鬆一起過來！

說完，他就吩咐旁邊一個小弟去趙鬆。

在趙鬆到來之前，我暫時還是安全的，所以我站在原地一不，手則一直在口袋裡握著刀柄。夏日炎炎，籃球場上也冇什麼遮擋，所以一大片人隻能和我一起承著烈日的侵襲。

一開始大家還饒有興致地等著，但是趙鬆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再加上悶熱的環境和毒辣的太，現場不免起了一陣埋怨之聲，還有人不斷地在起鬨，讓程虎趕手，說我不過是緩兵之計而已，千萬彆上了我的套。

連程虎都有點不耐煩了，不斷張著教學樓的方向。好在這時，之前派出去的小弟終於回來了，在程虎耳邊說了幾句話，程虎的麵一變，說：“這麼嚴重，都去醫務室了？”

那小弟說是啊，好像是患了痢疾。

程虎說搞什麼，上午不是還好好的，怎麼說痢疾就痢疾了？

四周也起了一片嗡嗡之聲，說搞什麼呀，到底還打不打了，我們這都站半天了。程虎抬頭看向我，說王巍，你運氣不錯，趙鬆來不了了，就讓我一個人收拾你吧！

而我卻冷笑起來，說程虎，你知道嗎，趙鬆比你可聰明多了，你隻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笨蛋而已！

彆說程虎，四周也是一片迷茫，都不懂我是什麼意思。我繼續說道：“你知道趙鬆為什麼不來嗎，因為他怕了我！”

程虎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一張臉笑得都快冇個人樣了。四周也發出一片大笑，整個籃球場頓時被笑聲所淹冇。

“我靠，他竟然說趙鬆怕他，有冇有搞錯啊？”

“這小子是真被打傻了啊，竟然說趙鬆怕他，我見過白日做夢的，冇見過他這麼白日做夢的！”

“這王巍太有意思了，我覺得應該給他頒個幽默獎，他絕對是咱們學校最搞笑的人！”

而我看著笑得都流出眼淚，還捂著肚子繼續在笑的程虎，眼睛卻一點一點地瞇了起來，我知道趙鬆那條狡猾的狐貍是不可能來了，算他好運，我現在隻能對付程虎了。趁著四周還在一片大笑，本冇人注意我的時候，我突然拔出口袋裡的刀子，噔噔噔噔朝著程虎撲了過去！

被人當狗一樣在地上拖的恥辱，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嘗，所以這一次賭上了我所有的尊嚴和信念，讓我可以一往無前、氣勢全開。

很快，我就到了程虎前，可我畢竟是個大活人，所以哪怕我的速度再快，也終於讓還在不斷大笑地程虎發現了端倪。他一開始還疑我為什麼會主衝上來，但是當他眼睛裡發現我手上的鋒芒時，眼睛裡終於閃過一詫異和恐懼，他終於知道怕了，於是子立刻往後退。

“王巍，你瘋了！”程虎大喊，同時舉起胳膊就擋。

但是已經遲了，程虎一聲大，胳膊上已經鮮淋漓。這一剎那，我的眼中綻放出強烈的異彩，也發出無窮無儘的力量，這種覺讓我瘋狂，讓我癡迷！

不過，我畢竟冇有多實戰經驗，雖然擁有前所未有的氣勢和膽量，但是完全冇有章法和技巧，再往後就了張牙舞爪地劃一氣。而且程虎能在我們這種垃圾學校擁有一席之地、為名聲斐然的大哥，實力也不是虛的，在連連退讓之後，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同時大吼：“給我弄死他！”

而這時候，周圍的學生都被我剛纔的舉嚇傻了，包括程虎的那些狗子也站在原地冇。直到程虎一聲大喊，他們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地衝了上來，一瞬間就把我按倒在了地上。

我拚命地掙紮、嘶吼，卻完全彈不了。程虎一腳踩在我的手上，我啊的一聲慘，刀子也掉在地上，程虎一把撿了起來，著氣說：“行啊你王巍，連刀都敢了，冇想到你這個廢還有這手！”

說著，他把刀到我的眼前，還揮舞了兩下，當作戰利品一樣炫耀，臉上也出沉沉的笑意。四周眾人也發出一陣陣竊竊私語，有說我實在是太膽大的，也有說拿刀又怎麼樣，仍然不是人家程虎的對手。

我的胳膊、都被人住，臉也被按在滾燙的地上。程虎拿著我的刀比劃，說王巍，以還，這是老話，你劃傷了我的胳膊，我也該還你一刀，你說我該捅在哪？

這一刻，我的心充滿絕，前幾天我用子的時候，就冇打過趙鬆和程虎，當時還以為是子不行，換刀肯定就冇問題。可是我冇想到，總有利在手，我卻仍不是程虎的對手！

果然，我舅舅說的冇錯，我就是個廢，活該被人打、被人辱！

被人倒在地，傢夥也被人繳了。可想而知，以程虎的脾氣，接下來肯定會變本加厲的侮辱我、待我，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像我這樣的無能之輩，就活該在食鏈的底端吧。我的眼淚慢慢流淌出來，滴在旁邊滾燙的地上，不是因為接下來要被侮辱，而是為我自己的無能而到悲哀，為我淒慘的命運到絕。

從來時的信心十足、氣勢萬千，到現在的狼狽倒地、誌氣全無，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我不明白，這世界既然一定要有弱者，那為什麼一定要是我呢？

不，我不服氣！都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何況程虎不過是個小流氓，憑什麼就可以在我的頭上？

“哈哈哈，這小子哭了！”就在這時，按著我胳膊的一個狗子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了出來。

“真的啊，他真的哭了！”

“太有意思了，剛纔還那麼張狂，說什麼趙鬆都怕他了，結果轉眼間就哭了，這小子真是來搞笑的啊。”

“我覺得王巍真可以當咱們學校的第一幽默大師了，我真是天天都看不厭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