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吳淑讓你誣陷顧菲菲？”周惠明一臉驚訝地看著玉兔。

玉兔一邊哭一邊點頭：“嗯！周太太說只要我幫弄走顧菲菲，就保我坐上關小姐以前的位子！”

一直沒說話的顧菲菲現在開腔了：“玉兔也是一時糊涂，你就通融一下留下吧！”

周惠明突然變得煩躁：“求的話你自己去跟薛總說，他說話比我管用多了！你又不是不認識他！”

周惠明講話夾槍帶棒讓顧菲菲大為不爽，拉起玉兔就往外走！周惠明滿腔的怒火無發泄，拿起桌上的杯子想要喝水卻發現是空的。他煩躁地一下將杯子砸在地上。

薛燦明顯好說話得多，見顧菲菲強烈要求，他也不再堅持，把玉兔進辦公室說：“白曉曉，好在這次的事沒出大紕，又有顧菲菲替你求，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但是你的中期考評只能打及格，兩年你別想升職加薪了！”

“嗯，我知道！”能有這樣的結果，玉兔已經激不已，連連說道，“謝謝薛總！謝謝菲姐！”

周惠明怒氣沖沖地回到家，直接質問吳淑：“你怎麼能干出這麼卑鄙的事來？簡直無恥！”

吳淑本想狡辯，但聽到周惠明說玉兔已經招供之后，也沒辦法再瞞，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見默認，周惠明更是痛心：“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多年你一直都帶著偽善的面在我面前演戲，原來你的本質是這樣惡劣！”

吳淑又怨又恨：“我惡劣？我這麼做還不都是因為你！你看看你現在，為了，你跟我大呼小，你以前從不這樣的！”

周惠明語氣變得沉重：“原來我在你心里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吳淑，你太讓我失了！你表面裝得溫良賢淑，背后卻做出這麼下作的事，不但加害菲菲，還把不相干的玉兔也搭進去，你這樣心積慮，簡直讓人害怕！”

周惠明說完直接回房間收拾東西，吳淑見了連忙問道：“惠明，你要干什麼？”

“我不想再跟你住在同一屋檐下了！”周惠明收拾好東西拎起來就往外走。

吳淑一把拽住周惠明：“我不許你走！”周惠明哪里肯依，搶過行李箱往外走去。周惠明拉開車門正準備開車離開的時候，吳淑突然跪倒在他面前：“惠明，我求求你！”

周惠明一下子被驚到，立即回來扶吳淑：“你這是干什麼？”

吳淑不肯起來，而是苦苦哀求周惠明：“惠明，你千萬不要離開我，你要是走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求你原諒我吧！”

周惠明正無計可施的時候，顧菲菲坐出租車趕到了，見此景，立即三兩步上前扶起吳淑。吳淑一見是馬上大哭起來：“菲菲，你幫我求求惠明，求他別離開我，以后我再也不管你們倆的事了！”

“什麼我們倆的事？！”顧菲菲急忙喊道，“吳淑，你先起來，上樓再說！”見周惠明傻站著不，顧菲菲馬上中氣十足地回頭吆喝：“還不上樓？大庭廣眾的，好看啊？”

上樓之后，吳淑仍然在苦苦哀求，表面上是在向顧菲菲哭訴，可實際上的每一句話都是說給周惠明聽的：“菲菲，對不起！都是我一時糊涂，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我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好不好？菲菲，從你出現在惠明邊起，我就沒有睡過一個踏實覺，雖然你們現在只是同事，可以前你們畢竟……我控制不住自己啊！菲菲，你知道我為這個家做出多犧牲嗎？嫁給惠明以后我就不工作了，全心全意照顧這個家，好讓惠明沒有任何后顧之憂的去打拼！前年他媽媽病危正是他競爭設計部經理的關鍵時刻，我不吃不喝在醫院守了八天。惠明通過考評升了經理，也見到了媽媽最后一面，可我卻累出了胃潰瘍，從此只能吃素。菲菲，我已經沒有事業，家庭就是我的全部，所以我一直害怕，如果有一天我的家沒有了，那我就一無所有了！”

吳淑本不給他們兩個說話的機會：“菲菲，你能理解我嗎？我和惠明結婚五年，不怕你笑話，我們已經進倦怠期了。我已經不再青春靚麗，而你，有事業，有自信，有魅力，你說，這我怎能不擔心？”

“可是你的做法也太過分了！”

周惠明肯再理會自己就是一個絕妙的信號，吳淑再接再厲：“惠明，對不起！我當時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聽說你要推薦菲菲做助理經理我就失去理智了，我也不知道當時都和玉兔說了什麼，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麼！”

周惠明嘆口氣問最后一個問題：“這件事還有同謀嗎？”

吳淑馬上否認：“沒有！我當時只是一時興起，事后就后悔了，我本想阻止玉兔的，可是已經行了！”

顧菲菲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吳淑，不覺心了：“算了吧，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沒有以后就行了！惠明，你可不能因為這件事離家出走，不然我就破壞別人家庭的罪人了！”

周惠明也沒再說什麼，又一次向顧菲菲致歉后把送出了門。吳淑在淚眼蒙眬中看到危機解除，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顧菲菲把事一五一十地講給薛燦聽，薛燦不由問道：“你就這麼原諒了？”

“不原諒又能怎麼樣呢？”顧菲菲嘆了口氣，“今天我聽吳淑講和周惠明的事，突然發現吳淑周惠明比我得深！如果是我，一定做不到吳淑那樣！你不知道，當時吳淑在我們班是績最好的一個，要是進設計界，能力肯定不在我之下，但是現在可以為了放棄事業，為了惠明犧牲全部，我自問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薛燦聽完也不得不點頭，但隨即他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慮：“我還是覺得事不會這麼簡單，吳淑只能算樂天員工家屬，可現在居然有本事攪得整個設計部天翻地覆，我不信背后沒人！”

“我不想再追究。燦爺，等一千零一夜的項目做完我就準備離開了。”

薛燦掩飾不住驚訝，問道：“因為我還是因為周惠明？”

顧菲菲搖搖頭：“別問了。我只是做得不開心而已。”

見薛燦嘆起氣來，顧菲菲不自地用手拍了拍他。薛燦趁機握住的手，顧菲菲也沒再掙扎，任由他握著，二人著這難得的溫馨時刻。

可能是時間不對，今天峰酒吧里只有兩桌客人，峰難得悠哉地端著酒晃到薛燦和顧菲菲面前：“唉，生意差，這家伙還老來白吃白喝，我這酒吧早晚得被他整黃！”

顧菲菲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啊峰，一會兒還要再來個白吃白喝的。”

說曹曹就到，小辣椒這時推門進來了：“嗨，菲菲，燦爺！”

顧菲菲介紹道：“這是燦爺的朋友峰，這是我朋友藍小，我們都小辣椒！”小辣椒和峰四目相對，小辣椒頓時臉就紅了：“你好，喊我小辣椒就行了！”

四個人聊天聊得很開心，唯一讓顧菲菲覺得詫異的是小辣椒今天顯得格外淑！二人回到家之后，小辣椒裝作無意地打聽峰的況，顧菲菲毫不客氣地揶揄：“你不是說喜歡帥哥嗎？峰長得可不帥哦！”說罷還拿出小辣椒那套星座配對的理論，“他巨蟹，你水瓶，不配喲！”

“菲菲，你怎麼比我還迷信！我早就和你說過了，這東西只是個娛樂加參考！”

顧菲菲實在很難相信這話是從小辣椒里說出來的：“的力量原來真這麼偉大？連你這個神婆都說出這種話來啦！”

“你才神婆呢！”小辣椒辯駁，“以后在峰面前，你必須樹立我正面輝的形象！”

顧菲菲嘆口氣：“可惜啊，峰已經有朋友了！”

“啊？”小辣椒驚訝又失，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朋友是誰？什麼名字？生辰八字是多？我要詛咒他們兩個分手！”無厘頭的跳躍式思維實在讓顧菲菲佩服得五投地。

張誠信請病假原本只是為了試探一下薛燦，沒想到他真的批了：“這小子，還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關雅琴坐在沙發上邊修指甲邊說：“這次我們可栽了大跟頭，不但沒整走顧菲菲，還差點搭上一個玉兔，尤其是現在薛燦已經開始覺得沒有我們他照樣什麼都行！”

“沒有我們他什麼都行？好啊，那我就讓他看看，公司沒了我們，會變什麼樣！”他已經想好了一個釜底薪的主意。

又到了樂天開例會的時間，薛燦走進來，卻發現會議室里除了周惠明和關雅琴外，其他各部門主管都不在，他轉詢問海倫：“怎麼回事？”

海倫看著記錄本回答：“人事部黃經理胃病請假；銷售部林經理腰間盤突出請假；財務部夏經理膽結石請假……”

“夠了！”薛燦覺得已經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了，“跟我抗議示威是嗎？海倫，喊請假的各部門助理經理來開會！”

海倫賠著小心：“薛總，各部門的助理經理，除了人事部的莉莉外也都請假了。”

薛燦愣了一下突然笑起來：“看來我真了桿司令了？既然這樣，今天的會就不開了，我只說三件事，海倫記一下。一、所有請病假的人，一律要醫院的假條，否則以曠工論；二、請事假的，這月獎金全部扣除；三、顧菲菲升任設計部副經理。散會！”

關雅琴跟在薛燦后面進了辦公室，薛燦煩躁地扯扯領帶：“這是表舅的意思吧？聯合起來整我？”

關雅琴并沒有否認，而是反問薛燦：“你該想想，為什麼各部門經理這次這麼團結呢？你就不能試著從自己上找找原因嗎？”見薛燦不說話，關雅琴接著說，“你整頓樂天沒有問題，我也支持你，但是你不能之過急！”

“所以他們就聯合起來對抗我？”薛燦心里不住火，“你回去告訴那幫人，來不來，我馬上就找人替了他們！”

“小燦，你這是氣話。”關雅琴沒再勸，只是微笑地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薛燦也冷靜了下來，略微頹喪地坐到椅子上：“的確，我暫時還替換不了他們。”

“暫時取消你的整頓計劃吧！”關雅琴提出了的解決方案，“樂天維持現狀雖然不會有什麼大的飛躍，但至不會癱瘓。”

“你們在我妥協？”薛燦嘆了口氣說道。見關雅琴不說話，他又接著問道：“他們以前也是這樣我哥的嗎？”

提到薛勇，關雅琴不免愣了一下：“你哥哥比你沉得住氣。”

公司的事很快就傳到了薛老太太耳朵里，不免找來薛燦教訓：“你一個頭小子，才上任就想搞大作整頓公司人事，這不是擺明了自找麻煩嗎？”

“我到底還是一拳難敵四手。”薛燦的語氣說不出的沮喪，“媽，他們當初也是這麼我哥的是不是？所以我哥一再妥協，最后才活活累死在‘浪漫比倫’那個項目上？”

“別說了小燦！”薛老太太打斷他，“別再提那個項目！”

薛燦此刻變得像個孩子：“媽，我現在該怎麼辦呀？”

“妥協吧。”薛老太太他的頭說道，“小燦呀，做什麼事都不能之過急，得慢慢來。還記得小時候媽媽煮螃蟹嗎？大火的話螃蟹就會因為疼從鍋里爬出來，所以要用溫火。”

薛燦領悟了薛老太太的話，慢慢地點了點頭。

顧菲菲也聽說了樂天發生的事，特意約薛燦出來散心，兩個人又來到了湖邊。“你不是說你是標準的樂天派，從來不會發愁的嗎？今天晚上你可已經連續嘆了十八次氣了！”顧菲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