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老夫人兒孫滿堂,各個皆是位高權重的朝堂重臣,娘家勢力又如日中天,此次八十大壽,來往賓客絡繹不絕,壽宴盛極一時。
三層樓的船舫,靜靜地停靠在風淮河中央,船舫上掛滿了火紅的燈籠,觥籌錯,竹悅耳,人聲鼎沸。
來往的百姓,無不駐足觀歎,一臉向往。
天將暗。
蔚芙陪同蔚青瑤坐著馬車,一同前往風淮河。
蔚南煙和沈氏則與老夫人一輛馬車,一路阿諛奉承,討得老夫人是喜笑開,無比的開心。
一炷香以後。
馬車停靠在風淮河岸。
老夫人首先下馬車,由蔚南煙和沈氏牽引著,一起上了前來迎接的畫舫。
由於人多,其餘人要麽等候畫舫,要麽乘坐獨木舟過去,由於畫舫速度太慢,這又剛走,蔚芙不建議道:“大姐姐,不如咱們坐獨木舟過去吧?”
青梅有些擔憂,“這天寒地凍的,河麵還有薄冰,倘若獨木舟稍有不慎側翻了,可就麻煩了。”
“等畫舫過來,老夫人的壽宴都開始了,耽誤了吉時,誰來承擔後果?”蔚芙邊的婢夏雲言辭犀利。
蔚芙看了夏雲一眼,“主子們說話,何時到下人置喙?”
夏雲趕垂首,“奴婢該死。”
“掌二十,拖下去。”蔚芙輕描淡寫道。
夏雲聞言,嚇得趕跪下求饒,可不等開口,蔚芙後的兩個婆子照著的臉就左右開弓,打完二十掌,立刻拖了下去,半盞茶的功夫都沒用到。
青梅看得驚心,自己的主子可從來沒這樣對。
深知蔚芙這是殺儆猴,沒蔚青瑤的吩咐,也不好再多言了。
蔚青瑤瞧著眼前這位三小姐,小小年紀就殺伐果斷,手段了得,日後若不用點心思,恐怕極難對付。
這時,獨木舟過來了。
蔚芙挽起蔚青瑤的手腕,笑容甜,“大姐姐,我們上船吧?”
適才那個冷的,仿佛隻是眾人錯覺。
蔚青瑤揚眉,“好啊。”
“主子,我子有些不適,想等畫舫。”青梅說道。
蔚青瑤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蔚芙隻看了青梅一眼,沒有多想。
獨木舟一靠岸,蔚青瑤和蔚芙就坐了上去。
風淮河寬約十丈,此時大霧籠罩河麵,夜濃重,一眼去幾乎看不到彼岸。
除了船槳劃過河麵的水聲,四周一片寂靜。
蔚芙也沒有說話,看著船舫上的熱鬧,麵帶笑意。
時辰一點一點過去,獨木舟卻離船舫越來越遠了。
劃槳的船夫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起風了?”
“是啊,起風了。”蔚青瑤出手,大風刮過寬大的袖袍,揚起了一頭青。
蔚芙看著漫不經心的模樣,目裏閃過一鄙夷,很快又恢複如初,“風淮河素來風大,並不奇怪,你隻管朝船舫劃去便是。”
船夫想來也是,風再大,也不可能一直劃不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他卻聽到了一異樣的水聲,他循聲一看,麵大變,“糟糕!水了,船水了!”
蔚芙低頭一看,船底不知何時破了一個大,泊泊河水正朝獨木舟洶湧地漫了進來。
“快堵住它!”趕拖下自己的外套,用力堵住。
獨木舟距離船舫太遠,求救無用,船夫隻好一邊跟著蔚芙堵,一邊建議道:“三小姐,實在不行就跳河吧,小的會遊泳!”
“可大姐姐怎麽辦?”蔚芙著急道。
抬頭看向蔚青瑤,卻見正看著船舫出神,平靜的臉上竟沒有一慌。
“來不及了!三小姐,快跳吧!”船夫大聲催促道。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冰冷的河水已經漫過膝蓋,蔚芙雖然對蔚青瑤的鎮定心有疑慮,但也顧不得了,拉著船夫的胳膊一起跳了下去。
河水冰冷刺骨,蔚芙一下水就後悔了。
要不是娘親非要來,何必這苦楚?
不過娘親一向有主意,一定自有的道理。
很快,船夫帶著遊到了岸邊。
一邊抱著劇烈抖的,一邊朝河中央看去,隻見空的河麵,哪裏還有什麽人影。
那個賤人沉水了?
果然不會水!
終於除去了蔚青瑤,蔚芙心中大喜。
但見邊還有船夫,立時麵一愣,神張地問道:“我大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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