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再吃東西,反正食堂二十四小時供應。
“破懸案難吧?”怕自己吃著吃著睡過去,高仁挑起話頭,“所有線索都隻能看資料,也沒法再次勘驗案發現場和檢。”
唐喆學迎著瞇著眼,想了想說:“其實還好,至很多想法都被驗證過此路不通了。”
高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那現在有明確的偵破思路沒?”
“我昨兒熬夜看完所有卷宗,就覺著吧……”唐喆學話說一半,看到個濃眉大眼的小夥子把托盤往高仁手邊一放,挪屁就坐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這哥們看他眼神有點不太對。至於哪不對……啊,就像是在人堆裏認出嫌犯時那種眼神。
“呂袁橋,重案組的。”高仁替他們互相介紹,“唐喆學,昨兒剛到懸案組,跟林老師。”
哦,是呂袁橋啊。這人唐喆學聽羅家楠提起過,在國外長大,從檢察院調過來的。家裏幹房地產,超有錢。本人膽大心細雙商在線,這兩年穩居局裏警花們最想往的對象榜首。說心裏話,唐喆學覺得羅家楠這是屈服於祈銘的解剖刀“威”,才舍下臉承認別人比自己歡迎。
他禮貌道:“你好,以後多關照。”
呂袁橋回了一聲“互相關照”,然後拿起高仁托盤裏的水煮蛋,敲開剝了起來。剝完了他把蛋從中間掰開,將蛋黃抖進自己盤子裏,蛋白則還給高仁。
瞧見唐喆學一臉迷茫地看著自己,呂袁橋解釋道:“高仁不吃水煮蛋的蛋黃。”
“正好,我不吃蛋白,高仁,我這——”
唐喆學剛把夾著蛋白的筷子抬起來,突然被呂袁橋筷子夾住,桌麵上的氣氛頓時尷尬。
“自己吃自己的。”呂袁橋撂下話,收回筷子低頭吃飯。
唐喆學挑眉向高仁,用眼神詢問對方“我哪得罪他了?”。高仁聳了下肩膀,岔開這事兒:“誒,二吉,你接著說,發現什麽線索了。”
“哦,就是看了五位害者的背景資料,按訪者的說法,他們都不是好脾氣的那種人。”唐喆學把蛋白扔回自己裏嚼著。
“這種人很容易樹敵。”高仁評價道,轉頭問呂袁橋,“是吧袁橋?”
呂袁橋咽下口粥,點點頭。他眼中的敵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分析案時的凝重。
“表現?”他問。
唐喆學曆數道:“第一位害者家暴妻子,第二位經常當眾辱罵婆婆,第三位被投訴罰學生,第四位篤信棒底下出孝子,第五位在班上糾結小團欺負同學。”
高仁眉頭微皺:“皆是小惡,可被欺淩者卻無法擺,早些年法律不完善,施暴者也不會到懲罰。誒,會不會是有人替天行道?”
“是,我跟組長也是往這個方向考慮,但是這些害者的生活軌跡完全沒有集。”唐喆學頓了頓,“如果我們考慮的沒錯,兇手肯定就在那片區域工作或者生活。”
呂袁橋轉轉眼珠,說:“我在英國上學的時候聽說過一起案子,有個牙醫,妻子出車禍死了,對方肇事逃逸。撞的車是一輛紅跑車,警方沒能抓到兇手,於是他就開始謀殺每個開紅跑車的客戶。”
對啊!醫生!
唐喆學“啪”地拍下筷子,雙眼直放,腦子裏的迷霧頓時散開,出現一條清晰而筆直的道路——據先前的分析,兇手有可能是醫務工作者,而且死者們施暴過的對象都住在同一個區域,看傷的話很有可能去同一家醫院。
這就是集!
眼瞧著唐喆學竄起來往出跑,高仁喊他:“二吉,你不吃啦?”
“不吃了!我去找組長!”
唐喆學一陣風似的刮出食堂,險些和迎麵進來的羅家楠撞上。羅家楠打完飯跟高仁他們對麵坐下,問:“二吉著急忙慌的幹嘛去?”
高仁鼓著腮幫嘟囔道:“好像是有什麽線索了。”
“嗯,還是年輕,沉不住氣。”羅家楠老氣橫秋地評價道。
高仁和呂袁橋一起擺出“你才多大啊”的表給他。
————————————
跑到停車場停著的林肯邊,唐喆學揚手就要捶窗戶,可突然之間想起初見時林冬那憔悴的神,已經舉起的手又放下。
——還是讓他多睡會兒吧。
他轉過背靠到車門上,敲出煙點上,低頭刷手機。結果煙剛了兩口,他靠著的那扇車門的車窗便緩緩降下。林冬在車窗罩上影的瞬間就醒了,看那寬闊的背影便知是唐喆學。
“有事兒?”他問唐喆學。
唐喆學回頭看著他睡眼惺忪的樣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啊,剛跟重案組的聊案子,突然有個想法。”
睡意一掃而,林冬邊折毯子邊點頭:“說來聽聽。”
將自己的推測向林冬進行說明,唐喆學又擺出那副給主人叼完拖鞋等著領獎勵的金臉:“我這麽想沒錯吧,組長?”
“沒錯,是個值得追蹤的方向。”林冬肯定道,“兇手第一次行兇時雖然沒紮中死者心髒,但從法醫提供的報告來看,他非常清楚人的生理結構。左側第五肋骨正對心髒,心髒破裂導致心包填塞,使人迅速失去反抗能力,幾分鍾就能致命,所以考慮兇手過專業醫學訓練是正確的思路。”
“太棒了!”唐喆學握拳振臂,看上去簡直開心得不得了,“現在怎麽往下進行?”
“去找於惠芬,看當時都去過哪些醫院,小調查範圍。”
“好,組長你接著睡吧,我看重案組能不能借個人跟我一起去。”
“不用,我去洗把臉,你在這等我。”
林冬翻出洗漱用品推開車門下車,往辦公大樓走去。唐喆學在車邊等了不到十分鍾他就回來了,發梢上掛著漉漉的水珠。
攔住要去拽副駕門的唐喆學,他拿出車鑰匙給對方:“你開車吧。”
——啊?這是給我的獎勵麽?
低頭看著手裏的車鑰匙,再看看霸氣地停在側的林肯,唐喆學忽然有種被嶽父將兒到自己手中的幸福。
TBC
作者有話要說: 二吉,你的目標該是嶽父不是兒啊!哈哈哈哈
我之前寫獵證的時候,就有人評價說那些案子都太平淡了,探案過程也沒什麽特別的。嗯……我知道大家可能更喜歡看驚心魄的案件和詭異曲折的調查,以及警方與兇殘對手的殊死對抗……但我覺得,即便是這種看似普通的案件,卻一樣足以讓我們審視人,而且越是平凡的罪惡,越是每個人都有可能會遇到的……每個人眼中的世界都不會相同,長經曆和人格塑造會到各種各樣的因素影響,我不想一篇刑偵文隻寫警方的偵破,更多的是想探討罪犯和害者的心路曆程——他/為什麽會遇害?他/為什麽會痛下殺手?
就像我在這章寫到高仁說的,都是小惡,卻難以得到懲罰。這樣的小惡幾乎每日都在我們邊上演,卻很會被人關注到,我想寫的就是這些日常生活中的瑣碎,如果能引起一點點的共鳴,這篇文就算是沒白寫。
好吧,不管咋說看起來又是一篇撲街文了,但是隻要有人願意看,我就會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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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思◇兔◇在◇線◇閱◇讀◇
正是上班高峰期,於惠芬工作的地方在碼頭附近,距離市局斜半個城市,高架和輔路上都堵。唐喆學一腳油門一腳剎車的開著,餘瞄見林冬在旁邊看手機,叮囑了一句“組長你又沒睡又沒吃早飯,別看手機了,回頭再暈車”。
“習慣了,沒事。”林冬說著,像是想起什麽,問:“小唐,你昨天張就說讓我去你家睡覺,怎麽不事先和你媽商量一下?”
唐喆學聳肩道:“我媽住我那,老太太快九十了,得有人跟邊守著。”
“你媽媽真孝順。”林冬不由得慨道。丈夫既已去世,卻還守著公婆盡孝道,這樣的孀在係統裏並不見。有的甚至連恤金都不要,哪怕家裏的日子並沒有多富裕。
們不希用金錢來衡量丈夫一生的價值與付出。
他又問:“家裏沒別的親戚了?”
“有,我爸哥兒仨,他最小,大伯和大伯母在上海,二伯……”唐喆學頓了頓,表變得有些微妙,“在牢裏。”
林冬眼神一頓,問:“犯了什麽事?”
“替人洗錢,”唐喆學牙疼似的撇撇,“他以前是外匯管理局的,前年經偵查案子把他給扯出來了,判了八年。我爸因為這事還被停職調查了一段時間,我媽那會就勸他,正好,要不辭職別幹了,組長你猜我爸說啥?”
“說什麽?”林冬偏過頭。
“他說,我都幹了小三十年警察了,現在讓我幹別的我也不會啊。”唐喆學隨意一笑,表又即刻落寞下來,“結果複職沒多久,人就累沒了……我在醫院看見他的時候,一大子就上去了,罵他不孝,讓白發人送黑發人。”
林冬忽然將臉轉向車窗的方向,瞪大眼睛向窗外擁不堪的車流,眼神愈發空——
啪!
一記耳響亮地到林冬臉上,隨之而來的是撕心裂肺的質問:“我兒子死了!你怎麽還活著!?你不是隊長麽!?有危險你怎麽不衝!?”
被打的人卻沒有做出任何自我保護的反應,甚至連句為自己爭辯的話都沒有。他垂頭站在燈清冷的走廊上,眼神空地瞪著地板上泛黑的隙,腮側的指印隨著時間的流逝愈發清晰。
幾個同事和領導趕忙將烈士家屬從林冬邊拖開,番勸好話說盡。周圍哄哄的,哭聲,說話聲,咒罵與嘶嚎一腦地紮進林冬耳朵裏。許久,他幹裂的輕輕了,傷口溢出新鮮細的珠。
“阿姨,對不起,是我沒盡到做隊長的責任,沒保護好……”
那個人的名字卡在嚨裏,像是堵住了氧氣進肺部的通道,他急促地吸了兩聲卻沒能說出口。悲傷如鋼針般刺俊朗的眉眼,圓睜的目中似要滴出來。他握雙拳,用盡全的力氣來控製自己,以免被別人看出他在發抖。
痛失子的母親嚎啕痛哭,幾昏厥過去。所有人都在勸,然而任何勸在這極端的悲傷麵前都蒼白如紙,更何況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林冬咬牙咽下堵在嗓子裏的那口氣,上前一步,懇切道:“阿姨……阿姨您聽我說……從今往後我就是您的兒子,您有什麽需要就給我打電話,無論——”
“我要我兒子!”
尖聲打斷林冬,唞著胳膊抬起手指向他,當著數位省廳級領導幹部的麵,發泄悲傷的同時也撕碎他僅剩的堅強——
“要不是為了留在你邊他本不會死!林冬!是你害死我兒子的!你——你欠他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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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從高中畢業后開始,跨越4年時間,挾一段真實的成長。如果說上一本書與苦難有關,那麼這一本,則與抉擇有關——抉擇一條路,抉擇一個人,抉擇一種生活。于是,我把這個故事叫做《十年花開》——或許,需要10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我們才能悟懂:使自己完美,使別人幸福,尋找快樂的路上,才能看見處處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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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男朋友吧?” 廣場之上,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一個少女嘴角浮現一抹動人的淺笑,對一個少年說道。 少女一身黃衫,身段玲瓏,皮膚晶瑩白暫,三千青絲如瀑布一般,垂落而下,越過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一直到延伸到翅臀處,劃起一抹曼妙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