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退後一步,眼裏有疑:“手遊還是端遊?抱歉,我不太玩遊戲。”
莊良深深看著路遙,似乎在觀察。
莊良後穿著警察製服的男人走過來,眉宇深鎖,眼中滿是疲憊和不耐,例行亮出證件,然後拿出一張照片,“我是市三局的特警祁玨。你對照片上這個男人有印象嗎?”
路遙接過照片,過了一會兒抬起頭,“昨天在路上到過,他怎麽了?”
祁玨急切道:“你確定?”
路遙又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穿著西裝,正是祁琛,點頭道:“嗯,在路上遇見,他讓我送他去最近的公車站。我覺得他臉有點奇怪,拒絕了。”
的說辭和他在監控裏看到的畫麵並不矛盾。本沒有太大嫌疑,隻是目前線索稀,祁玨才決定過來一下運氣。
聽完的敘述,祁玨直接排除路遙和祁琛之間有關係的設想,失的從手裏回照片。
路遙托了托抱在懷裏的咖啡,不經意的再次詢問:“他怎麽了?”
祁玨:“失蹤了。”
問完話他就對路遙沒興趣了,轉準備走。
莊良一直在看路遙,狹長的眼睛帶著一審視,“前麵那條街上的小吃店是路小姐的店?”
路遙不太喜歡莊良的眼神,微微皺眉,“嗯”了一聲。
莊良沉一瞬,又看了一眼路遙手裏的咖啡,還準備說什麽時,祁玨的電話響了。
“找到了?在哪裏?我們馬上過來。”祁玨掛掉電話,回頭上莊良,兩人急匆匆離開。
目送兩人離開,路遙問係統,“電話裏說了什麽?”
【找到祁琛的了。】
路遙腳步一頓,遍生寒。
在小吃店外站了半個小時,才推門進去。
白銘不知道去哪兒了,店裏隻剩祁琛。
他坐在窗戶邊,腦袋偏向窗口,癡迷地看著窗外景,聽到聲音回頭,看到立刻起走過來,“怎麽去了那麽久?”
路遙做足了心理準備,鎮定的把咖啡遞給他,出另一隻手,“生活指南。”
祁琛從兜裏掏黑小冊子遞過來,拿了咖啡回到窗邊坐下,喝了一口微微皺眉:“冰都化了。”
“吧臺下有冰塊,自己加。”路遙隨意拉了張椅子坐下。
《生活指南》掌大,黑的封皮手冰涼,翻開第一頁,路遙眼瞳一。
“歡迎來到死亡之國——夢之鄉。”
“唯有死者,方可進此間。”
路遙心下震,其實約猜到一些。
若說以前隻有模模糊糊的覺,聽到祁琛死亡的消息,大抵就明白了。
這是一個亡靈生活的世界,除了無窮無盡的時間,什麽都沒有,一切都靠幻。
想明白後,好像也沒有很可怕。
路遙比自己預想中接得還要快。
這指南做得還像那麽回事兒,有十三個區域的地圖,有地鐵路線,如何快速找到住,如何練掌握幻……
唔,找到有意思的東西了。
路遙一直對“幻”好奇,主要也是怕哪天翻車,又不好問杏子和白銘,此時立刻準備師。
祁琛單手撐著下,悄悄看了很久,忍不住問:“你看得懂?”
路遙點頭,想到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是個深聊的好機會。
祁琛在現世見過,總得把這個結解開。
路遙正準備說話,祁琛忽然兩手叉抱住手臂,麵嫌棄,“你到底是什麽東西?怪,怨靈,巫,外星人?”
“……”突然不想跟他說話,都沒嫌棄他一個新鬼,他倒先嫌棄。
窗外天漸暗,路遙不想又在店裏過夜,把《生活指南》還給祁琛,趕他出去,“讓你失了,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要關店了。”
路遙回到租住的小公寓,洗澡後躺在床上,用手機搜索“樂園”,彈出來不信息條,但都不是想找的“樂園”——莊良說的那款遊戲。
還不清楚那是一款什麽遊戲,就是有種直覺,搜索到的信息都不對。
路遙坐起來,拿起莊良給的那張名片,猶豫了一下,扔進了垃圾桶。
有時候好奇心也需適可而止,上背著一個圓夢係統,自顧不暇,就不去招惹麻煩了。
-
第二天,路遙提前到店裏準備餡,今天要上新小餛飩。
拉開店門,祁琛站在門外,路遙有些意外:“你怎麽還在這?”
祁琛平靜地看著,“我想在你店裏工作。”
路遙:“哈?”
祁琛:“作為換,我不會把你的說出去。”
路遙:“……”
路遙早上從住過來,刷手機看到了新聞。
祁琛的在郊外一個廢棄工地被找到,被分幾塊丟在不同區域,目前還沒有找到兇手。
路遙皺眉,“你能做什麽?”
祁琛:“我原來經營遊樂園,十分了解顧客的心理,對管理員工、規劃新項目也很有心得。你想學經營管理,我可以毫無保留地教給你。”
路遙:“行吧,試用期七天。你先來幫我把餛飩餡兒拌了,馬上要開門了。”
祁琛:“……”
這跟他想的不一樣。
廚房裏,祁琛了西裝,挽起袖子,賣力地捧著加了冰塊的團摔打。
八點多,白銘和杏子來了。
跟杏子一起的還有一個紫發年,大約十五六歲。
杏子把年推到路遙麵前,“店長,這是小茄。”
小茄原來在電影院做檢票員,和杏子是同事。
聽說小吃店招人,就跑來應聘了。
路遙按著良心收了小茄,心說還好早上招了個祁琛,不然這滿屋子員工都是從隔壁挖的,多不好意思。
早上一到辦公室,守衛長白簡就看到桌子上躺著一封悉的辭職信,這一個月來的第三封。
沉著臉看完信件容,白簡走到窗邊,剛在他這裏辭職的檢票員,頂著一頭張揚的紫發在小吃店忙進忙出招呼客人。
“……”
白簡一把碎辭職信,快氣死了。
這該死的小吃店!!!
店裏多了兩個人,果然輕鬆不。
路遙猜到小茄能幹,沒想到祁琛也不差。
看起來養尊優的男人,接待客人、在廚房幫工竟都做得有模有樣。
上新的小餛飩格外歡迎,店裏客流再創新高,剛到中午就買完了。
中午的員工餐路遙炒了一鍋幹鍋,的斬小塊下小料醃漬味,油炸之後和土豆條、藕片、青椒塊一起熗炒,鹹香麻辣,下飯極品。
還有一盆水煮片,盆底鋪上豆芽、青筍和小蘑菇,蓋上的片,撒上薄油焙過再切碎的辣椒、青紅兩種幹麻椒和蒜泥,淋上滾燙的熱油,辣椒、花椒和蒜末獨有的香氣被熱油激發,撞織一引人食的濃烈香味。
隨後還有麻婆豆腐、燒椒拌皮蛋,白灼菜心。
第一天上班,還沒轉正,要給店主留個好印象。
小茄矜持地夾起一塊,剛嚐一口,藏起來的牙齒不控製全冒了出來。
易骨,裹滿芡,味道沒有辣烤翅刺激,和蔬菜一起炒過之後,的葷香融合蔬菜的清香,香味複雜有層次,一口能下半碗飯。
水煮片,又辣又麻又香,沉在盆底的蔬菜脆清爽,裹著辣油比還好吃。
麻婆豆腐和燒椒皮蛋拌飯都是一絕,五個菜量大味道好。
小茄的矜持隻維持了一秒,就暴本加搶食大軍。
旁邊杏子和白銘差點列到耳,比他還誇張。
不到二十分鍾,五個菜都盤了。
小茄扶著肚子靠在椅子上,滿足的歎氣:“那天晚上店長直播給白銘哥做職大餐我就想來了,員工餐果然好吃!”
小茄出一口整齊的鯊魚牙,祁琛反應比路遙還大,碗差點掉在地上。
等到白銘和杏子也徹底放開,祁琛低著頭,默默夾麵前那一盤白灼菜心,本不敢往別筷子。
祁琛:我常常因為不夠變態,而到和同事格格不(字麵意思)。
吃過午飯就該下班了,杏子和白銘、小茄收拾桌子。
祁琛住路遙,“下午就不做了?”
路遙點頭:“食材賣完了。”
祁琛皺起眉頭,用“恨鐵不鋼”的眼神盯著,“整整一個下午加晚上都不營業,你不覺得浪費?”
路遙一臉躺平狀:“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
祁琛:“不,還不夠。我們可以早上做早點,午間提供正餐,晚上再做一宵夜。午休時間還可以通過預約提供下午茶。”
這位前遊樂園老板上很有點職業病,路遙拉著他到角落坐下,“……哥,你知道這個世界吃飯付賬用的是什麽嗎?”
祁琛:“時間?”
路遙:“原來你知道。你知道我每天花多錢買食材嗎?我剛畢業,本來就沒錢,偏偏這個世界唯一流通的隻有時間。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被幹了。”
祁琛想了一下說:“……要不你去拿我的錢?我以前還算有錢,可能沒辦法全都給你,你可以拿五百萬。”
路遙:“……”
哥,你都碎一塊一塊了,我一個普通人,要怎麽合理合法拿到你的五百萬?
路遙覺得祁琛深深誤會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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