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鴕鳥先生》
第1章楔子
飛機晚點了。
因為大雪。
機場裏溫度怡人,室外卻是風雪加。
龐倩裹著大站在落地玻璃前,看著停機坪上的雪正在越積越厚,漫天的雪花翻卷在風中,洋洋灑灑地落下,在不甚明亮的燈映照下,一切顯得有些模糊。
工作人員正駕駛著各種專業車輛來回穿梭,運送著旅客的行李、清掃著停機坪上的積雪。龐倩抬腕看表,已是晚上8點,本來這時候,已經降落在e市機場了。
登機口大門閉,也沒有工作人員,半個小時前,有人來發放過盒飯和礦泉水,龐倩與一堆焦急的旅客一起排隊領取,匆匆吃完後,開始↑
“知道啦——”男孩子清清脆脆的聲音從樓道裏傳來,語調裏著雀躍。
走出單元門,龐倩撐開了傘,歡呼著一頭紮進雪中。穿著紅棉外套,裏麵有一件棉衫、一件線背心、一件衲的厚棉襖和一件線,整個人裹了一顆球,還戴著帽子、圍巾和手套,一點兒也不會覺得冷。
“哎哎,地上真的好。”龐倩從未見過這麽大的雪,顯得特別興,小臉被冷風吹得紅撲撲的。特地找了幾結冰的路麵走,呼一下過去,就像溜冰一樣有趣。
顧銘夕穩穩地走在邊,他穿著綠的雨,雨很長,一直蓋過他的膝蓋,背後還被他的書包撐了起來,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個大粽子。他不停地提醒龐倩:“你小心點啦,別盡往冰麵上走。”
“知道了,你好煩。”龐倩了一會兒冰,又手去接雪粒子,還去路邊灌木叢厚厚的積雪上按手印。那些雪幹淨鬆,摘掉手套,一路按著手印過去,右手被雪水凍得通紅。
“別玩了。”顧銘夕起先還等著,見樂此不疲地玩著終於忍不住開口,“快走啦,我們要遲到了。”
“再玩會兒嘛。”龐倩才不是那種聽話的乖小孩,抓起一捧蓬鬆的雪,越看越覺得它像冰淇淋,忍不住就吃了一口,然後猛地打了個哆嗦,“好冰啊,沒味道的。”
顧銘夕無語了:“當然沒味道的,你以為會是甜的嗎!”
龐倩轉頭看看他,突然就把手裏的雪團向他丟去,“噗”一下丟在了顧銘夕`前的雨上。
“喂!”顧銘夕往後跳開了一步,雨束得的帽子下,隻出他一張小小的臉,下下麵還稽地夾著一個大夾子。翻飛的雪粒子粘在他的眉和睫上,一下子就被溫融化了,他的眼睛清澈見底,眼神裏帶著點兒不高興,角都有些往下掛。可是,龐倩才不怕他會生氣,哈哈哈地笑起來,撣掉手裏的雪,突然又把冷冰冰的手掌按在了顧銘夕的臉上。
“龐倩!”男孩子扭開頭躲,氣呼呼地跳了開去,沒想到腳下是塊冰麵,他子一晃,龐倩本來不及拉他,他就已經摔在了地上。
這下子龐倩笑不出來了,趕丟了傘去把顧銘夕扶起來。也沒敢道歉,隻是忐忑地看著他,還幫他重新整理了雨。顧銘夕站起來後原地走了兩步,轉頭看到龐倩一臉的委屈和張,他一本正經地說:“好啦,我不會告訴我媽媽的。”
龐倩立刻就笑了,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問:“你摔疼了沒?”
“你說呢。”顧銘夕瞪。
“哪兒摔疼了?”一邊上下打量他,一邊幫他撣著因為摔倒而沾上雨的雪。顧銘夕被看得臉都紅了起來,邦邦地說:“沒摔疼,趕走啦,今天肯定要遲到了。”
“哦。”龐倩戴上手套,再也不敢貪玩了,乖乖地點了點頭。
寒風呼嘯,整個城市白茫茫的一片,騎車或步行的路人都特別小心翼翼。兩個小小的孩子夾在清晨出行的人流中,頂著漫天的飛雪,跌跌撞撞地向著學校走去。
龐倩和顧銘夕都是e市南林區求知小學五年級的學生,兩人同年級,同班,同桌。不僅如此,他們的父母還是關係很好的同事、朋友,兩家是門對門的鄰居,所以,龐倩和顧銘夕是正兒八經的青梅竹馬、打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
上世紀80年代,工廠的工人很吃香,端著鐵飯碗,不僅容易找對象,還有福利分房。龐水生、金華夫妻和顧國祥、李涵夫妻都是e市金屬材料公司的職工,龐水生是電焊工,金華是出納,李涵是統計員,顧國祥則擁有廠裏為數不多的大學學曆,從事技員工作。
龐水生和顧國祥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好比親兄弟。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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